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如何杀人
网上看《顾枝山文集》,知中共早期党员和著名托派朱其华遇害之大概。
一九四五年秋日本宣告投降后,你的母亲带着儿女到西安,目的在向胡宗南追问你父亲的下落,并一定要求见到你的父亲。胡为了欲盖其罪,即授意由本人出面,一方面安抚你们一家,送入中正中学附设小学读书,并妥为安排了生活,一方面则假编一套欺骗之词,谓朱心凡教官长于俄语,由军统局派到哈尔滨中苏边境,担任特殊任务,一时难以调回见面,如有书信电报,可以转达,实际上完全是骗局,你的母亲初则深信不疑,临大陆解放前夕,据说是已将骗局戳穿,戳穿骗局的人,是你父亲的留俄同学兼好友,同时又是胡宗南智囊团里的要人周天僇先生。
可是凤凰卫视后来采访了胡宗南手下专搞暗杀的警备科长,也是杀害朱其华的当事人的朱汲(解说:面对着我们的摄像机镜头,朱汲谈起了一段已经埋藏了半个多世纪的往事。在国共合作期间,他暗杀了一个名字叫做朱新繁的人,这个人当时在西安的陆军军校七分校执教,笔名叫做柳宁):
那一次电报到了,到我这里,胡宗南亲阅,要执行这些东西的,我一看,不敢翻了,就拿了密本去见胡宗南。委员长来了电报,要亲自阅的,那你阅吧。其实他不是阅了,要我阅了,朱新繁秘密赐死,就这几个字。胡宗南说,你去执行,把这个电报烧了,把电报烧了。我呢,就把我的部下召集,现在有个命令,有个任务,今天晚上要把朱新繁干掉,要干得,要干得利索,不要留痕迹。朱新繁住在哪里?住在一个庙里,晚上就把门窗封起来,一把火烧死了。
他的儿子(解放以后)每年到北京啊,去找这个文强,说文老伯伯,我父亲在西安的时候啊,正是你的军统,负责人,我父亲究竟怎么死的,死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你告诉我也没有关系嘛。文强就说,你去问朱汲,这个事情不是我干的。哎,他说朱伯伯对我,朱叔叔对我们非常好,他跟我父亲的私交很好,我父亲死了以后,都是他照顾我们,给我们保护,回到上海读书的,他不会杀我爸爸。文强说,杀你爸爸是公事,保护你们,帮助你们是私人的事。
同一次采访,朱汲还兴高采烈地说了他以前干过的其他两次暗杀:
1、胡抱一,到西安来拜望胡宗南。我就把胡抱一接到东昌门。走的时候,胡宗南说,朱汲,送胡局长上火车站,注意安全。我说,是。其实我已经安排好了,送到胡抱一,送到西安火车站,再见,再见,欢迎胡局长经常来。我就回到家里就盯着那个电话了。胡抱一到了维南,一下火车,啪,一枪,打倒了。维南电话来了,我接过电话,我说哪里,维南车站,我说有什么情况,我心里知道,胡抱一先生被刺。我说,混蛋,叫你们保护好,保护好,出了事,捉拿凶手,限期破案,找你们是问。我进去给胡宗南报告,任务完成了,胡抱一先生被刺。就这样,我一个礼拜没吃饭。我第一次干这个事,跟人家讲得好,欢迎来,欢迎来,送人家去,再见,再见,心里早就说,到了车站就打死了。
2、唐有壬:他们三个枪手,一个司机,一个我,我坐在驾驶室前面。那个唐有壬由南京上火车,他们就到,堵在他家门口了。唐有壬车子来了,开着,一来唐有壬,西装,大衣,礼帽,他那个小女儿就在那阳台上讲,爸爸,爸爸,爸爸,他上去刚开门,这个两枪,啪,一枪,唐有壬就趴在那个门上了,那边就是嘭一枪,他们就人上车了。我枪响下去把车牌号倒过来了。里面他们就换衣服了,把那个西装脱掉,一个大褂,就换成大褂,汽车开着走了。一下还没两个钟头,号外,号外,唐有壬被刺,旁边还写着蒋介石的命令,追拿刺客,限期破案。就这个号外出来了。
再看宣侠父一案,也和胡宗南有关,不过是国民党西安行营主任蒋鼎文承办的:
1938年7月31日,蒋鼎文伪称物资调拨之事一定要与宣侠父面谈,打电话约好当晚在自己后宰门公馆距离八路军办事处约2里见面。暮色中,宣侠父如约去了蒋公馆,却被蒋鼎文拉去看球赛。看完球,又一同回到蒋公馆吃宴,直到深夜1时才脱身离去。
这时,一切按计划进行着:宣侠 父骑车返回七贤庄,路上,特务早已埋伏停当。两个特务骑车在宣侠父身后跟踪,徐一觉、李翰廷带李良俊等乘小汽车中途拦截,待到宣侠父骑车过来,前后特务一 齐动手,徐一觉、李翰廷两人上手卡住宣侠父喉咙!宣侠父怒斥:“你们绑人呢!”特务立即用棉花堵口,用绳索套颈,徐一觉、李翰廷两边狠拉,宣侠父当即死 亡。
汽车鬼影一般开往下马陵枯井旁边,宣侠父的尸体被投下枯井后,执行组员们匆匆忙忙地倒下四五筐土掩尸灭迹,还在上面种上树。
八路军西安办事处主任宣侠父,就这样神秘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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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席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