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曾經的女房東(完)
老了一點也不好,總愛想死了的過往。今後的路究竟還有多長?路上有沒有玫瑰香腸?人活得無奈還得和病毒共存,因爲人和瓜慫都沒有那麽牛逼,二0二二年的冬天下不下雪?
我在研究生院呆了七年,爲了生活沒有拿物理學的博士,也不去裝假博士。在物理裏努力了二十年。那又怎樣?”男怕選錯行“,男不怕找了好老婆?錯過也不難過?牛是一定要吹,不難過是在外頭。那個中國人,不是兩面人。
計算機碩士也能活。我”風霜血雨搏激流“,從頭在來。一九九七,我已經在IBM得了年終傑出獎。雖然“虛名好似聲傳穀,浪跡混入萍逐水”,那又怎樣?活人就是愛虛名。尤其是中國人。比如聶衛平,贏了幾盤大棋,終生受用。還給現在的瓜慫聖上拉過皮條(見《習近平和他的情人們》,薄熙來曾是他們的領路人,聶衛平找人教瓜慫貼面舞。現在瓜慫成了增慫,還增慫滴狠。)
我的最後一位女房東是個八十四五的老太太。自己做飯自己開車。她的房子小,兩臥一厨,幾乎沒有客廳,嗷,我想起來了,我是自費讀的計算機。爲了省錢,從大房搬到小房。
我是我的物理導師的第一個研究生。我真誠地告訴了他我的情況,說我得讀個將來能找工作的專業讀(美國人不知道能不能理解中國人讀書為了活。美國人學物理都是因爲喜歡。比如,美國讀天體物理和原子物理的人多)。導師同情我還是覺得“我值”,在我轉到計算機係后還給了我一年的資助。算是對我仁至義盡。
人生路上有很多坎坷,但是也有恩人。我畢業六年以後,導師把我們一起奮鬥發在《物理Review》的文章打印的漂漂亮亮寄給我時,我已經是資深軟件工程師了,自己忙活了快五年的心血,自己已經完全看不懂了。想不想唱“青春呀,像條河。。。”歲月真的很蹉跎。”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歲月不拿來蹉跎,你想幹什麽?
一九九0年還是一九九一年中華英雄盧剛(丟死中國人了),是個物理學得很好的博士。美國什麽雜志發了一篇文章《物理的瘟疫?》。讀後我特別受傷。那篇文章把物理説的和麻風病差不多。全不管物理的發展給人類造了多少福。照我背後講話,計算機是個屁,編程序算個屁,但是,要活,就得屁。我都理解中國現在這大瓜慫整天說屁話了。整天想著掌權到死。不過,他壞事做得太多。
女房東叫蘇珊。她還有個房客是個猛男,比我還猛,到家是光身子,油光發亮,走路帶風。他住地下室。那所房子裏住三個人,就我正經八百地做飯,做好晚飯后請蘇珊吃點,她是我外婆的歲數。我就幾乎沒見過她做吃的,不過她說她愛吃中國的紅燒肉。她還要每月減少我20“大樂”的房租。我說不用,我能掙到“大樂”。美國人就是這樣,一般不接受別人的恩惠。
我的“房美特(housemate)"是個初中畢業生。有一次很不好意思地請我幫他搞懂正弦余弦函數,我給他花了一個多小時。后來他考過了什麽試,找到個掙錢多點的工作,對我是千恩萬謝,還要給我錢。我說不用了。我學正弦餘弦沒花錢。
后來我離開的時候,蘇珊哈胳了我,老太太流了淚。猛男也哈胳了我,兩條漢子還緊握了手。説真的,我喜歡美國人的質樸。
6、2、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