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由来
看客2010
楼主 (文学城)
听母亲说,我从小嗓门儿就大,像个小喇叭似的,一哭恨不能全院儿都能听见。 上小学时,市少年宫合唱团来学校挑人,老师推荐了我和另一个女生。唱的曲目是我不喜欢的觉得有点儿像冲锋陷阵的《我爱北京天安门》。 同学唱完了,轮到我,竟然卡在“席”字儿上。再给一次机会,还是没顶上去。老师没有责备关键时刻掉链子给她们丢面儿的我,只是事后悄声儿对我说,怎么没唱上去呢,太可惜了。到现在我还记得梳着两根大辫子的她,带着关切又遗憾的美丽容颜。 想来是我胡思乱想的结果。那时候,老师在课堂上讲一分为二,说人都有优缺点。我心里琢磨,毛主席的缺点是什么呀?想不出,也不敢问,就偷偷在课本里的老毛像上打了一个小叉儿,又赶紧涂掉了。有疑惑加上不喜欢唱的歌就唱不好,顶不住。 没去成少年宫,老师依然让我领唱《盼望东方出红日》。那是当时允许唱的红歌儿里不多的还算有点儿音乐性的曲子吧。把这首还称得上是歌曲的大人唱的歌儿挑出来,让我们一帮孩子唱得还能让人听得过去,真是难为死老师了。 费翔上春晚后,我会时不常蹦到外婆的屋里,连唱带跳地来一段《冬天里的一把火》。大眼睛的外婆笑得合不拢嘴:唱得好,唱得好,你去唱歌吧。 更是苏芮迷,天天跟着录音机学唱能拿到的她的每一首歌曲。 京城大夏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开着窗户,对着100多年的大衣柜上面的镜子,面红耳赤地吼着《是不是这样》。号毕,楼下传来鼓掌声:谁唱的?再来一个! 出国后参加社团活动,排队卡拉OK。轮到我,《请跟我来》唱到一半,有男士不请自来,合唱后半部分。一曲终了,一直端坐不动负责音响的同胞走过来对我说:唱得怎样先不说,你的音很准,这音要是不准根本没法儿听。 接着和他聊下去,敢情人家是正经八百中央音乐学院毕业的,出去走穴也是给顶尖儿大咖现场负责调音的。听得我这叫一个羡慕加佩服。也很感激他为大伙儿服务,一个专业人士,满耳朵灌的全是业余的不入耳的声音,得多遭罪啊。 还有遗憾。 苏芮要来开演唱会,认识她的人和她提到了痴迷她的我。她听了,特别大气地说,可以邀请我上台和她一起唱一首,曲目由我来定。 听到转告,我激动得天天练唱《一样的月光》。结果,因为我自己的原因,没去成,但依然有幸得到了她的签名。苏芮的宽厚由此略见一斑。 不过,也幸亏没去,不然不得把台下的观众烦死。 现在想想,这辈子和歌唱舞台无缘,打从音乐世家出身的专业玩音乐的同学建议我考音乐学院而我茫茫然就注定了。 岁月如梭。 嗓子哑了,也没多少气力了,只能哼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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