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海的大部分人进入梦乡时,他们开始了忙碌的工作。夜晚的默默努力,只是希望天亮的时候,人们能过得更好。中国日报记者晚8点至次日凌晨,跟拍上海抗疫各个战线上的工作者,为你揭秘一个“夜未眠”的上海。
4月18日深夜到4月19日凌晨,中国日报记者在中国福利会国际和平妇幼保健院急诊科,通过跟拍全程记录了现场医护从晚上8点至凌晨5点的真实工作状态。走进急诊科大门的一瞬间,急救车的呼啸声、医护奔跑的脚步声、病人的疼痛声、担架推车的刹车声、医疗仪器的滴答声......一时齐发,所有声音交织在一起,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急诊到底有多急。
凌晨2:30,蹲在急诊预检室外四处张望的记者看到了这样一幕:一位孕妇只身走进医院,在约十米外医院大门口,丈夫将儿子举过头顶,两人努力往里眺望......直到,这位孕妇走进急诊预检室。当班护士:“有48小时内核酸么?”
产妇祁女士:“没有。但我所在小区无阳性,且每天在家有自测抗原。”产妇祁女士:“我丈夫带着两岁儿子送我来的。孩子太小,(疫情期间)不便进入医院。家里老人还没来。”
“经产妇、血压正常、宫缩疼痛感规律、开指2-3公分......”祁女士的状况引发了急诊科当班医生张琳娜的高度警觉:“去做核酸,然后等待担架推车。”产妇祁女士:“我需要等核酸检测结果么?”
医生张琳娜:“等不及了,快速核酸要2小时。”
“现在产科急诊这边有一个经产妇,足月的,临产了,开指快到3公分。她的流调都是正常的,但没有48小时核酸报告,可能等不及报告出来了,可以送到2号楼5层那边吗?”张琳娜以两倍语速将诊断结果报告给了隔离病房。
“腿并拢,鼻子吸气,嘴巴吐气......”送往隔离病房前,医生和护士一直陪着祁女士,帮助她缓解产前焦虑。事后张琳娜告诉中国日报记者,当时的情况相对紧急,除了无核酸结果外,更重要的是,祁女士是一位经产妇,而且宫缩的痛感明显增强。从医学规律上讲,已经生过至少一个孩子的经产妇,产程都相对较短,甚至会出现急产现象,所以必须迅速进入待产状态。凌晨3点27分,祁女士被推往隔离病房。因为是凌晨深夜,当班护士专门给祁女士冲了营养粉,以帮助她补充体能。随后准备就绪,手术灯亮起。4点10分,新生儿响亮清脆的哭声打破了夜晚的沉寂,一个新生命降临。从祁女士出现在医院大门口到生产,仅用了不到2小时。护士长方岚告诉中国日报记者:“我们的职责是确保分娩是安全的,孩子是安全的,产妇是安全的。”
疫情以来,上海市各助产医疗机构均设立了缓冲区、隔离病房或隔离产房,以保证在积极抢救的同时开展快速核酸检测和抗原检测。类似于祁女士的故事在疫情下的上海医院时有发生。据中国福利会国际和平妇幼保健院当班医生介绍,4月1日,他们遇到了孕妇无征兆早产的案例。“当时张女士正在小区排队做核酸时,突然觉得肚子阵痛,我们也是在隔离病房帮她完成了分娩。”
当班医生欧阳婧介绍称,处理各种紧急突发才是急诊科的常态。“前几天,一位病人,混采阳性,孕周16周大出血。我们当班医生穿上大白在隔离病房进行了紧急清宫手术。 ”据欧阳婧介绍,那场手术本身就是有一定难度系数的,加之穿着防护服,一些精细动作对医生的挑战就变得更大。好在当天手术非常成功。
如果说医院是一个生与死较量的战场,那医护工作者便是身披白色铠甲的战士。人们习惯了他们的坚强,很多人已经忘记,防护服下的他们,也是父母的孩子,或者也是孩子的妈妈。
隔离病房的护士金佳鑫和当晚的助产士朱慧婷已经3周没回过家了。“本来医院就缺人手。万一回家,小区出现阳性被封控,医院就更没有人了”。金佳鑫向中国日报的记者解释道。接受采访时,金佳鑫开心地像个孩子:“向好迹象已经很明显了。我们班次从之前的24小时转为了现在的12小时。而且已经在安排调休,估计马上就会轮到我了。”急诊医生欧阳婧是一个六岁男孩的妈妈。她告诉记者:“小孩子肯定想妈妈的,我告诉他,妈妈大概什么时候回去,他就会去翻日历,抱着那个日历,就在那里说,你还有好多好多天才能回来......”忙碌的一夜过去,孩子的啼哭声打破了凌晨的寂静。很多医护终于有时间趴在桌子上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