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这几十年在科技领域的发展可说是异常艰辛,其中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艰难。然而,中国还是走出来了,走出一条独特的科技产业之路。
自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一直在努力进行建设,发展经济,三十余年而有成。2010年,中国经济总量超越日本,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2017年,根据世界银行的报告,以购买力(PPP)计算的中国GDP超越美国。除此之外,中国还成为全球第一贸易大国,工业产值全球第一。然而,在中国发展的途径中,美国和欧洲(西方国家)始终不忘打压中国,对中国科技封锁。1996年,美国带领30几个国家于荷兰瓦森那签订协议,这就是著名的瓦森那协定。这是关于传统武器与军民两用货物与技术的出口管制协议。从那之后,美国和一些国家就常常以此为理由,限制科技产品和技术对中国出口。其实,早在瓦森那协定之前,美国就已经对中国实施技术管制。1980年代美国个人计算机盛行,美国限制386和486 CPU对中国出口,非得要等到更为先进的CPU出来之后,这些成为次一代技术的CPU才能对中国出口。美国一些加密软件也不能对中国出口。美国总是对中国防这、又防那,限制这、又限制那。其中又以国际空间站最为典型,却又最为可恶。因为许多国家的科研人员都可以进入空间站,美国唯独不让中国人进。上个世纪,苏联虽然是美国全球霸权的竞争对手,美国都可以和苏联在国际空间站合作,却完全排斥中国。这就是为什么说此做法可恶,因为这是美国特别针对中国,具有特别的针对性。如果这放在美国国内的标准来看,那可是明摆着是“歧视”。这些都是中国在科技道路上发展的艰辛往事。几十年来,限制和封锁陪伴着中国人的岁月。然而,中国人并不因此而气馁,反而是自立自强,勠力研发。终于,有了华为,有了华为的5G技术。就在这时候,美国不高兴了,觉得中国在5G技术上超越美国了,再这么继续下去,美国认为中国要整体超越美国了。于是,2017年上任的美国总统特朗普开始在各国打压华为,要求列国不得使用华为的5G设备,还要求各国把之前的华为通讯设备拆除。为了排除华为,美国对外宣称,华为产品有后门,会造成国家安全问题。但时隔数年,却没有传出华为产品任何有关后门的安全问题。就这样,美国打压中国科技的路上,从限制和封锁又添加了一项理由——国家安全。并且,美国还是带着盟国一起对中国进行科技封锁和限制,举凡通讯设备、芯片、芯片设备和软件、太空科技、军事技术、人工智能等科技领域,都对中国作出了限制。2023年8月,拜登政府再添加一项,禁止美国风险资本和私募股权公司,向中国半导体等敏感科技投入资金。或许再过一阵子,美国又会想到新的点子,对中国做出更进一步的限制。
然而,中国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仍然一步一脚印,开发出自己的技术,也发展出相对应的产业。中国科技产业之所以发展出今天的局面,当然是中国人自己的努力。但另一方面,美国也在不同的层面,以令人意外的方式帮了忙。要发展一项科技产业,要有资金和人才,来从事进行科技产品的技术研发。中国改革开放多年后,经济体量逐渐壮大,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因而累积了相当的资金,资金不成问题。至于人才,中国本身有许多的科技人才,每年有全球为数最多的理工科毕业生。人才也不是问题。然而,市场却是一个挑战。一家科技企业有了资金和人才,好不容易开发出产品或技术,如果市场不接受,没有客户愿意购买,那可是枉然。现代科技产品不是只有价格低,就可以销售出去。买家往往会考虑产品提供商的售后服务、市场信誉、客户基数和市场份额。一家新入行的企业,即便产品做出来了,也具有相当的质量,由于没有什么市场份额,也没有多少客户,如何取信于买家?自然也就缺乏市场信誉,谈不上什么良好的售后服务。
许多买家宁可多付一些费用,也要选择在市场上已经有相当基础和信誉的公司产品。我们简单称之为名牌,或名家效应。这就是为什么在科技行业,往往会有大者恒大的马太效应,晶圆厂就是一个显著的例子。去年第四季度,全球晶圆代工龙头厂商台积电的市场份额为58.5%,第二名的三星是15.8%,两者相差颇大。其他晶圆厂商的市场份额就更小了。软件操作市场也是如此。无论是个人计算机还是手机操作系统,都只有少数几个操作系统,其余都难以生存。此外,一些资本密集产业的头部厂商还具有设备成本优势。例如,晶圆厂动辄需要百亿美元的投资建厂,如果没有占据相当的市场份额,根本难以摊提厂房和设备的折旧费用,成本自然居高不下。因此,市场份额大的晶圆厂商,在设备折旧充分摊提后,可以轻易发动价格战,阻碍新加入者或市场份额小的厂商。然而,当美国对华科技限制和封锁的时候,等于是帮中国把市场这道墙(阻碍)给拆了。在被限制和封锁,买不到的前提下,中国国内买家无法考虑“名牌效应”,只要国内厂商开发出同类产品,就会予以支持,采购其产品。而美国或其他国外厂商,也无法以规模优势,阻碍国内厂商的产品销售,无法打价格战。中国政府也无需担当阻碍产品自由进入市场的骂名。既然没有市场的顾虑,只要国内厂商能够开发出技术,就会有市场,就会有买家。中芯国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中芯国际于2000年创立,总部设于上海。中芯国际可以说是风光创建,但其后的发展道路并不平坦。问题就是刚刚提到的几个原因,中芯国际缺乏足够的市场份额和客户,无法适时回收成本,多数时候处于亏损状态。也因此没有足够的资金投入下一代生产技术的研发,其结果反而是拉大了和台积电的技术代差。再加上美国限制先进生产设备对中芯国际的销售,例如EUV光刻机,使得中芯国际一直落后于台积电。中芯国际的情况是什么时候才改善呢?中芯国际业务改善始于从美国纽约股票市场退市之后。首先是,中芯国际获得额外的资本挹注,以此改善中芯国际的资本结构,作为开发先进制程的资本。
第二,美国加大对华芯片销售限制,使得国内买家将订单转移到中芯国际。只要中芯国际有能力做出所要求的芯片,订单就会进来。当资金和人才不是问题,又无需考虑市场因素,剩下来的就只有技术的问题。一旦解决了技术问题,即便初期的产品仍然比不上国外的名牌厂商,还是可以销售出去,还是有国内的市场。在站稳脚跟,有了相当的销售之后,再将销售所得的营收投入,改善、优化其产品,从而具备真的竞争力,能够同海外名牌大厂一较长短。另外,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当美国帮忙中国产业拆除市场障碍的墙,中国厂商因而得以生存,能够站稳脚跟,加入市场竞争。这时候,美国再来解除限制,开放厂商进入中国市场,也已经晚了。因为中国的内需市场庞大,中国不缺市场。中国厂商既然能够生存下来,就不怕竞争,这是很重要的一点。该害怕的反而是国外厂商,是美国的厂商。所以,在科技产业方面,美国谁都可以得罪,谁都可以封锁,就是不要得罪中国,不要封锁中国。上个世纪1980年代,美国同日本打半导体战,分别于1986和1991年签订各签订一次美日半导体协议,美国轻松打败日本,造成日本在全球半导体市场份额急剧萎缩。美国之所以成功打败日本,就是因为美国的市场力量,其内需市场是日本两倍有余,日本因而不得不屈从。除了中国内需市场大之外,中国有庞大的理工科系储备人才。就算中国本土在某些科技领域缺乏技术人才,但海外华人没有相关的技术人才吗?海外华人从事科技行业的这么多,各种领域,包括软件、硬件和系统,都有。可以这么说,华人天生就具有科学技术的基因,具有学习和开发科学技术的底子,能够同任何国家在科技领域竞争。再重申一次,美国可以跟任何国家打科技战,但就是不要同中国打科技战。2018年美国同中国打贸易战,又企图在全球各地限制华为5G通讯设备。如果以此为分水岭,在这之前的中国产业多为中低端产业。中国现在处于产业转型时期,能否成功跨越产业转型的障碍,突破美国在高端产业对中国的封锁?
美国之所以不断打压中国在高端产业领域的发展,目的就是要迟滞中国往高端产业发展,好让美国永远站在产业金字塔的顶端,永远保持其科技强国的领先地位,维持其世界霸权。这些年,中国在高端产业的发展成绩斐然。中国造船业在全球的市场份额为62%。截至2022年,中国连续13年位居全球第一。造船业的三颗明珠,大型邮轮、大型液化天然气(LNG)运输船和航空母舰,中国是全然具备。中国在纯电动汽车和电池方面的发展速度惊人。2022年的数据,中国新能源汽车持续爆发式增长,产销分别完成705万辆和688万辆,同比分别增长97%和93%,连续8年保持世界第一。2022年全球引进的风电设备中,中国设备的占比接近60%,全球第一。2021年,中国太阳能电池片产量在全球的占比是88%。在新能源和新能源汽车方面,中国已经是全球的领先者,市占率第一。这几年在机床方面的情况是,从海外进口的比例越来越少,出口则是越来越高。中国是全球机床生产和消费最大的市场。2021年全球机床行业产值约为5120亿元(人民币),中国的产值为1574亿元,占据30.75%的份额,位居世界首位;其次是德国、日本,市场份额分别为12.7%、12.5%。中国是全球第一大工业国,工业产值大,对机床的需求高。往后在全球机床的市占率只会更高,而且会继续往高端机床的研发走。还有哪些高端产业?高铁、卫星和北斗卫星导航产业链、太空航天科技,第四代核电技术等方面,中国都已经起来。在这几个领域,中国可不是追赶者,甚至于是领先者,例如高铁。至于超级计算机,中国早已经是领先者,而且数次夺得全球超算速度最快的头衔。只是近年来,中国觉得竞夺超算第一没有多大意思,不再有兴致参与超算名次的竞争。举凡在陆地上跑的汽车、新能源车和高铁;在海上航行的商船、邮轮和军舰;在天空飞行的大飞机、运输机、战机,甚至于空天飞机;太空轨道的卫星、宇宙飞船玤、空间站;新能源电力、电力运输等,中国都已经在世界前列。中国现在正在极力追赶的是医疗器械和医药、芯片制造、大飞机引擎、生物科技。正在全力竞争的是量子技术、人工智能、大数据和云计算。中国为什么需要进行产业转型?改革开放后全力发展经济以来,中国的劳力成本和土地成本已经上升了不少,一些低端产业已经不符合生产成本,不再具备竞争优势,必须要往中高端产业转型。其次,中高端产业也意味着获利更高的产业,以及能够支付更高的薪资。而这一块正是美西方的产业领域。只不过,当中国往中高端产业走的时候,必然对美西方国家造成冲击,影响深远。
一方面,这会造成美西方国家丧失部分的高端产业产值,拉低其经济增长。近年来,韩国失去中国市场,使得韩国经济增长低迷,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二方面,这会冲击美国在全球的霸权地位。一个失去在高端科技产业领先地位的霸权,当然保不住其霸权地位。美西方国家在中高端产业受到中国日益增长的冲击,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入、融入中华经济圈。这方面我们会再谈到。中国往中高端产业转型一定会成功,封锁中国没用,唱衰中国也没用。事实上,中国已经走进了不少的中高端产业。科技产业发展的资金、人才和市场规模这三个要素,中国都全然具备。虽然,美国极力封锁中国在高端产业技术的发展,但遇到像中国这样全然具备这三要素的对手,美国等于是帮忙中国拆除科技市场的“墙”。中国市场没有那道隔离的墙,由于中国内部市场庞大,这等于是一片发展的蓝海,只要发展出技术,就会有市场。然后,中国厂商再扩大市场占有率,产生市场规模,形成强大的竞争力。这就是中国产业发展的不二法门,其他国家学也学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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