欧盟人口两连降，未来很可能是个常态

最近，欧盟公布了新的人口数据，截至2022年初，欧盟总人口已连续两年下降，相对于2020年初减少了65.6万人。在欧盟诸国里，有10个国家的人口出现减少，17个国家仍有少量增长。这里面最惨的是意大利，同期人口减少了65.8万（含疫情影响），比欧盟累加起来的还要多，独领风骚；其次是波兰（减少30.4万）和罗马尼亚（减少29.1万），也不逊色；而增长幅度最大的是法国，却仅有35.7万。

众所周知，欧盟还是全球范围内承接大规模移民的主要区域。这两年的净移民人数超过189.4万，出生人口也有813.7万，而人口的减少意味着死亡人数已远高于出生+净移民人数。

欧盟并不是最近才面临人口危机的。2020年，欧盟曾发布《人口结构变化的影响》，对欧盟国家人口情况作出统计和预测。尽管近年来，随着科技的进步、贸易的发展，全球网络互联互通、人口越来越多，但欧盟的情况与全球大发展的热潮截然相反，处于对比强烈的“萧条”之中，在全球人口中的占比越来越低，人口的绝对值也有所减少。1960年，欧盟人口还能占到全球的12%，目前仅有6%，预计到2070年还将下降到4%。

纵观当下，越来越多欧盟人选择不结婚、不生娃。2019年，欧盟总共有1.95亿户家庭，大约1/3的家庭仅由1人组成，过半的家庭都是无孩家庭。

而与此相对应的是，越来越多老年人正在面临“孤独终老”的困局，尤其在女性预期寿命显著高于男性的背景下，这一情况更加严峻。目前大约有40%的老年女性处于独居状态，是老年男性的两倍。

欧盟虽然不是唯一一个面老龄化困境的区域，但却是平均年龄最高的。据预测，到2070年，欧盟人口的平均年龄将超过47岁（2020年约为43岁）、工龄人口下降18%、人口在全球的比重下降到4%。

人口减少往往和经济衰退并行，欧盟也不能“免俗”。2004年欧盟GDP在全球中的占比还有18%，到2018年只剩14%，未来这一占比或将继续减少。

欧盟认为，这两年人口的下降，极可能和新冠大流行直接相关。据Our World in Data统计，截至2022年8月7日，欧盟国家死于新冠的人数已超过112万，几乎是东南亚地区的1.4倍。新冠也导致2021年欧盟的实际死亡人数比2019年多了64万。

值得一提的是，最近新出现的Omicron BA.4和BA.5等毒株不仅传播能力强，也更容易引发突破性感染，给疫情走向带来更多不确定性。

在大家的普遍认知里，欧盟的医疗水平、教育水平和幸福感更高，福利更是号称“从摇篮到坟墓”，生娃的意愿也应该更高才对。但现实往往和“常理”相悖，最近10年，欧盟的生育率一直走低，新出生人口总体仍呈现下降态势。

这背后的原因也众说纷纭，有说是养娃成本太高、年轻人难以负担，有说是福利太好、养娃不划算，也有说是婚育成本在父母间不平等分配、生娃的分歧大……

每个家庭可能都有各自不生的理由，但反映到数据上则是集体的躺平。据统计，2001年-2018年，欧盟妇女分娩时的平均年龄从29.0岁上升到30.8岁；2018年，平均每位妇女有1.55个孩子，远低于人口学里的自然更替水平（2.1）。欧盟认为，在没有外部人口迁入的情况下，很难保持人口的有机增长。

出生人口少，靠移民就能解决吗？实际上欧盟一直在努力，也确实成为全球移民的主要目标之一，最近10年就迎来了超过1,100万的净移民（移入-移出），约占总人口的2%。但结果还是没能遏制住人口总数的下滑。

而大量移民涌入，也会带来更多社会层面的问题。进入欧盟国家的移民主要来自非洲、南美洲和中东，实际很难融入当地文化。欧盟当局也没法解决，导致社会更加撕裂和动荡。

历史上，人口往往和一个国家的兴衰密切相关，兴盛时期达到巅峰，动荡时期跌落低谷。而人口的减少又往往与战争、瘟疫有关，社会环境一旦趋于稳定，科技一旦得到发展，人口都是逐渐增多的。当下发达国家遇到的人口危机，对人类而言可能也是首次遇到。如何打破“老鼠乌托邦”式的魔咒，也远远超出自然科学的范畴。

而在人口上面临危机的又何止欧盟？我们也正步入老龄化社会、面临低生育率等窘境，当下欧洲由人口引发的危机值得我们警惕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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