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妈妈的第30天(中)
接上篇 成为妈妈的第30天(上)
临产:未知与期待
进入39周,我控制不住得焦虑起来,又翻看了一遍女神李一诺的《力量从哪里来:面对每一个不敢》,看完后,依然控制焦虑。我习惯于充分调研,但是生孩子这件事,反而不适合那么充分地调研,调研帮助获取了疼痛、危险、抑郁的一百种方式。
在面对顺还是剖这个问题时,我和刘天宇基于宫颈成熟度、胎头入盆情况、胎儿大小、医生建议等各方面综合考虑决定剖腹产,决定过程看似冷静,然而实际一点也不冷静。孕中期跟朋友聊天,我说“不管顺还是剖,自己别遭太多罪就行了”,但即将要见到孩子时,就不自觉地开始为孩子考虑了,母性真是一门玄学……我先跟大夫沟通的方案是先催产,争取顺出来,实在不行再剖,也就是把自己推到了一个最难、最遭罪、最不可控的状态。内检后发现顺产条件并不成熟,可能需要催产好几天,我在医院崩溃大哭,刘天宇说“你为啥哭得那么夸张”,我很幼稚地说“我连孩子都生不出来”,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我,像是出自封建社会的小脚老太太之口。
生产:恐惧与挂碍
28号上午刚做出决定,手术就安排在了下午,好处在于,我没有什么时间去担忧。
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做过啥大手术,这是我第一次以平躺的方式走过住院部、电梯和手术室,天花板与顶灯一闪而过,最后闪现出来手术大灯,场景跟美剧Good Doctor很像,只是这次我变成了“鱼肉”。眼镜被摘下来了,我看不太清刘天宇同学,他不停在鼓励我,好像很轻松的样子,我还说他没有人性,其实他只是忍住了眼泪。
先上血压、心率、血氧、吸氧等设备,再埋留置针,手腕酸胀,然后就是麻醉了,麻醉大夫是一位幽默的男士,一直在说话缓解紧张气氛,麻药从腰部打进来,我将身体弯成一只虾,一只动弹不得熟透的大红虾。很快,一股凉飕飕的液体蔓延至身体中部和下部,腿和腰动弹不得。接下来就将生命交给大夫了,大夫在“掏”孩子的时候压迫到了其他器官,呼吸不畅,催产素起作用后加剧了这种呼吸不畅的感觉,很担心自己会晕过去,不过现在知道了,呼吸不畅10分钟,人照样活得好好的。半小时过去了,耳边传来响亮的啼哭声,我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一个软乎乎、红彤彤的小肉体就这样从身体里出来了,一个9个月前还是验孕棒上的加号、一个几个月前B超里显示的小柠檬,一个刚才还把我肚皮左踢一下右踹一脚的小东西,终于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真正意义上成为了一个生命,这个生命那么小、那么脆弱,声音却那么响亮,仿佛想让全世界知道,“我来了”“我要活”。
后来我才知道,天宇在签“手术知情同意书”时非常难过,毕竟同意书相当于“xx种死法”;后面在看到孩子后、等我出来的那段时间也非常担心,到处问为什么还要花那么长时间,取出胎盘、清理现场的时间让他如坐针毡,生怕我出什么事情。后来,天宇说他再去医院的时候,倍感轻松,原来他也不是看起来那么“冷酷”。有了孩子,生活自动切换进hard模式,周末出去吃饭看电影的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两个时常犯傻的幼稚鬼,变成了某个小人的家长,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两个人的联结也更加紧密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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