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懒洋洋，用香刻度了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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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是如何具象时间的？纵观历史，人类的想象力是无穷的。光影、沙漏、流水、车轮、震荡的晶体、花开花落……任何规律运动的东西都可以成为时间的载体。中国诗人余建武曾记述，早在公元六世纪时，人们已经开始使用火和烟来测量时间。这种不同凡响的钟表，被称作“香钟”。

中式香钟，通过燃烧固定长度的香粉来计时  

图源：daily.jstor.org

西方人痴迷于神秘的古老中国文化。他们相信，在清朝北京的钟鼓楼上，香烟袅袅的香钟彻夜燃烧，宣告城门守卫结束当值的时间。

香钟采用燃烧计时的基本原理，以香味作为信使，原理也很华丽复杂。首先要打一个香篆：将香炉里的底灰压平，用檀香粉填满选好的香篆模子，然后点燃香粉，让其按照纹路燃烧。最后用镂空的盖子改好，以便排出烟雾。有些香炉上的盖子上散布着位置不同的小孔，人们可以观察烟雾从哪个孔排出来读取时间。或者在纹路的不同位置使用味道不同的香料，人们只需要闻一闻味道就可以判断时间长短。此外，每个纹路不同的香篆测量的时间也不同。在漫长的冬夜里，香道长可以燃烧较长时间，而夏季的香道则更短。

为了防止檀香的气味不够明显，人们还发明了基于香的“闹钟”。电视剧《长安十二时辰》中，李必搬出“火闹钟”立下军令状，提出一个时辰内找到狼卫线索否则交出靖安令。剧中的“火闹钟”其实就是与“香钟”相同原理的“龙盘香钟”：在线状檀香上放置几条细绳，细绳吊着金属球，到一定时间，金属球掉落就可以发出声响报时了。

19世纪中国的龙盘香钟

图源：Wikimedia Commons

17世纪60年代，耶稣会传教士加布里埃尔·德·马加伦神父表示，自己在为中国皇帝制作钟表的时候，曾经看到过这样的“火闹钟”：螺旋状的盘香点燃后因热力而缓缓转动。设计者设置了5个标记来区分时间段。当人们需要在某个特定时间做某事的时候，就会有一个重物掉落在盘香下面的黄铜盆里，发出“当当”的响声。这种计时方式非常准确可靠，没有很大误差。

其实在那时，机械钟已经问世。但只有非常富有的人才能用得起。然而，香钟计时既便宜又方便，而且非常实用。因此，到20世纪时，人们仍然在沿用这种奇特的“钟表”。在幽暗的地下矿井，煤矿工人用香钟来摸索被模糊的时间；炒茶的师傅用香钟来测量一批茶叶应该合适出锅；比武招亲的人则在一道烟雾里努力追寻着自己的幸福……

如今，我们当然不再用香火来测量时间。然而，也许我们仍会记得那个青烟袅袅、车马很慢，书信很远的时代。

参考文献：

https://daily.jstor.org/keeping-time-with-incense-clock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