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51. 暗中找工

  暗中找工

一周后去广告公司取照片，老板给了我一叠，让我向有关公司寄。他们已经帮我寄出去一批，让我在家要注意接电话，广告公司会打电话找我。我太好说话了，应当让他给我他们已寄公司的名单，以免寄重，这样就可暴露他们寄出情况。我质问：照了三卷，怎才给我这一点？他说不好的就不洗了。我问底板呢？他说扔了。一百美元就得了这20多张照片。

原本我一头雾水，不知什么名堂，这才明白就是用照相挣钱，收了这样多的钱。没有广告工作。在一个多月中，有三个电话打来，让我当天去试镜头，我哪敢请假。只能商量放在周末，遭到拒绝。谁知这是做戏还是真有工。100美元就这样打水漂了，我尝到了美国人的骗钱术。

不久又看到报上有招广告模特的工作，特别注明不收费，且在周日，我又去看看。这次人山人海，各色皮肤、各种年龄、一位工作人员用喇叭喊排队入内照相。我前面是一位年龄比我大的中国妇女，便聊起来，她说她经常来参加这种不花钱的选拔，曾被选中一次。因为应征者并不知道要做何类广告，所以每人尽其所能表现，大约每人照两三张，负责照相的就在选人，如果看不上，就照一张，看上了还需比较，就会多照几张。她穿得比我好，个子不高，并不漂亮，是一个有点文化的老人。

他们只管照，化妆、摆姿势均自己做，没有任何要求和限制。我前面的年轻人有不化妆就去照的，做各种怪相，有的摆出很优雅的姿势。我又不知如何是好了。照完相他们突然问我头发是假的吗？我说是，他们马上说，不要带假发的。为什么不预先通知呢？不论怎样，又有一个经历，只不过花了两个小时。

女主人的母亲把我第一天化妆来工作，想做广告模特的事告诉了她，她对我说，中国人是不习惯去拍广告照的。那些好的广告轮不到中国人，可以被选中的是去为内衣内裤作广告，一般是裸体、半裸体。我这样岁数，绝不会入选。即使找了，中国人也不会去干。所以在美国是很不容易找到做广告工作的。要安心做保姆，这是我这样的年龄在美国的工作。

周末我在附近逛街，一天发现小街上有一个跳舞学校，走进去，他们问我要学什么，社交舞还是芭蕾？我说我想来找工，能不能在这里教中老年迪斯科。他说，没有什么老年人要学这个。让我拿录像带给他看，也许会给什么建议。

我把录相带给他。两天后去问，他拿出两盒，说对不起，把我的带子弄断了，他复制了一份和原来的一起送还给我。并说，这样的舞在美国不时兴。恐怕哪里也不会雇，也许在中国人群中会学，但用它挣钱很难。

这次找舞蹈老师工作不同于维州大学，他不问舞蹈学历、执照、而是看这个舞蹈的社会反映，社会需要。在纽约住下来后才知道地铁车厢里那些小孩没有任何舞蹈学历，用自编的舞，危险动作，来挣钱。有人喜欢，就付钱。这是源于城市文化层次。在株洲工厂我在前面跳，后面跟着一大堆人，如果在北航我在前面跳，后面会有这么多的人跟吗？如果我收钱，这两处的人会给吗？

由于不甘心做保姆，送完小孩回家的路上看见中餐馆也进去问，一般马上回绝。一天中餐馆没有什么客人，我进去，前面收银女士和我聊起。这是夫妻店，她做收银，丈夫做炒锅，客人不多，两人搭配正好。她说如果我在餐馆做收银或服务员，需学饭店英语，把菜单背下来，然后到客人多的大餐馆工作，小费多，月收入可达3000多美元。这个区的中餐馆大多是自家人办，客人不多，不会雇人。我的心有点动，但是否我这样的年纪会被雇为服务员呢？现在这份工得珍惜，要骑驴找马，找到才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