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都擅长使用第一性原理

《更新书堂》·第424篇

内容来源 |  本文摘自北京联合出版社书籍

《为自己思考 终身成长的底层逻辑》奥赞·瓦罗尔 著

责编 | 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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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读过商业书，你多半知道柯达衰落的故事。

1975年，柯达公司一位年轻的工程师发明了世界第一台数码相机。然而，公司管理层并没有把这项技术商业化，而是把它雪藏起来，因为它跟公司传统的胶片业务构成了竞争关系。

最终，柯达发觉自己被自家发明出来又搁置不理的技术打得七零八落，结果于2012年宣告破产。

但是，在太平洋的另一边还发生了一个远比这更重要的故事，却甚少被人提起。这就是富士胶片的故事。

随着数码相机的崛起，柯达在胶片业务上的主要竞争对手富士胶片，也正面临同样的市场环境难题。但与柯达不同的是，富士胶片的管理层愿意放下历史包袱，愿意放弃“我们就是做这个的，这项业务就等同于我们”的固执心态。

为了重新想象未来，富士胶片的领导层提出一个问题：“我们的 ‘第一性原理’是什么？也就是说，在我们公司的核心能力中，有哪些可以朝新方向发展？哪些其他行业能从我们最擅长的事中受益？”

答案是什么？护肤品。

2007年，富士胶片推出了高端护肤品牌艾诗缇，宣传语写得十分恰当：“像照片一样定格时光。”

乍一看，照片与护肤可谓毫无共同点，但表象是有欺骗性的。原来，保护胶片不受紫外线伤害的抗氧化剂，对人类的皮肤也有同样功效；另外，约占胶片材料成分半数的骨胶原，也是皮肤中含量最高的蛋白质，是护肤产品中常见的成分。

于是，公司把过往在骨胶原与抗氧化剂方面的经验综合运用起来，研发出了护肤品的配方。富士胶片原本做了几十年胶卷的部门，重新调整了方向，开始生产护肤产品。

2012年，当胶卷领域的老对手柯达宣告破产的时候，多元化的富士胶片取得了超过200亿美元的年度营收。

富士胶片也从没放弃胶卷行业。尽管之前这一块业务对公司利润的贡献十分微薄。

这就是“第一性原理”思维方式的力量——将一个系统最根本、最精华的元素提炼出来，用全新的方式重组。

“第一性原理”思维方式的用武之地远不止于商业世界，你也可以把它运用在自己身上：找出构成你的原材料，然后重塑一个全新的你。花点时间，把组成你的“砖瓦”梳理一遍——你的才华、兴趣、喜好，就像乐高的积木块一样。

有一些问题需要认真考虑。是什么让你成为你？在你的人生中，有哪些持续不断的主题曲？哪些事情在你看来就像玩一样，但在别人看来是工作？有哪些事，你甚至从没觉得那是一种能力，可别人认为是？如果问你的另一半或最好的朋友，你的“超能力”是什么（也就是你比一般人做得好的事情），他们会怎么说？

基本上，我们不大信任自己的超能力。我们重视艰难困苦，瞧不上轻松易得。我们总是认为如果不够苦、不够累、不够匆忙、不够挣扎，我们就没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可是在人生中，无须高温高压也能造出钻石，这是有可能的。

仔细分析一下，每一桩你很擅长做的事背后，都需要哪些技能。比如说，你特别擅长组织活动，这不只意味着你是个出色的活动组织者，它还意味着你能够很好地跟别人沟通，激发别人的热情，创造出令人难忘的体验。这些技能适用的场景，很可能比你意识到的多得多。

你的“第一性原理”往往就是被你压制得最狠的那些特质——因为它们令你与众不同。

尝试与原初的那个你重新建立联结。当你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早在这个世界把各种事实和道理灌输给你之前，早在教育把乐趣从你喜欢做的事里偷走之前，早在“应该”二字命令你如何运用时间之前——你最喜欢做什么？

孩提时代让你显得“古怪”或与众不同的东西，在成年后会让你出类拔萃。重拾那些遥远的、模糊的记忆，让它们成为启发和灵感，帮你找到现在你最想做的事。

一旦把组成“你”的核心要素解构出来，就从零开始，重构一个全新的自己。但是，不要复制原有的东西，去重新想象，用崭新的方式把你的核心特质重新组合起来，找出潜在的崭新未来。

发现自己的核心特质之后，你会渐渐看见自己身上蕴含的那惊人的丰盈与复杂。

想象一下，每天都吃同样的食物是什么感觉？早饭、午饭、晚饭，全都一样。

19世纪初，爱尔兰的数百万人过的就是这种日子。他们几乎只吃一种品种名叫“爱尔兰脚夫”的土豆，一个劳动力平均每天要吃掉14磅。

这种单一的作物系统喂饱了人们，直到美国的蒸汽船将不速之客带到了爱尔兰的海岸边。

这个客人就是名为“致病疫霉”的土豆病菌。它迅速摧毁了爱尔兰的土豆植株，把这些不可或缺的块茎食物变成了无法入口的烂泥。

紧接而来的大饥荒持续了7年。10年的时间里，超过200万人永远离开了故土，这导致爱尔兰的人口总数锐减了近25%。此外，还有大量其他因素也加剧了悲剧，包括英国政府的无效治理，以及驱逐佃农的残忍英国地主。

导致大饥荒的一个主要原因，是爱尔兰的土豆品种缺乏多样性。大量最贫苦的民众依赖“爱尔兰脚夫”品种，事实证明，在“植物杀手”面前，这种土豆是最脆弱的。因此，致病疫霉不但摧毁了植物，也摧毁了靠它们维生的人。

推出黑莓智能手机的RIM公司曾经一度十分火热。当记者采访这家公司的前董事兼联席CEO吉姆·巴尔斯利，是否打算将RIM的业务多元化的时候，他的回答是：不！我就是那种典型的只做一件事的人。我们可不擅长多元化。要么飞上月球，要么撞到地面。

结果，直到撞上了一颗名叫iPhone的小行星。2009年到2014年的短短五年间，RIM的智能手机在美国的市场份额从将近50%锐减至不到1%。

无论是农业、商业，还是人类，任何系统只要缺乏多样性，就会变得脆弱。企业连年对同一个“土豆品种”过度投资后，就会变得老旧过时。可见，固守单一身份，同样会影响企业或个人的发展。

回到我们的个体来说。如果你的身份与职业牢牢地绑定在一起，那么万一你失去这份工作，该怎么办？万一你不想再做这份工作了呢？如果你花了一辈子打磨的那项专业技能过时了，你又该怎么办？

想要拥有真正的韧性，唯一的办法就是多元化。像投资一样对待自己，去对冲风险。一旦找到自己的核心特质，就去重组它们，尝试各种各样的组合方式。

多元化指的是步入自身的丰富多彩之中，要明白你是一个尚未定型的人，而且也无须定型。

多元化不仅能确保你有韧性，它还是全新力量的源头。正如法国遗传学家弗朗索瓦·雅各布（François Jacob）所说，“创造即重组”。成功的创造者喜欢追随自己的好奇心，自由地发展：说唱歌手写小说，演员画画，创业者拍电影。多元化的追求会带来更广义的安全感。

在倍感内卷的时代，当你拥有了复杂多元的身份，拿自己跟别人相比也就变得徒劳了。

我们每个人都需要给自己建一个“研发部”，不断地探索和尝试各种新的维度。未来属于那些能够超越单一故事、单一身份的人，而这些人不会用“我是做什么的”或“我相信什么”来定义自己。

要找到自己的“第一性原理”并且发展多元化，归根结底，你得先做到独立思考，为自己思考。

随大流并不代表着安全和成功。当你开始独立思考，停止照搬，开始创造唯有当下的你才能做出的艺术作品的时候，你就离自己更近一步了。

但现实是什么呢？正如约翰·肯尼迪说：“我们喜欢显得有见识，却懒得动脑子想。”

我们习惯了用搜索引擎“思考”。以已知的东西为起点，借用别人的看法，这比盯着空白的页面努力形成自己的观点要省事得多。在搜索的时候，我们甚至都用不着把问题写全，自动填充功能替我们卸下了这个沉重的负担：它告诉我们“应该”查询什么，“应该”思考什么。

然后，我们在经过优化处理的搜索结果中寻找关于人生、宇宙和一切的答案，这个过程给了我们一种思考的幻觉。然而在现实中，我们把掌控的权力——对头脑中宝贵的神经突触的控制权，乖乖地交给了操纵性的电脑算法。

我们照搬听来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来自被电脑算法操纵的信息流。我们看见任一观点就顺手转发出去，都不曾停下来想一想。我们把这么多外部的垃圾灌输到内在世界中，以至于很难分辨哪些是别人的想法，哪些是我们自己的。

我们不是向内深挖，到内心的最深处去寻找清明的智慧，而是把人生最重要的问题外包给别人，同时浇熄了我们自己的思想之焰。

人类最基本的体验之一就是思考，而我们已经与它失去了联结。

要做到独立思考，就要减少外部输入，它还意味着要让思考成为一种有意识的行为，并且在做调查研究之前先自行思考。同时，我们还要改掉一个学校教给我们的坏习惯，即一有问题就马上找别人要答案，我们要学着对自己的想法有好奇心。

向内探索时，最初的想法往往不是最好的。那些东西要么是你讲给自己听的故事，要么就是传统观念或世俗认知。所以，要忍住这种“浅尝辄止”的诱惑，继续深入下去。深入的思考需要时间。拿出足够长的时间，让自己专注地思考，唯有这样你才能潜得足够深，找到更好的看法。

顿悟是长时间的缓慢“焖烧”的产物。就像电影人大卫·林奇说的，创意就像鱼，“如果你想抓小鱼，可以留在浅滩上。可是，如果你想抓到大鱼，就必须潜入更深的地方”。

潜入更深的地方，需要你持续不断地关注那个事情、想法或问题，大脑一有空闲，你就会去琢磨它。如果你的大脑阁楼中堆满了废品杂物，重要的创意会被其他东西挤到一边，没有自由伸展的必需空间。

经过独立的思考，在一个问题上潜得足够深入之后，你可以转头去阅读别人写的东西了。但是，也不要停止你的思考。

当我们看书的时候，我们往往不是主动的。我们透过作者的眼睛来看，被动地吸收他们的观点，未经独立思考。边看边画重点，这是不够的。作者的想法是什么？只提这个问题也还不够。

你还需要这样问：我的想法是什么？我同意哪些地方？不同意哪些？这段话是戈登·伍德写的，不等于它肯定就是对的，而且他的观点肯定也不是唯一的观点。此外，别光顾着画线，写点什么——随时在空白处记下你的想法，在想象中与作者展开对话。

阅读的目的不只是理解，而是把你读到的东西当作工具，比如是一把开启你内在宝藏的钥匙。书页就像一面镜子，帮助你更清晰地看见自己的想法，也更清晰地看见你自己。

要产生突破性的创想，关键不在于吸收所有的外部智慧，而在于开启你的内在智慧。 

对于自己这一路追随天赋、不断蜕变的历程，瓦罗尔是这样评价的：

“当你拥有了复杂多元的身份，拿自己跟别人相比也会变得徒劳无功。世上哪有为‘从火箭科学家转行成律师、再转行成教授、又转行成作家的土耳其裔美国人’准备的标准剧本呢。

我没有遵循固定的套路，而是写出了自己的故事。到目前为止，这是一出充满欢乐的故事，一路走来，充满了各种激动人心的情节转折。

从外部看来，这些改变或许让人眼花缭乱，但多亏了这些多元化的身份，对我来说，人生成为一场奖励丰厚的、“选择你自己的冒险故事”的游戏。未来属于那些能够超越单一故事、单一身份的人。”

未来也属于那些学会了为自己思考、唤醒了自身天赋的人。

因为人生就是一场英雄之旅，每个人都是自己的超级英雄。在这趟旅程中，或许最为重要的使命，就是不断地看见自己、发掘自身的潜力、找到并活出此生的意义。

*文章为作者独立观点，不代表笔记侠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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