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DNA检测,揭开匈奴来源之谜,学者:史记又一记载被推翻
关于匈奴来源,司马迁在《史记·匈奴列传》中记载的很清楚,认为是夏朝之后,华夏一个分支。
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曰淳维。唐虞以上有山戎、猃狁、荤粥,居于北蛮,随畜牧而转移。逐水草迁徙,毋城郭常处耕田之业,然亦各有分地。
只是在西迁过程中,融合了月氏、楼兰、乌孙、呼揭及其旁二十六国人种,形成了一个新种族匈奴。对于司马迁这一结论,千百年来人们深信不疑,然而现代DNA检测,却颠覆了这一结论。
上世纪90年代,在蒙古国的呼尼河畔,考古专家发现一座匈奴大墓群,共有大小墓葬400多座,其中甲字型匈奴贵族大墓有670座,被命名为“高勒毛都1号墓地”。
2001年,考古学家更有震惊世界的发现,还是在呼尼河畔,高勒毛都1号墓地的150公里之处,发现了一座更大的匈奴大墓群,发现98座甲字型贵族大墓,其中就有已知最大的匈奴墓葬,即M1大墓群,面积超过2500平,1个主墓和30 个陪葬墓。
显然,如此大规模的墓葬,除了匈奴单于,其他人没有资格拥有,M1大墓群的主墓应该是匈奴大单于的墓葬。学者根据陪葬品及史料记载,推测墓主是复株累若鞮单于,公元前31—前20年在位(王昭君第二任匈奴丈夫)或者乌珠留若鞮单于,公元前8—13年在位。
通过对匈奴单于遗骨DNA检测,有了一个颠覆性的结论:墓主人的父系Y染色体R1a1a1b,也即我们熟知的雅利安人(古印欧人种的一支)。
可见,从匈奴单于DNA结论来看,匈奴并非夏朝后裔,而是印欧人种(白种人)。
学者外蒙古中部额金河谷、外蒙古东部都日格等多个匈奴贵族墓葬追根溯源,发现北匈奴父系Y染色体携带印欧人种基因,再次佐证了这一点。
分子人类学对匈奴墓葬的分析显示,北匈奴包括欧亚混血的南西伯利亚类型,以及少量高加索人种的塞种遗存。
从DNA角度来看,已经推翻了《史记》对匈奴来源的记载。不过,司马迁记载虽错,但却也留下了匈奴来源的线索。
《史记·匈奴列传》:其攻战,斩虏首赐一卮酒,而所得卤获因以予之,得人以为奴婢。
匈奴人有猎头习俗,在战争中砍下敌人的头颅是荣誉的象征,可以得到部落的赏赐。匈奴人大败大月氏之后,将月氏王的头盖骨作成了酒器。令人奇怪的是,高加索人种中的斯基泰人也有这一习俗,还有如何用敌人头骨制作酒器的详细说明,以及被猎杀者的身份越高,所制成的酒杯档次就越高,如果是有身份的人往往要镶上金边,甚至缀以宝石等。显然,二者应该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过,针对众多匈奴普通墓葬的DNA研究发现,匈奴人群父系成分极为复杂,除了携带印欧人种基因之外,还有更多的北亚黄种人、中亚等人种基因。为什么会出现这一情况,其实很简单就是融合。
《汉书》记载“东胡强而月氏盛”。春秋战国之际,匈奴并不强大,一度臣服于东胡,把爱妾都献给东胡王;同样,西边的大月氏也极为强大,匈奴不得已,只好送质子于月氏。其实,战国时期还有林胡、楼烦等都不比匈奴差,比如楼烦甚至是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学习对象。
即便到了战国末期,匈奴还不是最强的部落。然而,秦末战乱给了匈奴机会,让匈奴得以一统北方。可想而知,在这一过程中,匈奴其实融合了大量民族,形成了一个“新匈奴”,因此基因成分肯定比较复杂,而印欧白种人只是极少一部分。
尽管史书没有记载匈奴最初情况,但可想而知,从匈奴出现到战国末期,肯定也融合了大量民族,再到一统草原,因此匈奴基因必然极为复杂。
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在司马迁之前,没有史书记载匈奴起源,为何司马迁却突然认为匈奴是夏朝后裔?关于这一点,有两个猜测。
一,当时有史书记载,司马迁阅读过,只是后世已经失传,所以司马迁坚信匈奴是夏朝后裔。而且,《山海经·大荒北经》称“犬戎与夏人同祖,皆出于黄帝”,司马迁或由此认为匈奴是犬戎的一个分支,因此也可以说是夏朝后裔。
二,司马迁希望平息战争,将匈奴虚构成夏朝后裔,那么汉朝与匈奴就同出一源,都是华夏后人,兄弟之间就应该摒弃残酷的战争,希望汉武帝或汉朝等以“德政”来感化匈奴这个远兄。这是司马迁的“微言大义”,儒家仁爱思想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