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华 (12)
时间过得飞快,我的一年下基层时间很快就要结束了。我不想回总公司上班,一旦回去就没有理由不住在家里了,而小华还是坚决不让我告诉家里我们住在一起。于是我去找工厂的陈总商量,看能不能延长我的下基层时间。陈执行经理说我在质量公关组的表现非常好,他很愿意留下我等总装大型改造项目结束在回去。但是他要我去和家里或者总公司的王副总商量一下,他不想让王副总觉得他扣住我不放。
我并不认识王副总,就回家和老爸商量,说我想把这个大项目做完再回总公司。我父亲给他同学打了个电话聊一聊,对方说总公司现在人浮于事,刚上来的大学生主要是泡着茶看看资料和报纸,中午再打一会儿克郎棋。要是我在工厂可以参加些真正的项目甚至做出一些业绩来,再回da到上面肯定有发展。
回工厂以后陈总很高兴,马上任命我为公关组的代理组长。我的工资关系在总公司他不能给我长工资,但是可以给我发岗位津贴,全勤奖励,业绩奖金什么的。不仅可以继续在水房住下去,月收入还增长了好几百。
倒不是陈总通过我拍王副总的马屁,而是我确实在这个组干得不错。这个组除了我以外有10个人,两个即将退休的老工程师,一个退休返聘的老工程师,一个女打字员兼资料员,报关员,还有六个实验员。老工程师和打字员还则罢了,另外这六位爷都是技术能手,从十几岁就来工厂,现在四十多岁,全厂上下各级领导大多他们的师兄弟甚至徒弟。各个车间的工序,设备,生产过程,没有他们没干过,不熟悉的。 其中一个还有一套国家专利,时不时出去给人培训。
这几年厂里添了很多从各国进口的乱七八糟的设备,时不时会出些毛病。工程师们翻半天说明书都不太敢下手,拍搞坏了。从原厂请人维修就是天价。于是有人出主意把这六位叫过去看看,司马当活马治。他们去了先说清楚:这东西我来之前就不转了,回头别说是我给弄坏的啊! 得到肯定以后就开始东拆西搞的,看不懂外文的仪表就问旁边的工程师。十次当中能有4,5次还真让他们给玩儿转了。你问他们为什么这样一弄就好了?他说不知道,反正这么一弄就转了。再问他下次坏了是不是还这样修,他说不知道,坏了再说吧。然后告诉你:这东西现在可是转了啊,你们赶紧使。阎王x小鬼儿,舒服一会儿是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不转了。
这么一群人规矩是肯定不守的,也没人敢管,任命的组长几乎没有能呆满一年的。我去的时候是科长代管,换句话说就是没人管。我从来就没想管他们,只要该干的活儿给干了就行了。反正就是嘴甜点儿,手脚勤快点儿,能开车帮人忙的时候就帮帮,时间一长大家就愿意听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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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我和小华一直坚持每个周日都分别回自己父母家,有时还一起去对方父母家吃晚饭。 因为怕被家长看出我们住在一起,还下意识地尽量装出有点羞涩的样子。这样的缺点是我们很少能全天在一起。
小华开始出差日本以后,我们时常会有一周甚至更长见不到面。 而且每次出差回京后,不管是周几,小华都会回父母家住一两晚。要是赶上个周日,就有时连着好几天见不到面。用工人师傅的话讲,俩人亲热这件事儿,是“头半年当饭,后半年随便,第二年逃难”。我和小华还是在‘当饭’的阶段,实在忍不住好多天不能在一起。于是有时小华出差回来会先回水房住两晚,再回家去见父母。
这一次小华回来正好赶上周六,我俩决定在水房一起过个周末,就没告诉她父母她已经回来了。好在堂嫂几个月前生了小孩,小华父母忙着去帮忙,看外孙女,也没心思管小华。
周日清晨醒来,少不得又是缠绵一番,事后小华又香香地睡了过去。我忍着困意爬起来,在小华光溜溜的屁股蛋儿上亲了亲,然后给盖好被子,就拿着泡了浓茶的雀巢咖啡玻璃罐子出门跑车了。那周我比较忙抽不出时间,车还差几百公里没跑完,周一就要把这辆车交还给师哥了。小华已经提了好几次我们自己去买辆车,不要再花那么多时间当驴了。但我一直坚持不买。背后的原因是我当时一个月所有收入加载一起只有一千三百多,工作快一年了只攒了一千多块。而小华的工资,奖金,尤其是频繁出差去日本攒下的伙食费,一个月可以拿到七,八千块,再当时是很高的收入了。如果我们买辆车,肯定绝大部分的钱都是她出。而我能够对我们俩未来做的贡献只能是将来从单位可以分到房子,还不知是哪年哪月。我不想每天开着女友给买的车拉着女友再街上转。
围着三环和二环转悠了几个小时,车开始拥挤起来。我干脆离开北京直奔保定,去了一家以前带小华去过的驴肉店买了火烧和驴肉,带回家给小华起床以后当午饭。因为有点堵车,到了水房已经1点多了,想着小华可能还赖在床上,我不禁兴奋起来,拎着驴肉连跑带奔地上了五楼,开门进屋。
出乎我的意料,小华已经起来了。不仅服装整齐,而且屋子也收拾过了。她样子子有点奇怪地饱和双腿缩在沙发上,脸埋在双膝后,见我进来也没有向平时那样站起来接我手里的东西。
我说:呦,你都起来了?正好,我把火烧热热夹上驴肉吃吧,你不是喜欢驴肉嘛。
小华慢慢腾腾地站起来,结果我手里的东西,还是不说话。我刚注意到她的脸红红的,表情看上去怪怪的,夹杂着尴尬和羞涩。我连忙拉着她坐回到沙发上,问她:怎么啦?出什么事儿啦?
小华墨迹了一会儿,忽然在我胸口锤了一下说:都赖你!我这会丢大人了!
在我再三追问追问之下,小华哼哼唧唧地说:早上我也不知道你几点走的,后来睡到大约11点就醒了。我躺在床上看会儿杂志,然后听见有人用钥匙开门。
我一惊,除了我们俩谁还有钥匙?不过看着小华的表情不象出了什么大事,就耐下性子听她说。
小华继续说:我听见有人那钥匙开门,就想是你回来了,我就藏到门后想吓唬你。门开了,我就跳出来,还喊了一声。可是不是你,是我姐!
说完,小华躺倒在沙发上,把脸藏在我怀里,一边带着哭腔说都赖你!都赖你!一边把头在我身上撞来撞去.
知道是堂嫂来了,我的心就放下了,就问:是你姐那你闹什么?又不是有坏人来撬门。
小华带着哭腔说: 我以为是你回来了,就没穿衣服。。。
知道是堂嫂来了我就不担心了,甚至开始脑补当时的香艳场面。我忍着笑把小华的脸从我腿上捧起来,上面一点泪痕也没有,只是红得象个苹果。小华哼唧着把脸从我手里撤出去,还是没完没了地在我身上撞头做自杀状。我把她的长发提起来让她撞得方便一点,顺便轻轻抚摸她雪白的脖子。
我想不出来说什么好,就说:你起来开门干嘛不穿衣服啊?小华气哼哼地说:我以为你和上次一样,跑了一半车回来要做什么“工间操“,我穿衣服有用吗?
小华又哭诉了一会儿,忽然被我裤子里的什么东西硌了一下脸。定睛一看,登时大怒,一拳砸将下去! 在我的惨叫声中怒斥到:我都这么难过了你还老想着这个!
我一边挡着她的手避免第二次打击,一边哀求说:你那脑袋在那里拱来拱去地我也没办法呀!
闹够了以后,我问小华堂嫂怎么忽然来了。小华说她说就是来看看我们有没有把房子搞得太破。
我忽然想起来我们从来没有告诉家里我和小华住在一起,就问:你姐看到我们住在一起有没有说什么?小华叹了口气说:她说她早就看出来了,每次我从这里回家,脸色都特别滋润。
说完,小华的脸又开始红了:我姐夸你啦,说你在墙上贴的这些东西一看就是废品堆里捡来的边角碎料,可是你装得还是挺好的。
我有点担心:你姐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装这些东西?
小华‘切’了一声:我姐是材料工程师,你这些破玩意儿她当然知道是什么。
说到这儿小华忽然笑了,扭捏着说:我姐说你们姓提的都不是好东西,整天琢磨怎么折腾老婆!
我很想知道堂哥是怎么折腾堂嫂的,可是不敢也不能问。反正小华迟早会忍不住告诉我的,我只要耐心等着就好了。就岔开话题说:你姐还说什么啦?
小华说:我姐让咱俩今晚去他家吃饭,看那表情可能要和我们说点什么严肃的事。
小华看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安慰我说:你不用担心,我姐对我最好了,她也很喜欢你,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想了想说:那我们中午随便吃点面条吧,把驴肉晚上带到你姐家。
把驴肉和火烧放到冰箱里,我转过身来严肃地对小华说:现在是工间操时间了,请把服装准备好我们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