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香料”的人：影像中的时代见证者

决定性时刻

让普通人占据画面中央

1931年，德国思想家瓦尔特·本雅明发表《摄影小史》。在这本摄影理论的经典著作中，他敏锐地揭示了一个关键信息：摄影这门新兴艺术之所以迅速传播，渗透社会各个圈层，得益于大众对于肖像照的强烈需求。

在本雅明时代的欧洲，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几乎每个人都要去照相馆留影。中产家庭尤为热衷。从男女主人的标准照到齐齐整整的全家福，中产之家的殷实富足、美满温馨，定格于黑白光影之间。早期从事人像摄影的摄影师因此赚得盆满钵满，不少人跻身百万富翁之列。

“此事背后的意义颇值得深思”，本雅明如是说。原来，不是谁都有资格在漫长的历史中留下画面的。

肖像，曾经是上流社会的专属。

在中世纪，圣母、国王、主教、贵族是艺术的焦点。他们的面孔沉静而威严，意在展示信仰与权势的力量。拉斐尔一生创作了大量圣母像，表达着上流社会的信仰；达·芬奇现存4幅肖像画，皆以贵妇人为模特。文艺复兴高扬“人”的价值，画中人的面孔变得灵动，这是技艺的进步。但艺术家仍然锚定上流社会，按照他们的审美塑造面孔。平民很少得到关注，即便现身，也是充当大人物的陪衬。他们甚至不配拥有完整的五官。

西方如此，东方亦然。在东方，皇权照拂不及的市井百姓，乡野耕夫基本与肖像绝缘。北宋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绘制了几百个小人物，商人、船夫、艺人、工匠……烘托起汴京繁华，却鲜有露出正脸者。明代仇英仿照的同名画作里，堆叠出姑苏盛景的两千名凡夫俗子，同样是无权露脸的群演。

19世纪中叶印象派崛起，艺术的固有秩序终于被打破。接续启蒙运动平等、博爱的思想，印象派画家将目光投向普通人，工人、农民、舞者、侍女、农民纷纷涌进画面。印象派由此拉开了现代艺术的帷幕。

但颠覆性变化还是摄影带来的。1838年，法国人达盖尔发明了银版摄影术，翌年，美国人Robert Cornelius将镜头对准自己，拍下史上第一张肖像照。此后就如本雅明所言，肖像照成为摄影术的主要推手。遍布大街小巷的照相馆向所有人敞开大门，普通人无需等待艺术家的召唤就能占据画面中央，摄影术以其远胜于传统艺术的亲民性，受到大众追捧。

至此，摄影引领艺术冲破了精英的闭环游戏，上流社会对肖像的垄断被粉碎，而这一过程被命名为“艺术民主化”。一方面，摄影师赋予寻常场景以艺术性，另一方面，普通人通过摄影，将艺术表达的权利转移到自己手中。

手机摄影更是将艺术民主化推向极致。时至今日，每个人都可以拍和被拍。影像既照亮风云人物，也照亮凡人小事，既照亮时代洪流，也照亮心灵的褶皱。它记录美好，也记录遗憾，记录奋斗，也记录沮丧。于是我们看到了千姿百态的面孔，和这些面孔交织而成的时代精神。

为生活涂上香料

使之不朽

艺术民主化还有一个重要作用：让人人有机会不朽。

在古典时代，从《历代帝王图》到《蒙娜丽莎》，达官显贵的面孔因绘画流传于世，差异巨大的东西方艺术在这一点上倒是共通的。而今天，普通人也能用摄影留存自己和他人的影像，从这个角度说，摄影把记忆什么、塑造什么的权利平等地交付给每一个人，人们记录平凡的面孔和日常的行为，并赋予其个体独特存在的意义，使之不朽。

这正是顾晓刚一直在做的事。

从业以来，这位新生代导演坚持用影像表达普通人的情感。纪录短片《自然农人老贾》，讲述白领老贾和妻子放弃都市生活，到崇明岛承包了两百多亩地，开启种植人生。老贾的面孔绽放着黝黑的笑容，有着这个喧嚣年代难得的朴实。剧情长篇《春江水暖》，讲述了富春江畔顾家三代的生活变迁与亲情抉择，一张张面孔背后是滚滚驶过的时代车轮。《草木人间》是顾晓刚首次起用吴磊、蒋勤勤、陈建斌这样的大牌演员，却依旧是小人物的小故事。

法国电影理论家安德烈·巴赞说：“摄影给时间涂上香料，使其免于自身的腐朽。”顾晓刚就是那个“涂香料”的人。

无独有偶，90后江寻千也是“涂香料”的人。这个曾经的游戏原画师，辞职后以“非遗传播人”的身份行走江湖。她跑遍大江南北，寻找非遗技艺，苗族银饰、糖画凤凰、龙凤花烛、鲛绡海衣……几年来，江寻千用短视频记录了数十种传统手工艺，上百位非遗传人。“刚开始我不是有意去做这件事的，我是发现小时候的一些东西不见了，比如在学校门口摆摊卖糖画的老爷爷，我就想找到这些人，记录和学习他们的手艺。”江寻千说。

影像为传统文化拂去蒙尘，更留住了梦想实现的过程。

在呈现千年绝技“确山打铁花”的短视频中，纤弱娇小的江寻千亲自上阵，将1600℃的“铁水”击打到夜空中，霎时星光璀璨、火树银花。影像记录下这个璀璨的瞬间，一瞬化为永恒。这条“打铁花”的短片在社交平台上收获了4亿的点击量，江寻千由此体认到了影像的力量。影像能让非遗传人和非遗技艺经受住时光的淘洗，而她要做的，是“将热爱转化为桥梁，连接传统与现代”。

以自己为桥梁，连接传统与现代，也是杨帅航的追求。这位在四川读书的东北00后，爱上了变脸、喷火等四川非遗技艺。作为川音变脸社团社长，他以身作则，每天练习基本功，一有机会就带领社团演出。杨帅航珍惜每一次登台，镜头里的他不断变化面孔，不变的，是对传统技艺的躬身实践。

一张张面孔的“背后”

自2021年从辽宁奔赴成都，杨帅航学习变脸已两年有余，经历多少甘苦，唯其自知。压腿、舞扇花、走台步、摆定式，每一个基本动作都不能马虎，杨帅航的手上磨出血泡，腿部多次拉伤，夏天顶着高温训练，几乎中暑。

江寻千和顾晓刚也各有各的不易。

打铁花需要臂力，江寻千看起来那样柔弱，能行吗？飞溅的铁花喷到脸上，毁坏容颜，又该怎么办？顾晓刚的《草木人间》，拍摄期间被疫情反复捶打，一度令他心力交瘁。好在，坚持和毅力帮助他们达成了夙愿。

在外界看来，无论顾晓刚的电影、江寻千的短视频，还是在镜头中变脸的杨帅航，影像都凸显了他们的波折与艰辛。但当事人或许另有想法。“我并不觉得辛苦。”顾晓刚说。他热爱电影，投身于热爱的事业怎么谈得到苦呢？

确实，从顾晓刚等人的面孔中，我们看到的不是疲惫和沮丧，而是笑靥与从容。影像既记录面孔背后的付出，更展现人们内心的强烈热爱。

这在李玲的面孔上有着鲜明的呈现。

李玲，撑竿跳运动员，专业运动员需要付出的汗水可想而知。更何况，她高高瘦瘦的身材，在撑竿跳项目中并不占优势。2008年，李玲初次参加奥运会，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和健硕的欧美运动员相比，自己瘦得“跟面条似的”。那之后，她以加倍的努力弥补力量上的不足。

2014年，李玲摘得田径洲际杯（世界杯）女子撑竿跳高冠军，成为首位在世界三大赛中获得撑竿跳高世界冠军的中国选手。2023年的杭州亚运会上，李玲凭借“封神一跳”夺得女子撑竿跳高金牌，实现亚运会三连冠。

“人们常常觉得运动员很苦，当然，日复一日的训练是很辛苦，但我从不觉得苦、不觉得累。”李玲说。她至今记得初入北京体育大学那天，目睹学长“飞”上竿头的情景。“我羡慕极了，也想成为那个人。”这是李玲刻苦训练的内驱力。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只有比别人付出更多，才能跳得更高。

驱使李玲越跳越高的，是对“飞”上竿头的强烈向往，支撑张桂梅继续前行的，则是对孩子执着的爱。

自从扎根云南丽江，张桂梅就把所有的爱倾注给贫困山区的女孩。2008年创办的华坪女子高级中学，是中国第一所免费女高，专供贫困家庭的女孩读书。15年来，张桂梅勉力办学，把每一分钱都花在学生身上，只为不让任何一个人辍学。两千多名大山里的女孩通过华坪女高，考上大学，改变了命运。

1957年出生的张桂梅或许没有使用影像的习惯，但影像不曾遗漏她。

张桂梅为人们所熟知，是因为一支名为《张桂梅：大山里的女校》的新闻视频。视频上线后，社交媒体纷纷转发，张桂梅迅速成为这个时代最感人的中国面孔之一。而对华坪女高的师生们来说，张校长的面孔不仅仅是感动，更是一种温暖而坚韧的守护。

在新近录制的纪实短片《最好的自己》中，张桂梅说，无论刮风下雨，自己都会去学校。只要看到她的面孔，老师和孩子就能增添一份信心、增加一点力量。

如果说张桂梅是一盏灯，照亮了山区女孩的人生，那么影像就是另一盏灯，照亮了张桂梅的脸庞和她内心炽热的爱。毫无疑问，这是艺术民主化的又一次完美实践。当影像瓦解了少数人的“肖像垄断权”，藏在时代褶皱里的张桂梅们就会被照见，他们的爱和怕、光荣与梦想也将被照见。

这正是“中国故事影像力”计划念兹在兹的宗旨。因此不止于张桂梅、李玲、顾晓刚、江寻千，还有更多面孔开始在时代的天空中闪耀。

从面孔中汲取精神力量

成为更好的自己

李蓉曼，中国铁路南昌局集团公司南昌供电段电力女工，她经常头戴照明灯，爬进南昌西站候车大厅距离地面约32米的黑暗“夹层”，为电缆设备“把脉测温”，确保高铁设备供电平稳。镜头记录下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向上攀爬的身姿，也不回避她因“恐高”而产生的恐惧感。

坚守秦皇岛海关三十载的聂维忠，捕获了20多万只输入性病媒生物，守卫国门生物安全。镜头记录了他的专业和勤恳，也呈现他的谨慎与担忧。

川剧艺术家王玉梅主工花旦、奴旦、闺门旦，兼习武旦，堪称“十项全能”。她的嗓音清澈、音域宽广，其表演细腻、到位，深受观众喜爱。影像记录了她在舞台上精彩演出的高光时刻，也留存了她在追光灯照不到的排练场上，带伤练功的情景——是痛苦的，也是快乐的。

一张张面孔犹如一粒粒烟火，构成人间烟火气。一个个微小的画面串联起关于时代面孔的动情诉说。“中国故事影像力”计划的魅力由此尽显。

该计划由vivo与新华社“中国之美”联合发起，在刚刚过去的2023年，中国之美特约摄影师手持专业影像旗舰——vivo X100系列，深入全国各地、寻访千行百业，捕捉那些闪闪发光的面孔，呈现面孔背后的故事和情感。

摄影师将视角聚焦于个体层面，记录了各个领域代表人物和默默奋斗的普通人的样貌，记录那个更好的“自己”。

在vivo X100系列的镜头下，面孔与面孔绝不雷同，每一个脸庞都传递着温暖而强大的精神力量。据此，新华社与vivo共同推出《最好的自己》纪实短片，用影像真实记录了9张“中国面孔”和面孔背后的日常，于平凡中捕捉他们熠熠闪光的初心理想、坚持奋斗，成为中国故事中鲜活而又生动的注脚。

当今之世，移动影像技术不断更迭，影像创作日渐大众化，每个人都有机会用影像记录身边的美好。本雅明80多年前在《摄影小史》里的预言正在实现。而vivo深耕移动影像领域十年，已然成为本雅明预言的奉行者和实践者。

多年来，vivo在影像人文实践开展有益探索，通过一系列人文影像活动，持续见证并赋能当下“人人都是创作者”的热潮。

vivo X系列更是持续发力影像赛道，让消费者轻松享受移动影像技术革新带来的顶级画质效果。近期新推出的vivo X100系列，更是在光学、算力、算法层面有了大幅度升级，在长焦、人像、夜景、视频等场景都能带来满分的影像体验。vivo X100系列的全焦段人像功能，覆盖从24mm到100mm拍摄人像的黄金焦段，不拘时间场景，都能轻松完成专业质感的人像大片的拍摄，展现人像摄影的无限魅力。

无分伟大或平凡，只有每一张勇敢生活、直面自己的面孔不断被发现、被记录、被传播，才能组成时代的脸庞。vivo作为移动影像赛道领先的手机品牌，为中国面孔提供了重要的拍摄设备，成为表达和传承中国之美的重要承载，希望能够更好地支持用户随心、尽兴表达，享受创作乐趣与意义，也鼓励每个人能够拿起手机，共同记录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文图景，用更多的中国故事生动诠释中国之美。

策划丨三联.CREATIVE

微信编辑 设计排版丨幸鹏

作者丨抱乾

图片来源丨视觉中国、vivo

*文章版权归《三联生活周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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