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首发于《大西洋月刊》，原标题‘You Were Right About COVID, and Then You Weren’t'，直译为‘你曾经对疫情判断正确，但后来你错了‘。文章以一名美国急诊科医生的思想转变为主线，讲述了在瞬息万变的疫情下，保持思想开放的重要性。
如今中国社交媒体对于抗疫策略的讨论依旧热烈，女侠粗浅翻译了一下这篇文章，或许能给大伙儿一些启发。
‘对自己的观点保持开放，会让我们更好地应对新冠，以及未来的疫情。‘2020年春天，美国人正热火朝天地看着球赛，并时不时上街搞个游行。一位名叫史密斯的急诊科医生大为不解。是不是所有人都选择性失明？2020年三月，在第一波疫情攻势下，纽约不愿意关闭学校。史密斯震惊了– 他认为，一场大型瘟疫正在靠近，为了保护孩子，最好的方式是关闭学校。‘当时，主流观点是孩子们会成为超级传播者，将病毒带给家人，以及学校的老师。‘史密斯说道。二年过后，史密斯改变了自己的观点。他认为学校早该重新开放– 不应迟于2021年年初。换句话说，史密斯承认自己转变了立场– 这是件有风险的事儿，正如在十七世纪试图告诉佛罗伦萨居民，地球是绕着太阳转的。并非所有人都认同史密斯的观点。但从他观点的转变过程中，我们也许能得到一些启发。早在2020年秋天时，史密斯就重新审视了‘关闭学校’这个举措。当时，他的医院有不少确诊患者，根据观察，孩子们通常症状并不严重，也并不像早先认为的那样，比成年人更易成为传染源。‘儿童更易成为超级传播者的论点不再扎实。‘史密斯说道。后来，史密斯见到越来越多的儿童出现精神问题。有些孩子尝试自杀；有些孩子因为见不到朋友而极度焦虑。他的结论符合整体趋势：根据美国疾控中心调研，37%美国高中生在疫情中出现过精神健康问题。在北弗吉尼亚的儿科病房中，许多孩子等待了三四天，连一张病床都没有。’他们就干坐在急诊室里。‘史密斯说道。社工会时不时检查一下他们的情况，顺便给电视换个台。2020年夏天，史密斯发现涉及刑事案件的青少年，整体年龄越来越低。（在美国，17岁以下青少年枪击案数量在2020年达到顶峰）很难将这些问题粗暴地归因。缺乏互动的网络课堂，监督的缺失都是潜在的原因。对这代青少年来说，这场疫情，似乎永无止尽，并将在心里留下永久的烙印。史密斯注意到，电影院与饭馆正在重新开张，然而更重要的学校却落后了。2021年疫苗已经大规模普及，关闭学校不再有充足意义。当时，人们对于重新开放学校充满疑义。史密斯观点很明确– 科学表明，学校应该开放。在过去的两年中，许多人对新冠疫情的观点发生了转变，即便他们没有公开承认过。或许你一开始认为病毒会沾染在物体表面上并传播，但后续的证据中，你发现这种可能性不足为惧。或许你曾认为年轻人没必要打加强针，但最后还是打上了第三针。或许你曾经是疫苗怀疑论者，但最后还是决定接种。承认自己改变观点不是件简单的事儿，那会让我们显得很蠢，还附带被社交媒体上圈子排斥的风险。‘如果一个人倾向于承认自己观点错误，那当他做决定或是酝酿观点时，会不那么自信。我承认，我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大多数时候是错的。不得不说，认识到这件事，让我的日子变得更艰难了一些。‘一位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心理学教授说道。在不熟悉且危险的情形下，人们比平时更为固执己见。在疫情之下，许多人将自己包裹了起来，企图换取一些‘掌控感’。波特是一位UC Davis的心理学家，曾以‘理智的谦逊’作为课题。顾名思义，‘理智的谦虚‘意味着能够意识到自己通常不能得到完美的信息，因此，我们的判断常常是错误的。践行’理智的谦逊‘并不容易，尤其当一个人是社交媒体重度用户，或是在充满竞争的环境中工作生活。这解释了为啥我作为一个爱上网的新闻从业者，花了很大功夫才承认自己当时对疫情的判断是错误的。2020年二月，当史密斯医生在敲响警钟时，我正在和同事小酌怡情，他问我是否担心‘那叫新冠的玩意儿’。‘一点儿也不！‘，毕竟，我曾经报道过禽流感，它来得快去得快，而且并不致命。几天过后，我妈打电话给我，问了同样的问题。‘意大利人开始居家隔离了。’她说道。‘是的。但SARS和MERS都没有大规模传播。‘我答到。几星期后，当我们已经开始居家办公，并且购买干粮充饥时，一位朋友和我唠嗑，她有些担心自己原定于2020年十月的婚礼。这位朋友的婚礼事实上拖到了这个月才办。（女侠注：文章发布于2022年5月）像大多数急诊医生一样，史密斯话不多，只会给你提供必要信息。他今年30岁，声音高冷，在我们的网络采访中，他的猫Bucky会时不时地在背景中喵一声。史密斯医生这类人能坦诚第谈论‘转变想法’，是因为他们从不把自己与观点相绑定。‘不要让你的观点变成你的身份认同。’心理学家格兰特说道。在我们的采访中，我向史密斯指出青少年精神健康问题在新冠疫情之前就已经颇为棘手，而疫情也许只是催化了它的进度罢了。’是不是我们把因果关系混淆了？这是个好观点。人们总是倾向于根据自己的预设观点去解读信息，或是屁股决定脑袋。‘最终，他总结道，社交媒体以及各种国际灾难早就催化了美国青年的精神健康问题，而疫情则是扩大器。在这里，史密斯采取了科学的态度– 结合信息，不断提炼自己的观点。在急诊室中，你需要这样的精神– 毕竟，大多数急诊患者都没有完备的检查报告，你需要随机应变。史密斯没有断言2020年封闭学校是错的的 – 只是在收集了更多信息后，证据指向了与当时不同的结论。根据心理学家格兰特的说法，在陌生环境下保持思想开放的方法很简单– 像科学家一样思考，而不是像传教士，法官或是政客那样思考。也有人称之为‘侦察兵思维‘，与之对应的是‘士兵思维’。科学家与侦察兵的底层思维逻辑是相通的 – 致力于挖掘事物的本源，而不是只看见自己想看见的。科学家，或是侦察兵思维意味着‘认识到你的每个观点，都仅仅是一个尚待证实的假设。而每一个你的决定，都只不过是一个缺乏对照组的实验。’酝酿观点的最佳方式是根据证据形成判断，并在收集到更多信息后，有改变观点的勇气。疫情瞬息万变，我们需要像科学家一样审视它。当情形发生变化时，我们不能固守原有的观点不放。这意味着，我们或许会在这个月摘下口罩，却在下个月又戴了起来，并不得不取消原定的室内派对。这意味着，在2020年春天支持严格的隔离政策，但在2022年春天则需要重新审视。这意味着，我们甚至可能需要重新关闭学校– 假如病毒再次变异，并且被证明对儿童有高伤害性。对于抗疫的那些措施，我们不能把它们当成一种习惯– 它们只是工具罢了，就像雨伞似的。你不需要将自己定义为‘雨伞反对者’或是‘雨伞支持者’。需要做的，仅仅是在雨天打开伞。对自己的观点保持开放，会让我们更好地应对新冠，以及未来的疫情。在一场瘟疫中，我们需要持续学习。人们倾向于把那些常常改变观点的人成为称为怀疑论者，但心理学家格兰特认为这是一种美德。这意味着，你尊重事实，而不仅仅是观点。史密斯并没有公开支持开放学校。他在社交媒体上有号，但不常发东西。唯一一个抓到他前后不一致的人，是他老婆。‘嗯。你说的对。‘史密斯回想了一下，对他老婆提出的证据表示认可。本文以美国疫情为背景，文中对于抗疫方式的观点对于中国没有太大借鉴意义。然而，文章主旨是‘实事求是，保持开放，并用于承认错误。‘ - 这个精神，在当下具备积极意义。女侠支持‘动态清零’，因为‘动态’二字，概括了文中的主旨 - 少些路线之争，少些地域互相攻击，实事求是，有错就改，才是当下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
微信扫码关注该文公众号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