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电话不关机,只为妈妈而开
又是母亲节,这一次,我们不想赞颂母亲的伟大,更想表达对当下一种社会状态的观察:妈妈帮助妈妈——女性之间,因为共同的经验,能够给予彼此更多体恤,互相支撑。
在昨天的《因为她们,我不再害怕成为妈妈》中,我们看到了许多「妈妈帮助妈妈」的故事。今天,我们要来更具体地讲述三位妈妈的故事——女性互助之下,她们中有的找到了自我的价值,生活发生了切实的变化;有的经由和其他妈妈的连接,开始重视母职之外作为女性的自己;还有人将视野投诸更为开阔的地方,希望为两性之间更多的理解做点事……在这些故事里,女性得以袒露自己的苦涩和伤疤,也展现自己的快乐和松弛。妈妈们在互相的连接中,获得温暖。
母亲节,借由这三位妈妈和更多妈妈的故事,祝所有母亲,永远自在,永远快乐。
文|许言
编辑|桑柳
花儿姐,不再采蘑菇
张红华的笑声很有特点,爽利又明亮,聊天的时候,她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得好一会儿才能停下来。她的微信昵称也有趣,叫「采蘑菇的小姑娘」。40岁的她不是小姑娘了,可在12年前,她干的确实是采蘑菇的活儿。
那时候,她和老公从河北老家出来打工,在北京郊区租了一个大棚种平菇。每天早晨6点起床,掀草帘子,给蘑菇浇水,长出来的小蘑菇一个一个摘下来,晚上11点往新发地去,做菌类批发。「那我可不就是采蘑菇的姑娘吗?」她又哈哈哈地笑了。
更多是重复的、潮闷的日子。夏天在大棚待久了,她浑身起湿疹。淡季的时候,家里帮忙的短工总是要到别处去,她好奇,多问了几句,那人说,我在超市上班,卖牛奶。这活儿我也能干呀,她说着就要去。干了几个月,又觉得无聊,没有「挑战性」,站在超市里,一天嘴都不用张,老头老太太过来拿了就走,「也体现不了我的价值啊!」张红华说。
2017年,有天朋友突然说,隔壁飞鹤家招人,要不试试。张红华一听,兴致来了,卖奶粉,这可太适合我了。
她说,自己是「一提奶粉就特敏感」的人,因为她的孩子是三聚氰胺奶粉的受害者。她有两个孩子,头胎吃母乳长大,小儿子本也是这样,有天逛街,遇到一个推销员,说是孩子母乳吃不饱,得喝奶粉。她稀里糊涂买了,一直喂到八九个月,新闻曝光后,镇里打来电话,她才知道自己孩子喝的也是那家奶粉。
她总想着孩子身体会不会糟糕,过了几年提心吊胆的生活,还好,今年儿子15岁了,身高窜到了一米八,也很健康。
张红华觉得自己适合干销售。过去,大棚的平菇卖不动了,她就自告奋勇上外边儿去叫卖,东西总是卖得很快。她有种天生的亲和力,使人信赖。但很快,她发现,自己的想法改变了——妈妈们总是用最渴求的心态、巨细靡遗地向她咨询养育孩子的问题,她不能再单纯凭着开朗的性格做销售,她必须学习,给妈妈们更准确的信息。她每个月都会参加公司组织的培训课,学习最新的、最细致的母婴知识,她从一个采蘑菇的妈妈,变成了一个专业育婴师。
没有人比她更理解一个母亲初次照顾孩子的迷茫,看着年轻的妈妈们,张红华会想起2008年站在小镇大街上的自己,如果有一个妈妈帮助她,她可能不会经历后来长达几年的担忧与恐惧。
她也发现,年轻的妈妈比她刚当妈妈时「有想法多了」,她们懂得科学地育儿,不像她初为人母时,孩子一个肠绞痛的毛病能让全家人崩溃。现在的妈妈们提出的问题也大不相同,孩子长了一颗牙,要不要刷牙?第一口辅食要怎么吃?她得不断学习,时刻关注这个领域的新鲜事,而这些信息又会被她传达给另一些妈妈。
这个过程中,张红华发现,她和更多的妈妈成了朋友。很多时候,她们之间没有销售,也没有产品,只是聊聊家常,聊聊孩子的近况和当妈妈的烦恼。有的妈妈会因为孩子发烧而自责,有的妈妈抱怨丈夫的不帮助,还有婆媳之间的嫌隙,独自带孩子的孤独和寂寞。她会劝解,安慰,提供一些过来人的解决办法。
有时候丈夫调侃她,「都成了居委会大妈了,半夜还在那儿聊天。」但她愿意聊。因为这份工作,她的生活完全被改变了。她自信了,她说这辈子从来没有过得如此激情,每一天都那么快乐。她第一次拥有了那么多朋友,都是妈妈。那些妈妈们对她笑,感谢她,她第一次体验到了自己作为女性、作为个体的价值。
更现实的改变,她有了稳定的收入,在老家买了自己的房子和车子,还能给老人一些家用。她再也不用挤火车回老家了。种蘑菇的大棚也拆了,丈夫到酒厂做业务员,偶尔还会帮她送送货。丈夫很支持她,他说,你努力去做,我支持你到底。她的家庭地位提升了,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认可,她说,自己从普通的农村妇女变成高级育婴师后,身边人生孩子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请教她。不仅如此,她还带着同村的两个女性走出乡村,到北京来做营养顾问。那两位女性也是妈妈,她们对她说,也想像你一样做点事情。
一座小城,妈妈们的茶话会
距离北京1700公里之外,乌苏里江支流畔的密山小城中,李波是个普通又特别的妈妈。
她是这座城市唯一的飞鹤奶粉育儿活动顾问,经常举办一些亲子活动,让妈妈们带着小宝宝来玩儿。前几天,她刚刚举办了一场观影活动,看动画电影《精灵旅社》。孩子们来了,先满场找她,波妈妈在哪里,要波妈妈抱。妈妈们也高兴,推着孩子说,去吧,上你波妈妈那儿。
孩子和妈妈们都已经习惯用「波妈妈」称呼她。密山小城人口不多,30多万,人和人的关系很近,李波是这张关系网中间那个温柔又有力的连结点,她串联起很多的孩子,很多的妈妈,很多的家庭。她对孩子和母亲们展现了她极大的耐心、温柔和共情力。
21岁那年,李波第一次成为妈妈,那会儿,她在外地,先生没有陪在身边。她有很多明确的恐慌,是不是会缺血?是不是会难产?「不怕孩子,就怕自己。」那时她还是个年轻的女孩,还不知道怎么当妈妈。孩子出生了,小小的,丑丑的,哺乳的时候会把她的乳头咬坏,一直淌血。她真不知道怎么对待这个小家伙,孩子哭她跟着哭,好在后来哥哥嫂子来帮忙,缓解了她的窘境。
因为经历过这些,她特别能够理解那些独自带孩子的母亲,总想要尽力给她们一些宽慰。
有年夏天,她在市中心广场做活动,绕着场子派发小气球。一个妈妈牵着两个孩子过来,她看出这对儿女是双胞胎。递气球的时候,她发现孩子的妈妈不会说话,是一位听障人士,但她们还是留了微信,这位妈妈和她的家人进了活动群,李波说,有时间可以来体验一下,反正免费的。
李波从没想过她们还会有交集,她猜测,这个妈妈应该不会来,她看上去那么怯懦,那么充满戒备,不想让任何人碰孩子。但是,三天后,那个妈妈带着孩子站在她的面前,那一瞬间,李波愣住了,她被一种猛烈的信任感击中了。
因为语言障碍,她们之间没有太多交流,但李波是细心的,她发现这家人生活拮据,孩子没有上早教班,买东西都是买最便宜最普通的。李波不多说什么,但偶尔做活动剩下的小礼物、小零食、小玩具,她都会留给那位妈妈。女儿的衣服穿不下了,她也会送过去,闲暇时间还会和孩子的妈妈、姑姑一起遛弯。逐渐地,妈妈虽然说不出话,但是她的孩子别人抱都不行,只有李波可以碰。
李波的女儿今年12岁了,有时候会不高兴,「妈妈喜欢别人家的小朋友,不喜欢我。」李波安抚女儿,但还是把很多时间放在其他妈妈身上。她明白,作为母亲,日常很多时间都被琐碎的家务绑架,几乎都没有休息的时间,难得能够在她这里获得一些放松,她觉得应该为妈妈们搭建这样的空间。
她有两部手机,一部私人号,一部工作号。私人号常常忘记看,连父母找她有时都接不到,工作号24小时开机,半夜有妈妈找她,她都立刻回过去。丈夫有时候说,你未免太投入了吧,但李波担心电话那头是孩子生病的妈妈,「我担心妈妈会很着急,因为我当妈妈时,找不到一个人,会特别难过,特别着急。」
其实,这份工作让她烦恼挺多。做活动看天吃饭,冬日刮风下暴雪,夏天雨水又多,天气不好的时候总聚不齐人。但她仔细想想,还是觉得这份工作给她带来了更多快乐,更多价值,她可以去体验一场场纯粹的女性互助,妈妈都喜欢她,和她无话不说,鸡毛蒜皮,家长里短,还有一些伤心和痛苦。
妈妈是什么呢?李波说,妈妈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除了睡觉,没有时间是空闲的,她们随时紧张,随时工作。奶粉只是她们相识的一个渠道,但孩子总会长大,李波觉得,总有一天,妈妈们从繁重的育儿工作中脱出,会看到自己,重视自己的快乐。
她们在李波的小聚会里放飞一会儿,大家买点菜,聚到一个人家里去,每人做一道拿手菜,或者挑一个阳光和煦的午后,找个公园,坐在一起聊天。不同的妈妈在这里都找到了喘息的片刻,每次离开,大家都会恋恋不舍。在这一座小城里,李波帮助妈妈们拥有了自己的秘密基地,一场只属于妈妈们的茶话会。
一个妈妈,两个妈妈,更多的妈妈
60年来,飞鹤奶粉搭建了一个庞大的终端服务团队,有客服、营养顾问,也有活动策划和营养讲师,这些一线员工大多都是母亲,她们能真正理解妈妈们的需求,不仅帮助妈妈选择更好的奶粉,也致力于帮助妈妈们创造一个属于她们的空间。张红华和李波都在做这样的事情,还有一些人,试图超出母亲的范畴,去改善女性的境遇。
亚茹是河南周口市「妈妈的爱」的讲师,也是一名专业的营养师。她大学学医,又喜欢化学,学生时候常常跟随一位营养学导师泡在实验室,毕业后,自然而然地到了母婴行业,考了产后修复师,成了一个「全能」的活动策划。
「妈妈的爱」的宗旨,是教会妈妈们怎么更好地照顾自己和宝宝,但亚茹觉得,妈妈们还有很多需要被理解、被抚慰的困扰,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家人的理解和尊重。
因为做活动,她接触过很多家庭,发现育儿中爸爸的缺位是非常严重的,「这也是妈妈们最大的痛点。」妈妈们需要平衡工作和家庭,需要照顾家庭的角角落落,有的妈妈连产检都是一个人去的。爸爸们为什么显得难以积极投入?
带着这个疑问,亚茹在当地举办了一场孕产疼痛体验活动。
「这是我们医院最好的妇产专家,最有经验的助产士,你不要害怕,一定要加油。」亚茹拿着话筒在旁边喊着,一位父亲坐在躺椅上,双手攥着拳头,一旁的妻子拿着助握器,他即将经历一场孕产疼痛体验。最开始,疼痛指数只是在1-3级,亚茹会让妈妈们来回切换这个级别,她告诉爸爸们「胎儿」位置不太对,可能需要调整,疼痛强度再慢慢往上。
三级疼痛,相当于孕妇生产时宫口开到两指。四级了,爸爸们开始微微出汗,喊着不是皮疼,是内脏疼。五级后,爸爸们不说话了,头发丝儿混着汗黏在额头,有人已经放弃了,还有人开始痛苦地喊叫。七级,是很多人的极限,只有一位当过兵的父亲坚持到了八级,妻子在旁边说,算了算了,不要继续了。实际上,这个活动的体验指数最高是12级,那才是一个妈妈分娩的疼痛最高级别。
很多父亲参加完活动就哭了,有人是疼哭的,有人是终于理解了妻子作为母亲的不易。一个父亲抱着妻子嚎啕大哭,说对不起她。一个父亲说,看来我媳妇儿腰疼是真的疼,以前我老觉得她没事找事。
亚茹想做更多夫妻能够共同体验的活动,让爸爸有意识地体恤妻子,让他们体验孕产疼痛就是其中一个。她总在想,怎么让更多爸爸加入活动呢?后来,她想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办法,如果爸爸来参加活动,可以送一盒鸡蛋,如果陪妻子一起来参加活动,可以领两盒鸡蛋。爸爸们都不在意鸡蛋,但是爸爸们的妈妈,那些女性的婆婆们,都特别喜欢领鸡蛋——这是个土但有效的办法。亚茹说,每次遇见带着孩子的老年女性,只要告诉她们有这个活动,奶奶们都会迅速推着孩子回家,催儿子去参加。
就这样,亚茹一点一点让更多爸爸参与进来,让他们意识到女性成为妈妈,到底会经历什么,承受什么。
不光如此,她还组织了不少专门针对新手妈妈的活动。亚茹有两个孩子,知道女性生产之后会发生哪些糟糕的身体变化。前段时间,她做过一次产后修复小课堂,专门针对产后漏尿,这也是很多妈妈们的隐痛。先放一个短片,一个妈妈打喷嚏了,蹲下来取快递,裤子就湿了。妈妈们都很害羞,不吭声,亚茹会主动开口,我今天要告诉大家一个小秘密,只跟大家分享哦,我生完孩子不仅会漏尿,还经常会放屁呢。妈妈们都笑起来,气氛缓和了不少,亚茹继续说,我现在通过一些运动,改善了问题,大家不要害怕,不要担心,我们一起面对。
还有许多许多问题,产后抑郁,产后痔疮,腰椎疼痛,双足变形……亚茹不希望她们谈起这些有耻感,这些是身体自然的变化,也是她们作为妈妈的印记。她希望自己的经验能够帮助这些妈妈们,用科学的、专业的知识面对这个新身份,也面对新的自己。
在亚茹所在的三四线城市,女性们获得信息的渠道很窄,很少人有完备的产后知识体系,只能靠身边的妈妈们分享经验。亚茹说,妈妈们有很多具体的烦恼,却不知道如何缓解,她们不会写作,不会表达情感,每次说出来总担心别人会嘲笑她。而亚茹就像一个连接器、翻译器,从更专业的人那里获得知识,再慢慢传递给这些妈妈。
她也告诉妈妈们,心情不好不要忍着,要说出来,痛苦的,难堪的,快乐的,想得到的,都要尽情尽兴。她也发现妈妈们开始更关注自己,希望自己成为母亲后,依然能够变美,变漂亮。她鼓励妈妈们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妈妈是孩子的全世界,妈妈感到自在,快乐,孩子的一生都会不同。」
「这份工作让我理解一件事,一个女性,一个妈妈不是需要在职场有多辉煌,而需要找到自己的成就感,找到自己是谁。」
张红华、李波和亚茹,她们在不同的岗位上做着相同的事情:妈妈帮助妈妈。从服务出发,去理解女性,理解母亲,理解一个家庭中最重要的角色。她们都提到了对这份工作的舍不得,离不开,因为她们和那些妈妈们之间建立了超越品牌与顾客关系的友谊。
她们之间,是一个妈妈与一群妈妈,是一群妈妈与更多妈妈。60年来,在飞鹤,有无数这样的一线女性员工,扎根大大小小的城市,从细微处做起,搭建了一个完整的、庞大的支持体系,帮助妈妈们,支撑妈妈们,让她们意识到,自己和孩子都不孤单。飞鹤也在持续为这个支撑体系赋能,搭建培训体系、完善激励机制,鼓励大家提供产品之外的服务,帮助更多妈妈。
采访最后,李波讲述了一个动人的小故事。前几天,有位妈妈心情不好,喝了点小酒,打电话给李波,「我喝多了,你来接我呗。」推开门,那位妈妈笑着,亲爱的,你来啦,你真快呀。李波什么也没问,扶着她上车,那是一个黄昏,年轻的妈妈感到抱歉,心情不好,喝多了。李波笑起来,有啥心情不好的,喝多了就开心了。
她知道,妈妈们有很多说不出口的烦恼,在别人看来不那么重要,但在她这里都很重要。那位妈妈说,那天傍晚谁也没有想起来,只想找她,就是她,因为妈妈们知道她的电话永远不关机,永远为妈妈们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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