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和小畏
编辑 | 张罐子
责编 | 陈沉沉
费尽力气做一件事情,过程非常吃力,结果却毫无进展。 这时候,我们通常又会以“前进了多少”来评价自己——这未必是我们不好,而是因为有一股“看不见的阻力”,在偷偷阻碍我们。在小说《世界尽头的咖啡馆》中,有一个简单却深刻的故事。海龟的动作很慢,而凯茜正穿着蛙鞋,身上也没有过多累赘的装备,所以她很自信能追上海龟。凯茜发现,无论自己多奋力摆动四肢,都无法缩短与海龟的距离,第二天,她认真观察了海龟游泳的方式,终于发现自己落后的秘密——在大海里游泳,无时无刻都会有海浪推动,一股水流会推向岸边,下一股水流就会推向大海,对于潜水者而言,形成了顺流和逆流。凯茜始终都在拼命前进,当逆流来临,她也与之对抗,结果消耗了大量体力。待顺流到来时,她已无力划动,结果前进缓慢,还让自己疲惫不堪。当遇到逆流,它会浮起来轻轻划水,目的不是前进,而是让自己保留原地。待顺流来临,它会加快速度划动,让自己顺着水流,前进得更远。总的来说,导致凯茜输掉的关键,恰恰在于:她始终在前进。遇到逆流时,强迫自己用尽力气去与水流对抗,很快就耗光了体力,变得无力前进。因为自己在逆流中难以前进,让她对自己产生了强烈的不满,和不自信。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了,最终却换来一个糟糕的结果,对自己也失去了信心。这背后,常常是因为遇到了一股“看不见的逆流”,给我们带来的「阻力」。生活中看不见的「阻力」,会让我们难以达到自己预期。甚至,当意识不到这些「阻力」时,我们还会误以为是自己无能,才做不好事情。比如我的来访者小秋,是个非常情绪化的人,很容易因为一点小事就控制不住地暴怒。但让她苦恼的是,明明自己每次都会尽力克制,但到最后情绪还是会爆发出来,伤害到别人。然而在谈话中,我慢慢了解到,小秋之所以容易情绪化,是因为她有一对控制欲非常强的父母。即使小秋已是成年人,父母依然会像管束小学生一样,对她的工作、穿衣服,甚至作息都有极其严格的要求。小秋对此非常难受,但她又不敢反抗,所以便会把这股压抑的情绪,在其他关系中爆发出来。可以说,父母苛刻的教育方式,就是一个巨大的「阻力」。这使得小秋在管理情绪上,需要克服的困难比别人更多。当然,讨论这些并不是要小秋埋怨家庭,而是提醒她要理解自己:正因为自己面对的「阻力」更大,所以在成长的道路上,更需要慢一点、耐心一点,而不是总催促自己马上改变。当身处逆流的「阻力」中,原地踏步,甚至是后退,都是非常正常的。有时候,可能是目标太多,可能是自身太疲惫,或是身边环境的局限……这都会给我们的成长带来「阻力」。觉察到「阻力」,并不是给自己找借口,而是换一种思维看待事情——不顾「阻力」,盲目勉强自己前进,才会让事情真正变糟。而像海龟那样,及时觉察到「阻力」的存在,调整自己,不与之对抗,反而能够保持力气,游得更远。我的好友小冬,就是靠这样的方法,让自己慢慢从焦虑状态中走出来的。原因是,她妈妈是一个容易焦虑的人,一遇到不开心的事,就会不停地打电话给小冬寻求关心。以前,小冬非常头疼妈妈的焦虑来电,因为这会打乱自己的工作和生活节奏。小冬忙完一天的工作,打算歇一会就去看书,这时妈妈却突然打来电话,小冬又要开始耐心安抚妈妈。结果自然是看不进去,而且到了第二天,工作注意力也不集中,这让她感到无比挫败。在这个过程中,小冬既想照顾好妈妈,又想兼顾自己的学习,结果是耗费了大量力气,也没能做好。她逐渐意识到,每次安抚完妈妈后,自己也会变得非常焦虑,如果继续学习,无疑是硬着头皮和焦虑对抗。如果这天倾听了妈妈的焦虑,那就可以停止学习计划,改成冥想、或者看剧放松。看似是简单的小调整,却让她保留了更多的精力,去迎接第二天的工作与生活。就这样,小冬在焦虑的环境中,逐渐找回了自己的生活节奏,一小步一小步地提升自己。对任何人而言,能够发自内心、脚踏实地地做出一个小改变,哪怕往前挪动一小步,其实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如果你也经常因为无法前进而痛苦,在这里,分享3个方法,帮助你调整自己:这时人是虚弱的,不必强迫自己继续往前走,先停下来。如果因为没有完成预期,而不停谴责自己,这并不利于我们做好。相反,看到自己能够在「阻力」中存活下来,这种面对「阻力」的姿态已经值得被认可。这本身已经很不容易。就像小秋在双重痛苦下还愿意思考如何驾驭愤怒,这本身已经很不容易。因此,在「阻力」当中,我们不妨试着给自己多一份理解。比如小冬陷入焦虑时,则会采取冥想、看电影等“非前进式”的方式,重点在于照顾、放松自己。因为遇到「阻力」时,关键并不是与之对抗,而是照顾好自己,养精蓄锐。在现代这个充满焦虑的时代里,我们常会误以为,越快越好,前进得越远越好。
作者:和小畏;后现代取向心理咨询师,专栏心理作者。本文原创首发公众号:武志红(ID:wzhxl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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