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也不相信眼泪@我看到的新移民
即使“芳婷”不再,也要“简爱”常在;女性的幸福安定,自强不息更是必要
鼓起勇气发了一篇「房东的男友们」,引起了网友们的好奇和讨论。其中一位网友问到“从她的故事里会得到什么样的启示?迄今为止她的人生是成功还是失败”。说老实话,我还真回答不上来。太难了!因为,社会的存在是有差异的;成功和失败的标准也是不一样的;那么价值观的不同,更是难以从道德来衡量是非。仅仅从疫情三年,蜗居在宅,遨游中文网站,看到(读到)了不少的男女老少的故事,比如某某帅姑娘们的米兔,某某凡小伙们的绯闻等等,等等,太多了!特别是最近的新闻轶事,更是被人们议论的风风火火,却奇怪很少能听到有声音去责备世风的日下,道德观念的败坏,甚至笑贫不笑娼的现象。
扯远了,话归正传。正如我的前文所述,我的房东(以下称:红女士)的前前后后的男朋友的确不少。我非常不赞成红女士这样的活法,但是,我同情她的根本一点就是,她从未去当过小三,没有去危害过别人的家庭。大家都看过法国电影或者小说【悲惨世界】,因为红女士多少有些女主人公芳婷的相似经验。这样比喻,虽然说很牵强附会,时代的进步使她不需要去像雨果笔下的芳婷那样为了养育自己的单亲娃而被解雇,不需要去卖牙齿和头发以及被迫卖身,因为时代不同了。但是,以我这样的老太婆的眼光来看,本质还是一样的,被社会地位较高的对方无情地遗弃了,而且是体面地,有着某种补偿的抛弃了。
下面就来说说红女士的这位男友,因为是这个故事的主线,这里把他称为元男友(相比于公元的元年,以下称墨索里尼),因为后来我知道了,在元男友之前还有前夫,前男友等等;在其后,当然就是我也见到过的几位。红女士结识那位墨索里尼是在十几年前,当红女士因为要寻找住处,此时可能就认识了管理母亲房产的墨索里尼,他很快为她提供了集合公寓里面一套两居室的单元安定下来。墨索里尼博士毕业后在柏林一家主要媒体任职中上层管理者,那时刚刚离婚不久。红女士估计当时四十岁上下,从身材和容貌来说并不太吸引人,但她拥有一双圆圆的黑眼睛,当高兴的时候,那双黑眼睛在她的面孔上闪闪发光,还有着小女人的一种矫情。我想,一位每天忙于新闻媒体追逐的绅士,遇到了一位那样的黑眼睛黑头发的东方菇凉,一定会是充满了魅力的,那笑容可以瞬间化解工作的压力。
于是,她/他们就自然而然地发展到了周末相聚的伴侣。墨索里尼的母亲是曾经活跃于德法比利时的舞台演员,在柏林拥有那几栋虽老但很坚固的不小的集合公寓,他当然有钱。他带着她出入媒体关联的上流社会,带着她飞往欧洲各地包括日本游玩。买的是高级用品,吃的是有机食品,穿的是高端的衣包,还有一辆自由使用的汽车。但是,他们的相见时间和场合,主权却不在红女士,而是她等着对方的电话或联系,见面是不能定期的。后来,红女士才告诉我,他带她外出,见母亲,见友人,都是以他的外文秘书身份介绍的。即使这样(也许这就是西方文化的某种交往方式)红女士和他一直交往同居了十几年。
我和红女士认识,是在2019年的春天,那时我还没有完全退休,时不时地还会参加一些社会义务工作。孩子的单位大本营在北美,她又是担当海外开发,所以由于工作的关系,在樱花或枫叶的季节会有几对欧美来日出差兼观光的学友/朋友/同事,周末就住在我家老房子。可能是他们回去就把一些照片发出去了。这样墨索里尼想要了解纯粹的日本文化,不知道红女士就如何联系上了我们。通过几次网上信件,感觉很好,又会中文,就接纳了作为夫妇的两位。当时女儿出差海外,当我把钥匙交给他们,在说明房屋的热水/空调的使用过程中,印象中他们都笑得爽朗,好般配的一对,因为两人都是未曾开口笑为先。
记得有一天,两人外出前,让我帮忙网查观光路线并希望打印,我就请两人进入我居住的房子,当墨索里尼看到书房钢琴上面我女儿的照片,立即拿出手机给我看他儿子跳舞的视频,还给了我一张他单位的名片,说是一定希望见到我女儿。这时我和红女士已经是朋友了,当她告诉我他的意图,我表示难意,因为如此唐突,加上我不愿做强加孩子的家长,就借故谢绝了。后来他们想要再延长几天,因我马上要出发参加第二次的义务工作,他们遗憾地前往了东京。以后,休日节日总能收到红女士发来的问候和两位的美满消息。
没有想到第二年的2020年的春夏,也就是世界被疫情困扰着的最艰难的时候,总是喜笑颜开的红女士,突然有一天,哭着告诉我,他们分手了。红女士哭得非常难过,我在吃惊中方才得知他们不是夫妇。我问她有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她告诉我,墨索里尼是一个月之前提出冷却地思考,然后就表明不可能再继续这种伴侣关系了,也就是除了房东和房客之外,一刀两断。作为女性,我也为红女士失去了十几年的时间而惋惜。那些天,她几乎每天和我通话,我竭力劝导她,请她出来散散心,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
我正式退休后,红女士多次邀请我去玩,当然与留学生可以合租公寓对我也是一个魅力。当我去年转道柏林,滞留在那里,和红女士住在同一个公寓楼的楼上楼下,我们常常见面聊天,才慢慢地断片地了解了一些她的情况。她来自云贵的乡镇,估计是学校毕业后,乘着改开大潮,中德的各种经济技术文化的交流来到德国,最初身份不知,可能是学语言,但不是课程留学生。经过了一些事情以后,遇见了元男友,自己也从事一些力所能及的多种工作(听说包括开餐馆等)。去年我住在那里的时候,她除了维持几栋楼间的树木草地和卫生以外,计算收取房费还管理房客的出出入入以外,每周几天被派往不同的家庭,照顾家务和病人(她并没有医护执照);我曾经几次说陪她一起去看看,但她没有同意。德国的社会福利如同宽松的难民政策一样是很不错的,有公休,政府也有补助。所以,估计红女士老后,国家会有福利待遇保证生活。
但是,我们一起相处的时候,她告诉我,为了忘记痛苦,她几乎不间断地变换着男友,即使分手也是你好我好,都是朋友。她也很不喜欢现在从事的工作,繁重的体力还有不愉快的事情时有发生。感到她很不情愿地坚持去上班,并不开心。但是,如果不去,劳工局会找谈话,会要求参加一些枯燥乏味的服务技术技能补习班,也没有相应的收入。红女士告诉我,她也不知道能干到什么时候,干到何时何时了吧。我不知道她的确切年龄,但肯定是中年以上了,将来会怎样呢?我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当然,一人单身住在两室一厨的五楼,外出也有汽车,吃饭,生活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今后呢?作为朋友,我希望她找到如意的伴侣,不论成家与否,能够一起去走人生,希望笑容常在,永在她的面孔。
如果十几年以前,我就认识她,我会建议她去学一门手艺,特别是在德国那样的国家,只要你有一个专门的技艺,是可以找到一份比较满意的可持续工作的,那样,她就可以与那位元男友相对地可以自立,同时提高自己的素质和言行,说不定还是红女士会离开那位中级CEO。如果她早一点听了以下的歌,说不定也许会更早一些意识到一个人的生存意义,特别是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