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福：干这一件事，不计成本！

12月4日，一众大咖齐聚海南三亚。其中有海南省委常委、三亚市委书记周红波，教育部原副部长李卫红，企业家有李书福、宁高宁、曾毓群等，还有剑桥大学沃尔森学院校长Prof . Dr. Jane Clarke，他们为了同一件事——讨论“高等教育的创新发展”。

这是在海南省人民政府、三亚市人民政府、中国民办教育协会等支持下，由吉利教育牵头举办的“2023首届海南高等教育创新发展国际论坛”。

这场论坛为什么大咖云集、备受瞩目？吉利作为一家民营企业，为什么这么重视教育？

当下高等教育面临的问题和挑战

要回答这样一个问题，先从一个热点讲起。

前段时间“第一学历”的话题在网上引发很大热议，95后硕士胡思亮，是北京某“双一流”高校的2024届硕士毕业生，但因为本科是普通一本，他感觉社会上存在一个“潜规则”——很多企业虽然表面上不会写对本科院校的要求，但是在面试时却会被面试官区别对待，他感觉“自信心受到了打击”。

胡思亮只是一个缩影，但绝不是个案，之所以被网络热议，说明已经成为一种社会现象。

网上有很多这类说法，经典的比如2021年天津电视台的一档节目，一个“二本出身”的北大硕士在应聘时遭歧视，某大咖说“我们只看第一学历”。

为此，教育部做了很多努力，发布了《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明确提出各单位在招聘公告和实际操作中不得将毕业院校、学习方式作为限制性条件。

但这种“第一学历歧视”依然层出不穷，为什么？背后有三种原因：

第一，目前国内外很多硕士博士是申请制，一些人出国镀金，一些高校连年扩招，导致一些水平不高的硕士、博士点增加，使得学历有些“水分”，而大厂每年收到几万份简历，为了提高效率，采取这样一种措施。

第二，一些科研类企业更倾向于扎实的本科学历；

第三，更本质的问题是，教育与市场需求的不匹配。

前两个很好理解，第三个问题其实是当下的普遍困境。

自1978年恢复高考以来，我国培养了大量的人才，推动了国家经济的迅猛发展。

但客观上讲，如同本次论坛上海外国语大学校长李岩松所讲，中国经济所面临的一个大问题就是经济转型与人才培养匹配度不高，一方面是大学毕业生工作难找，另一方面是用人单位人才难找。

如何破解这个两难局面，高校和企业都在苦苦探索。李岩松认为，应该把办学理念、办学目标聚焦到中国式现代化上，把办学方式、培养能力调整到国家优先发展方向上，打造具有核心竞争力的高等教育。

这一说法很有道理，因为改革开放45年，中国已经在世界上形成了具有“比较竞争优势”的产业结构，比如，我们的高铁、航天、新能源汽车、光伏、移动互联网应用等。但是目前高校的教育更多侧重理论层面，而社会对更匹配企业的产业人才需求量越来越大。

中国的发展离不开实体经济，实体经济离不开产业人才。

实际上，不仅是中国面临这个问题，世界上的制造业强国德国和日本，也都是随着经济发展完善出与之对应的多元教育体系。

德国当年为了培养与国家发展相匹配的人才，专门修订《高等教育框架法》和《应用科学大学法》，确立了应用科学大学在工程教育中的重要地位。德国工程教育培养出来的人才分四种：

德国企业不但直接参与制定工程教育培养方案和工程实践环节，还为高校的应用型科研提供资金，可以说，企业与各类院校共同构成了德国双元制工程技术人才培养的全体系。

根据《中国教育报》的最新数据，德国共有1.2万多家企业被政府和行会授予“职业培训企业”的资质，其中既包含跨国巨头，也包含大量中小型企业。而在德国8000多万总人口中，产业就业人口超过570万，其中包括400多万的产业工人和技术人才，拥有“工程师”资质的人口超过140万。

当下的中国，伴随着2035中国式现代化目标的推进，也需要大量的应用型产业人才。

此次论坛上，企业家们和学者们，也就“如何通过人才培养推动产业升级”进行探讨。几位大佬的观点不谋而合、相互呼应，也体现出企业家们普遍的心声。

李书福在论坛上说：“大学是社会进步的牵引车，是创新人才的主要培养地。不同的国家对大学的管理用不同的制度，不同的大学对人才的培养有不同的理念，无论是什么大学，学术研究成果都需要产业化，产业化过程当然需要人才，而企业是学术成果产业化的最佳载体，也是大学生就业的最主要去处。”

宁高宁表示，教育改革需要更多人参与，所有的基础都是教育，所有的利国利民的行为基础都是教育。他建议逐步分批有条件地探索“学院制”的办学模式，像剑桥本身有几十个学院，每个学院有很高的水平，也有很多人参与，每个学院都是一所好的大学。

曾毓群对人才很重视，他认为人才培养是高等教育未来发展的最终落脚点，应该以企业需求为导向，通过专业共办、平台共建、资源共享等方式，探索人才培养的新范式，才能实现人才培养的产业需求侧与教育供给侧要素的融合。

其实，李书福很早之前就说过这样一句话：“中国教育不可能永远靠国家包下来，国家的经济发展，必然造成人才需求的快速增长，市场经济的发展，则会形成教育投资的多元化，这是发达国家走过的路，中国也一定会这样走。”

吉利是怎么做的？

前面讲到，中国企业越来越具有“比较竞争优势”，已经开始出海，需要大量产业人才。

这一次的论坛上，吉利展示了其对高等教育探索的一些成果。现场资料很多，论坛开了一整天，但我理解的核心主要有三点：

一、打造一流的民办院校，走产教融合的路线

三亚学院自2005年建立，是吉利教育创新探索的前沿阵地，也是中国排名第一的民办高校，其国际化实力非常强大。

目前已经与3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90多所高校、教育机构等建立了交往与合作关系，其中，与美国常春藤高校迈阿密大学、中央阿肯色州立大学成功缔结姊妹校。

前面讲到了大学生毕业就业的问题，长久以来，高校培养的人才作为供给侧，与企业实际的需求侧有很大差距，一方面导致企业用人荒，另一方面导致毕业生过剩。而企业也不得不自己培训员工，这其实造成了很大的教育成本。

而吉利学院的课程设计也别具一格，其专业和课程更接近产业需求。

为什么这么重视产业人才呢？

吉利是1997年创立的，是中国第一家民营汽车企业。当时的中国，在汽车行业上宛如蹒跚学步的婴孩，不仅设备条件落后于国际水平，更重要的是，中国汽车界人才匮乏，没有足够的力量以作后备。国产汽车要想有出路，就必须有强大的人才队伍作为支撑。

要造好车，先造人才。李书福由此创立了吉利控股集团的第一所学校：浙江经济管理专修学院。

后来，产业教育就一直伴随着吉利的发展，李书福也成了“一位被造车‘耽误’的教育家”。

2018年改革开放40年的时候，正和岛曾经发表过李书福的一篇自述文章《李书福：吉利的底层密码》，其中有这样一段：

如今，产业人才也越来越被需要。比如，中国一直在推进“碳达峰、碳中和”目标，这自然需要清洁能源。吉利作为中国新能源汽车的领军者，李书福提出了甲醇替代方案。

这里要重点讲一下甲醇汽车，因为此创新事关重大。

众所周知，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石油进口国，石油对外依存度超过72%。而且石油燃烧还排放尾气和二氧化碳等温室气体，这与当下全世界的绿色发展都相悖。

而吉利在河南安阳建设了全球首个十万吨级绿色甲醇工厂。这个工厂用的是二氧化碳与工业废氢合成绿色甲醇的方法，年产11万吨甲醇，减排二氧化碳16万吨。

这是一项未来的技术，它满足了两大战略要素：

第一，自主能源。甲醇技术中国自主可控，产能占全球60%；

第二，绿色能源。中国的“碳达峰、碳中和”目标事关未来的大转型。

在南方科技大学校长刘科院士看来，中国西部广阔的沙漠，有无限的风能、太阳能，走在世界的前列，如果把这些能源通过绿色甲醇形式存储起来，发挥储能作用，就能够让碳中和循环起来。

而且相比于电车，甲醇汽车又有类似于汽油一样“加油快”的优势。

目前吉利在甲醇汽车领域探索了20多年，已经走在了世界前列。

这些前沿技术的探索，都需要产业人才扎扎实实一步一步走出来。

目前，三亚学院依托吉利集团，与新能源（甲醇）、“三电”、汽车制造、金融科技、人工智能等领域的所属企业、科研院合作，与京东、传化、阿里巴巴全球企业也全方面合作，先后成立“绿色新能源醇氢产业学院”“吉利工业互联网产业学院”“新能源与智能汽车产业学院”“传化供应链产业学院”“京东智慧物流产业学院”等20多个现代产业学院。

将企业真实业务场景、实际需求与学校教学场景、人才供给有机衔接，实现教育链和产业链的相互转化。

这种解决多层次的“企业人才荒和学生就业难”困境的吉利方案，可谓是中国教育的先行者，也让整个行业和企业受益，为国家产业发展做出巨大的贡献。

二、建立“千人千面”的人才培养体系

走产教融合的路线，就必须要建立“千人千面”的人才培养体系，因材而施教。因为中国未来的产业宏图崛起，必然需要人才的全面崛起。

“因材施教”是中国教育家一直以来的理想追求，孔子在2000多年前就提出这一理念。

当时孔子有两个弟子，一个叫子路，另一个叫冉有。有这样一个故事：

这就是“因材施教”，教育的本质也是辩证法，针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培养方式。

吉利学院通过产学平台，打造了“千人千面”的人才培养模式。主要有7个模式：

第六点和第七点值得再重点说说。

前面讲过，吉利通过与吉利汽车、传化、复星、京东、盛宝银行的校企合作模式打通了从学校到企业的“最后一公里”。

在这个过程中，李书福对人才的培养有其独到的理解。2020年，李书福在吉利学院成都校区的首届新生开学典礼演讲上说：“上大学，就是为了形成自己的独立思考能力、独立判断能力和自由探索能力”。

2021年5月，李书福在三亚学院毕业典礼上对学生寄予了深刻期望，他表示：“通过认知、选择、决策、执行这四步曲的循环往复，自然就会形成智慧，有了智慧就能适应环境，就能生存发展”。

所以，吉利学院很看重兴趣培养和个性化发展，让每一个学生都找到自己的闪光点。

举个例子，在吉利学院的工业设计中心里，除了学习理论知识，学生们还可以充分发挥想象力进行设计和创造，利用3D打印辅助模拟，学校还会带学生参加社会上各种设计比赛，获奖后很有荣誉感。

三、新出海模式，与当地共荣发展

李书福是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人，吉利也是一家全球化的企业，李书福曾说过一句话：“让中国汽车跑遍全世界，而不是让全世界汽车跑遍中国。”

这是中国汽车企业的本土雄心。

在这次论坛上，南方科技大学校长刘科院士提了一个问题，说为什么硅谷能够产生斯坦福？他的思考是，因为校长的教育理念。刘科认为，产学研的技术转移不是技术转移，而是人的转移。

究竟如何理解全球化？我看过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说全球化其实就是——Glocal。（Global+Local）就是说，既要有全球的视野和格局，又要有本土化的人才和对当地文化、风俗、社会的理解。

吉利教育与马来西亚合作更值得一提，明年是中马建交50周年，中马合作将进入新阶段，而吉利将马来西亚作为打开东南亚市场的桥头堡。

吉利重要战略布局了马来西亚丹戎马林汽车高科技谷，从产、学、研、城四个方面，在汽车研发、制造、测试方面发力，也完善了零部件上下游产业体系，建设全产业链人才培养体系，推动当地劳动就业增长与经济生活发展。

我们经常讲企业出海的逻辑变了，不仅仅要卖产品，要更重视本地化，注重当地的文化，要合作共赢。

三亚学院与马来西亚汽车产业的创新合作可谓是“一带一路”的一个标杆案例，不仅提供了人才链解决方案，还实现资源的整合和互补，让当地发展受益，也让吉利本身更好地开拓国际市场。

这一件事，吉利为什么不求回报？

其实，吉利如此大手笔做教育，并不为赚钱。李书福说，教育不为赚钱，不计成本也不求回报，但必须坚持下去。

李书福为什么如此重视教育？

前面讲到，他从一个乡下的放牛娃起家，1997年35岁时怀揣着最朴素的“造老百姓买得起的好车”的想法，创办了中国第一家民营汽车企业——吉利控股集团。

他的教育梦也起源于1997年，与吉利汽车诞生于同一年。也就是说，吉利控股集团的血脉从一开始，就已经与教育紧密相连。

后来的二十多年里，他历经风雨和磨难，收购沃尔沃、路特斯、宝腾等品牌，带领中国企业走向全球，这背后既是“企业家精神”的完美诠释，也是产业报国的理想和初心。

其实很多优秀的企业家，都对教育有执念。比如任正非、比如俞敏洪、比如曹德旺。

当年任正非在北京组了一个局，参会者30余人，包括柳传志、冯仑、陈东升等企业家，还有政界、教育、媒体领域的要员。

这么大的动静不是谈合作、不是谈华为战略，而是一起研究任正非自己的母校贵州都匀一中的办学宗旨、校训。

只有明确学校理念，任正非才答应捐一笔钱。因为他对学校有期许，要办一个长远的一百年、两百年的学校，要踏踏实实办学校，才能担当起时代、社会给的责任。所以，校训是理念根基，至关重要。最后定了6个字——立志、崇实、担当。

还有曹德旺、雷军、马云，都十分看重教育，雷军前不久刚给武大捐了13亿，马云一直以“乡村教师”的身份对外。

企业越大，越走得长远，越需要创始人认知的前瞻性和危机感。

如今的李书福，已经把“重视教育、培养人才”的信念刻在了骨子里，在任何场所、任何时刻，他都不断地讲人才的重要性。

我想，这是这个时代，中国企业家们的勇气和担当。

“人才强、科技强，才能带动产业强、经济强、国家强。”如今，吉利教育二十六载，已培养毕业生18万余人，其中80%以上的毕业生进入全国相关行业的各类企业就职工作，约4万余人先后成为了吉利员工，成为技术骨干、经营管理人才等，为我国的产教融合、职业教育做出了吉利贡献。

最后，我想用李书福在论坛致辞上这段话来做结尾：

人类社会有史以来，一批又一批创新先驱大胆探索，勇于突破，善于总结，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人间奇迹，留下了一座又一座创新丰碑，在人类历史长河中写下了无数位令人尊敬的鲜活名字，他们的科学发现与创新成果永不磨灭，为人类的更好发展开疆拓土，为人间更加幸福事业贡献聪明与智慧。

每当经济社会发展遇到困难与挑战时，都是因为创新，克服了困难，解决了问题，战胜了挑战。

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制度，在不同的历史阶段，其创新环境也不一样，虽然人性的光辉时而璀璨闪烁，时而黯然失色；

虽然人间丑陋时而被放大，时而被掩盖，但人类社会通向更加美好明天的希望永远在向我们招手，创新是我们走向成功、寻找更加幸福生活的唯一法宝。

参考资料：

1.光明网《超六成受访者呼吁破除求职中的“第一学历”限制》

2.正和岛《马云、任正非大力呼吁，这事很不寻常！》

3.中国教育报，2023年11月09日第9版，陈正《德国工程教育加速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