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难为袁世凯,著史当如唐德刚
民国时代最上层的政客,差不多都是天堂地狱之间的边缘人。因为他们所处的时代是个波涛翻滚的转型期。前型(有两千年历史的帝国制度)已毁;后型(今后两千年的民主制度)未奠。他们一般都是忽前忽后,不知所适地在两型之间走钢索桥。上有光明灿烂可望而不可即的天堂;下有怪石嵯峨、阴森险恶的万丈深渊,一步踏错,或一念之差,便会坠入谷底,而粉身碎骨。他们自己遗臭万年不打紧,索桥被他们弄断,全民族也随之滑坡,尸填沟壑,彼岸无期。
这种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袁世凯和汪精卫了。汪氏当年如不因误听他那心际狭小而又生性泼辣的老婆之言,在一念之差中,当了汉奸,抗战后在蒋公弄得捉襟见肘、无路可走之时,就是“汪先生”的天下了。哪还轮到胡适之、李宗仁来做总统呢?
再翻翻历史,回头看看袁世凯:袁氏在民国二年(1913),镇压了二次革命,削平了国民党的三藩之后,是何等声势?乘此声势,他就应该虚怀若谷,好好地为国为民,做点善事。但是他不此之图,却要起邪心,做皇帝。结果就因一念之差,摔下钢索而粉身碎骨。朋友,试问老袁为何失败,而失败得那么惨?他是被风流小将蔡锷打垮了?非也。朋友,袁世凯就因一念之差,而为全民所弃也。悲夫!
我们要知道,袁世凯在称帝之前,中华民国原是个统一的国家啊。中央政府也是个可以驾驭全国的政府啊。袁大总统在一般黎民百姓和知识分子之间的声望,是远在孙前总统之上,至少不在当时的中山之下。连蔡锷将军当时对所谓“党人”也颇感不耐。二次革命期间,蔡锷(时为云南都督)就曾发过拥护中央、痛诋李烈钧造反的通电。当时又有谁能够逆料,三年之后,蔡李二人又联袂率领护国一、二两军,北伐讨袁。这又是谁之过呢?千不是,万不是的是,袁世凯在一念之差中,上了儿子的圈套,要做起皇帝来。
这一失足,他自己遗臭万年不打紧,却使我们的国家民族,几乎也被拖到万劫不复的绝境。这纯粹是个历史上的“偶然”嘛。袁世凯之想做皇帝,原是一念之差搞出来的嘛,是啥鸟“历史的必然”呢?丘吉尔在打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痛定思痛,就曾在他的二次大战回忆录里面,举出过好些例证,来说明“偶然”怎样改变了历史的方向。
笔者在不同的拙著里曾反复地解说过,从宏观角度来看中国近代史的发展,是有其必然性的:那就是帝制向民治转型,众星拱北,万水东流,这是任谁也改变不了的大趋势,是个历史的“必然”。今后两千年,至少是今后五百年的中国是个“民治”的中国,是任何人都无法否定的、扭转的。
可是,从微观的史学法则来观察,则这条通向太平之洋的长江大河,每个阶段都是反复无常的、捉摸不定的。但是这些“反复无常”、“捉摸不定”的小阶段现象,却改变不了“万水东流”的大趋势。看不清这一“历史的客观实在”的政客,必然就会在时代的潮流上落伍,终于被历史斗垮、斗臭。袁世凯的悲剧,就是他的时代背景,和知识条件,使他无法看清这个大潮流的总方向,而误走回头路的结果。
要说清袁世凯,无论如何绕不开唐德刚。正所谓:枭雄难为袁世凯,著史当如唐德刚。在史学界,唐德刚的文风独一无二,文笔半文半白,亦庄亦谐,妙趣横生。他的写作注重历史细节,不为尊者讳,历史人物和事件在他笔下往往鲜活立体。他倾注多年心血,搜集大量珍贵史料,著成的《袁氏当国》已成经典。
更特殊的是,由于唐德刚生前久居海外,因此他的思想体系和叙事风格自成一系,资料取材也有相当多不同。对于深受“阶级分析法”影响的国人,他的作品有非常重要的参考价值。
阿来:《袁氏当国》这本书以非常轻松的笔调描述了袁世凯是怎样从一个逼清帝逊位的“能臣”退化成终于自立为帝而被永远钉在中华历史的耻辱柱上的“奸雄”的。这本书特别之处在于唐德刚突破了传统的历史记载方法,视野宽广。难能可贵的是,此书笔调轻松,嬉笑怒骂,像讲故事一样地抖出史料,可读性极强。我个人认为此书比《万历十五年》要精彩一些。
张鸣教授说:在读唐德刚之前,从没想到历史还能这样写,如此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却又不乏生活场景和幽默风趣,实在是叹为观止。识别下图二维码,即可一键收藏《袁氏当国》:
除了这本《袁氏当国》,唐德刚先生的其他民国史作品,同样值得一读,口碑极佳。
胡菊人:历史学家必须公正,必须敢言,否则历史学家就不能得人敬重了。唐德刚教授是一位让人敬重的历史学家,即以公正和敢言见称。
杨天石:唐先生性格幽默,谈吐诙谐。他的史学著作明白如话,这是唐先生独有的风格,别人,至少我学不来,也学不会。
纽约大学于仁秋教授:唐德刚所写的史书在普通读者“民国史阅读书单”上,排在“第一”!
当下,唐德刚书写的很多内容仍处于“禁区”,出版不易,而且部分作品一度绝版断货,一次性集齐实属不易。感兴趣的书友,识别下图二维码,即可一并收藏“唐德刚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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