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育苗路（5）
第一次在新家种的植物，是苹果树和李子树。都是从Costco买的。
那个周末大灰兔带小灰兔去外州比赛。我去Costco买菜，看到果树，怦然心动。听人说过，Costco的果树，种上后第二年就能吃到水果，味道还不错。果树品种真多啊，我挑花了眼，最后选定苹果树和李子树，买了拉回家。
查天气，下周连着好几天下雨，周末正是种树的好时机。拉了小白兔一起种树，小白兔欣然同意。小白兔干活挺卖力，我找好种树的地点，她一会儿就挖好了两个洞。按照说明，浇水，把树放进洞里，填土，浇水，再填土，浇水。奇怪的是，树入土的地方，沿着树凹下去了一圈。我以为是浇水弄的，就加了些土，把凹下去的地方填平了。过一会儿，发现那地方土又凹下去一圈。再填平。过一会儿，又凹下去了。我填平后，偷偷观察了一下，发现是小白兔趁我转身时扒开的。我问小白兔：“你为什么在树边上留一圈啊？”小白兔不说话。小白兔平时话很少，我就没追问。把土加平后，我对小白兔说：“ 不要再扒开了，不然树容易摇晃。”
大灰兔和小灰兔回到家后，我说：“周末从Costco买了两棵树。”
“不着急吧，先把新家安顿好了再说。”大灰兔道。
“我今年种上，说不定明年小灰兔上大学之前，还能吃上自家产的水果呢！”
然后我指着外面的苹果树和李子树，说：“看，已经种上了！”
小灰兔问道：“你叫小白兔帮忙了吗？”
“和小白兔一起种的！”
“那就好，小白兔有力气。而且你没种过树，小白兔有经验。” 小灰兔说。
大灰兔经常带着两孩子去野外做义工，一是维修徒步径（maintain hiking trial）， 二是到公园植树。我一般不做出劳力的义工，因为以前手腕，膝盖，脚腕，脚底都陆续伤过。如果在家干活，累了就歇了。做义工不好意思说这干不了那干不了，多半会撑一撑，然后就得花几个星期调养。算起来，这确实我是第一次种树。
我说起小白兔扒开一圈土，我填平她又扒开的事，大灰兔叫起来：“我们去做义工，就是这样种树的呀！”
我才意识到，昨天错怪了小白兔。
小灰兔以老大哥的耳朵，听出别的意思。转身问小白兔：“你为什么不跟妈妈解释呢？”
这确实很奇怪，小白兔宁可自己反复扒土，也不愿多说一句话。记得昨天她心情挺好的，不是像对我有意见的样子。
忘了那时候小白兔怎么回答小灰兔的，就记得我们讨论起小白兔不愿解释的原因来。我猜想我是不是平时对她太严厉了。小灰兔认为小白兔不喜欢说话，因此懒得解释，与其花时间解释，不如动动手把活干了。大灰兔认为我们平时需要锻炼小白兔多说话。说着说着发现，我家三个话痨在争着找原因，而话题中的小白兔，早已偷偷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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