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岁摔下山崖昏迷40天,苏醒后惊艳联合国,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文 | 米粒妈 (公众号米粒妈爱分享)
今年夏天,陕西省美术博物馆举办了“花间世界·库淑兰剪纸艺术作品展”。
虽然米粒妈对美术没有太多关注,可是当我看到现场返图之后,还是忍不住赞叹这也太美了吧!
尤其是这个作品,简直就是从纸面上飞出来的精灵。
可是当米粒妈了解到作者的背景之后,才是真正的震惊:
她并非艺术专业出身,连学都没有上几年,甚至,她还是个裹了小脚、跪在地上做饭、生过13个孩子的农村妇女,65岁才因为一场意外脑洞大开,创作了这些美轮美负的作品。
她就是遗落在人间的剪花娘子,库淑兰。
库淑兰1920年出生于陕西咸阳赤道乡王村一户贫农家庭,虽然那时大清已经亡了,可是在那个闭塞蒙昧的山村,库淑兰仍然沿着封建社会女性的成长路径,艰难地长大。
四岁订下娃娃亲,九岁被迫裹足,长长的布条勒断了她的脚骨,让她一生都处于半残状态,无法正常行走。
好在,父母至少准许她上学读书,那时的她一放学就挎着书包到处跑,去城隍庙看雕梁画栋,去山野森林,坐在山坡上吹口琴。
然而,无忧无虑的生活没有持续多久,婆家人急于成婚,三番两次上门催,于是,库淑兰年仅15岁就辍学结婚了。
在置办嫁妆的过程中,库淑兰和母亲学会了剪纸和绣花,她立刻被这些花花绿绿的剪纸吸引住了,这是她灰暗生命中少有的彩色。库淑兰一边剪纸一边还哼出了一首小调:
一树梨花靠粉墙,娘到绣房教贤良。一学针线毛帘绣,二学裁剪缝衣裳。三学人来客去知大礼,四学莺歌把家当。
可以看出,年少的库淑兰对婚姻还是抱有一些期待的。
她的嫁妆里,还有书本、砚台和一把口琴。
可她没想明白的是,婆家干嘛催得这么急呢?肯定不是为了接个祖宗回去伺候的,她婚后的生活有多难,几乎是注定的。
果不其然,丈夫孙保印不过是把她当做会拉犁的老牛、能生孩子的机器,别说夫妻间的基本尊重了,只要有一点让他不称心,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打死你这废物!”有一次,库淑兰因小脚行动不便干活慢了点,丈夫便怒火中烧,抄起钢叉就往她身上戳,鲜血立刻从伤口里喷涌出来,这两个血窟窿伴随了库淑兰的一生。
丈夫靠不住,子女命也不顺。10年间她先后生下了13个孩子,却只有3个孩子活了下来,其余全部天折,米粒妈简直不敢想象,她到底承受了多少撕心裂肺的疼痛。
命运似乎已经遗忘了这个可怜的女人,她唯一的指望,就是时不时躲到别人家里剪纸,暂时忘掉丈夫的毒打和失子之痛,只有在这时,她才不会觉得自己的生命像一团废纸,而是有色彩,有意义的。
就拿这幅《十秃子,五兄弟》来说,这可能就是库淑兰想象中,死去的孩子们长大的模样吧。
被逼着生孩子、干活的日子,库淑兰熬了50年,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她这一生注定不会只是个平凡的农妇。
1985年,65岁的库淑兰跺着小脚上山干活,一不小心摔倒在地,竟然滚到了5米高的土坡下。
万幸的是,库淑兰被人搭救回了家,可始终昏迷不醒,一睡就是四十多天。
村里人都说这下肯定活不成了,家里人甚至都开始准备后事了。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库淑兰竟然醒过来了,她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剪刀剪纸,还说自己是“剪花娘子”的化身,嘴里念念有词,一边剪一边加哼着歌谣,像着了魔一样。
米粒妈觉得,这剪花娘子,或许就是库淑兰的“灵感缪斯”吧,这一摔,让她去鬼门关绕了一圈,也让她整个人都重获新生。
库淑兰真的如有神助,剪出来的花样繁复却有序,精美而巧妙:
双眼皮大眼睛,白里透红的皮肤,玲珑娇俏的小嘴,身边有蝴蝶翩翩,燕子飞舞,还有数不尽的花团锦簇。
这是库淑兰剪刀下的剪花娘子,也是她想象中的自己一一这满满的喜庆与祝福,让人难以想象出自一个如此饱经磨难之人的手。
《江娃拉马梅香骑》中,丈夫笑着牵着老婆走,还跟着一条小狗,甜甜蜜蜜。
《空空树》上,极具对称之美的黑色树干中间,飞舞着斑斓的蜜蜂,象征着勤劳和收获,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还有米粒妈最喜欢的这只小狮子,又憨又萌,实在是招人喜欢。
可是丈夫却不喜欢她剪纸,因为她一拿起剪刀就不干活不带娃,还弄得满地纸屑。
库淑兰却顾不上丈夫的想法,只要她还拿得动剪刀和画纸,就能忘记一切烦恼和痛苦,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没有人懂得她世界里的繁花似锦。
走进库淑兰的窑洞工作室,满墙贴的都是五光十色的剪纸,花草树木,人间烟火,仿佛灿烂的壁画,让人目不暇接。
难怪有人说:
当你走进库淑兰的剪纸世界,你会感觉自己仿佛误入了敦煌大大小小的藏经洞,然后有人告诉你说,这些作品,都是一个矮小、饱经沧桑的老妇人剪出来的。那一刻的震撼,是任何文字和图片都无法描述的。
不仅如此,库淑兰对自己的作品也有独特的理解。她认为:
“太阳是女人,因为女人怕羞,被人看时就会用金针刺看它人的眼睛,让人无法直视它;月亮是男人,因为男人胆大,不怕黑敢走夜路,所以月亮晚上出来。”
渐渐地,十里八乡都知道孙家的老太太是剪花娘子附体,这个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正规艺术教育的老人,创造出了堪比20世纪西方杰出艺术大师马蒂斯的作品,有人还专门写论文比较马蒂斯和库淑兰的艺术风格。
库淑兰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再夸张大胆的颜色,经她的协调搭配,都会显得既丰富又和谐,诉说着最质朴却又最新奇的念头。如果有人问她剪的是什么意思,她也只会简单地回答两个字:好看。
是啊,哪怕她不懂几何学、色彩学和艺术史又怎样?美,就是艺术唯一的答案。
随着库淑兰的名气越来越大,县文化局、省群众艺术馆都关注到了这个“窑洞里的艺术大师”,不但尽可能地为她提供创作用的纸张和工具,还特别开了个剪纸班,嘱咐“所有人都听库淑兰的指挥,都照着老婆子的意思。”正因如此,她的手艺和创意也终于有了传人。
当库淑兰坐在一堆画纸中间,被学艺的人紧紧簇拥着,她仿佛真的从一个平凡无奇的妇女,变成了光鲜照人的剪花娘子。
八十年代末,库淑兰火了一把。不仅在陕西省美术博物馆开了个展,还应邀去香港参加中国民间传统艺术节。
这中间还有个小插曲,当时香港艺术界人士特地为库淑兰准备了一把不锈钢拐杖,库淑兰收到这份贴心的礼物之后,开心得手舞足蹈,又唱又跳,天真得像个小孩。
她的手艺还惊艳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获得了“民间工艺美术大师”称号,而库淑兰是第一个受到此殊荣的中国人,甚至有人说,能在国际上有这种影响力的中国艺术家,上一个还是齐白石。
离开锅碗瓢盆,走向艺术殿堂,库淑兰成名了,她的作品被欧洲和东南亚各国收藏,还带动了家乡剪纸产业发展,海内外很多艺术名家都慕名来库淑兰的窑洞参观。
可她的生活并没有变得多好,她最终还是回到了窑洞里,一边跪在地上劈柴做饭,一边创造看从黄土地里长出来的艺术。
米粒妈真的很心酸,库淑兰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她一辈子都泡在苦水里,几乎密不透风地被深埋在黄土地里,暗无天日。
虽然上天赠与她一束月光,可最终她仍然无法摆脱封建土壤的底色,继续重复着一个山村农妇的终极命运。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她没有为了结婚辍学,如果遇到张桂梅这样的好老师,是不是结局都能稍微有一点不同?她的人生会不会多一点选择?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唯一幸运的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她还是可以坐在贴满剪纸的窑洞中,盘着腿,手里不断变幻出莲花、燕子、蝴蝶、农人、神佛、娃娃,编织着只属于她的花花世界,讲述着只属于她的神话与梦想,那是任何人都无法夺走的桃花源。
有人曾经在库淑兰剪纸时轻声问她:你心里在想什么?
库淑兰半响都没有回答,直到剪好之后才说:俄什么都没想,俄心里空空的。
库淑兰从来没有将热爱了一生的剪纸定义为艺术,或许对她而言,剪纸就是剪纸,是一片澄澈和空灵,可以安放下她沉重的磨难和渴望,可以容纳下所有委屈和不甘。
命运在她身上降临了无数片雪花,可她仍然为自己剪出了一片灿烂的云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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