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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月亮 静女夭夭
一个崩溃的女人，不断在父亲面前猛扇自己的耳光，边扇边哭边骂。01
香香，河南开封人，30岁。
她的老父亲74岁，已经痴呆好多年了，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她每天照顾老父亲的吃喝拉撒，吃药，理发，刮胡子……各种琐事。1月17日，香香一大早就去了父亲的屋子，看看他起床没有。但是老父亲不但没有丝毫愧疚，还骂骂咧咧地凑过去打她。结果一转身的功夫，就把大便拉到了裤子里，又弄得到处都是。
刚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洗，你现在又弄成这样，还让人活吗？要知道，前天晚上半夜12点，老人不睡觉，把门敲得咣当咣当响。“如果身边有板砖，我都恨不得把自己拍死在那里，但是我不能那么做，我肩膀上有责任。”香香抹了把泪，给老人把屁股擦干净，又换上干净的衣服。02
这段视频在网上流传后，网友共鸣强烈。
“妈妈痴呆一年多了，能吃能喝能睡，就是随地大小便，赤脚在地上踩来踩去的。“我妈也老年痴呆，糊涂了就骂我们偷她钱，各种辱骂各种诅咒。” “不能自理的长寿，对于子女来说，就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灾难。”只是对于失能失智的老人，天长日久的照顾，也真是难以想象的辛苦和煎熬。“每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背后，往往都有一位隐形的焦虑病人，就是他的家人。”照顾身体越来越差的老人，一年两年可以，三年五年可能也能坚持。但如果是个漫长、看不到头的过程，大部分人难免都会焦虑，甚至绝望。03
纪录片《人间世》中，有个中年男人就经历着这样的煎熬。他73岁的老父亲，患了脑血管性认知障碍，哭闹，还打人。后来母亲实在撑不住，也病倒了，只剩付刚一个人硬撑着。如果长期照顾瘫痪的老父亲，就意味着彻底放弃事业前程。事实上，他没白没黑地照顾父亲两个月，就已经快撑不住了。
老人个头高，又重，每次抱着父亲上完厕所，腰就受不了，得缓好久。有一天夜里，付刚安抚父亲睡下后，心里难受，就在医院走廊的窗户前站了一会儿。那几天他头疼得要命，但还要坚持照顾老人，难上加难。04
人到中年，生活其实非常脆弱。
可是健康的老人，背负起这桩重任后，日子必然也不好过。有个81岁的男人，亲手把他79岁的妻子，推到海里淹死了。随着两个人年龄越来越大，男人把妻子从轮椅上抱下来，都要费很大的劲。 81岁的老人觉得，与其把妻子送到疗养院，不如直接杀死她。一直到快黄昏的时候，老人才下定决心，把妻子推入了大海。面对警方，老人疲惫地说：“照顾她40年，真的累了。”随着中国社会老龄化加剧，“高龄老人照顾高龄老人”的情况越来越普遍。05
大部分人觉得，老人如果不能自理了，可以请个护工，或者送养老院。
其次，失能老人送养老院，通常得不到很好的照顾，费用还很高。她和哥哥考察了几家相对高端的养老院，挑了个感觉不错的。而且为了让老人少拉尿，护理员每次给老人喂的饭菜都不多，老人很可能吃不饱。
为了防止老人拉裤子，护理员常常在老人不想大便的时候，就硬让他坐在座便器上。阿云有次去养老院，就发现爸爸光着下身在座便器上坐着。其实仔细算算，养老院一个月的费用，比她的工资还多。老人有时越到晚上越精神，各种折腾人，让阿云整夜都没法睡。06
最新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23年末，我国60岁及以上人口已超2.9亿人。
老人瘫痪了，孩子们轮流照看一下，很方便，也不影响生计。那毕竟是自己最亲爱的爹娘，有几个人能忍心看着他们在命运的深渊里挣扎？如果父母里还有健康的一方，或者幸运地找到好护工，倒是还好。对于大多数中年人来说，既要为生活竭尽全力，又要照顾失能父母，真的很难。我不止一次听他们说，这个时候真希望自己有个兄弟姐妹。不用帮很多忙，只要能搭把手，能商量个事儿，让自己喘口气就特别好。确实，人在父母年迈多病的时候，最能感受到兄弟姐妹的意义。将来自己老迈时，又是老龄化社会，可能要面临比我们的父母更大的困境。第一，好好保养身体，争取不要失能，或者减少失能的时间，少给家人添麻烦。第二，攒点养老钱，真到那天，也有钱找好的护工或者养老院。第三，好好对待爱人孩子，你现在对得住人家，人家将来才愿意为你付出。如何从容而体面地走完人生最后一程，是我们应该早点思考的问题。-END-
本文来源：李月亮，高人气作家，新女性主义者，扎实写字的手艺人。以理性和智慧陪万千女性成长。新书《好的人生，不慌不忙》当当网热卖中。微信公众号：李月亮。新浪微博：李月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