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华人药房卖米面油，都可以刷医疗“白卡”，老人还能拿回扣...

继纽约法拉盛蓝天成人日间护理中心一名女雇员上月7日涉嫌白卡欺诈被捕后，还有两名在药房工作的华人女子也因涉嫌参与医疗保健计划欺诈回扣，于昨天（12月8日）双双被捕。

根据法院文件，报住新鲜草原（Fresh Meadows）的47岁女子黄华（Hua Huang，音译），和报住布碌崙的40岁女子吴慧玲（Huiling Wu，音译），涉嫌在皇后区和布碌崙的三家药店向红蓝卡和白卡受益人支付非法回扣和贿赂，并向联邦单位报销不必要的处方药，导致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损失总额超过1050万美元，两人被双双起诉。

黄华是法拉盛爱林大药房（NY Elm Pharmacy）的员工。据称，她将一个人介绍给一名足科医生，该足科医生签署了处方——包括耐用医疗设备和双氯芬酸依帕明贴剂（Diclofenac Epolamine），爱林大药房随后向医疗保险（红蓝卡）和医疗补助（白卡）报销费用。

指控书说，黄华给每一个到药房拿药的人发超市礼品券和现金，以换取他们到该药房配药、拿他们的非处方产品保险津贴OTC（over-the-counter）。在黄华被捕的同时，联邦执法人员也对爱林大药房进行了搜查。

另一名嫌疑人吴慧玲是布碌崙八大道交49街的888大药房（888 Pharmacy）老板。据称，她将一个人介绍给特定的足科医生，医生签署处方，888大药房随后向红蓝卡和白卡收取费用。

同样，吴慧玲也为每一个到药房拿药的人提供商店积分、超市礼品券，以换取他们到该药房刷OTC保险津贴卡。联邦执法人员抓捕吴的同时，也搜查了888大药房。

有媒体记者尝试电话联系法拉盛爱林大药房和888大药房请求置评，但两家药房昨日暂时无人接听电话。除这两家药房外，昨天还有另外两家药店被搜查，一家在布碌崙，一家在夏威夷。

司法部负责刑事司的助理部长泊莱特（Kenneth A. Polite）昨日在声明中说：“正如指控的那样，被告一再支付非法贿赂和回扣，以便能够在布碌崙和皇后区的药店填写医学上不必要的处方，使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损失数百万美元。”

他表示将与合作伙伴一起阻截药房和白卡／红蓝卡持有人的这种不正常关系，“这些非法关系欺骗了旨在帮助我们一些最弱势公民的联邦医疗保健计划”。

美国卫生福利部监察长办公室特工代理主管弗里斯科（Susan A. Frisco）说：“在医疗保险中支付回扣，只会肥了同谋者，却损害福利计划的完整性和纳税人的利益。”

如果被定罪，黄和吴每人将面临最高10年监禁。

提供给低收入退休老人的OTC福利

药房向红蓝卡和白卡受益人支付非法回扣和贿赂，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现象。本报2017年曾刊文“健保业贴钱抢客 预付卡金额创新高”，描述保险业界拉会员战白热化，有健保公司不惜下重本，吸引有红蓝及白卡的老人加入，给退休老人的OTC福利金提高到108美元一个月，以及药房投华人所好，用OTC转卖大米、电饭煲等日用品，赚取外快的现象。以下简要回顾该文的部分内容：

OTC（Over-the-counter）福利是健保公司向一些会员提供按月充值的预付借记卡，会员可用此在加盟药房使用，用于购买协助治疗伤痛或疾病的非处方药物、合资格物品，包含制酸剂、急救用品、过敏及感冒药物、维他命、药用牙膏和牙刷等。政府规定的OTC物品，共有上千种。

OTC津贴只提供给低收入的退休老人，政府的用意是让他们能购买到医疗保险不包含的必要物资。福利总量会每月自动补充，月末所有未用款项不会累计，也不能留至下月使用。从各大健保公司的网站看，OTC福利一般限制在每月最高限额30～65美元，108美元是2017年市场上出价最高的。

健保公司送OTC卡 “贴钱”抢客

“我以前是A健保的会员，A健保一个月送80美元，今年L健保大手笔，送上108美元的卡予每名登记入会的红蓝及白卡老人。”曼哈顿唐人街一名退休老人Z先生说，见此优惠，他夫妻两人双双转入L健保，一个月就得到216美元的“额外收入”。

可是，政府规定，OTC福利不能用于兑换现金，只能购买政府规定的商品。每个月50美元的鱼油、维他命、生理盐水，对一般人就已足够了，拿着108元的卡，能做什么呢？Z先生悄声说，到药房看看就知道了，“药房里卖的东西，都可以用这张卡刷卡消费。”

记者实地到Z介绍的药房，发现药房里，除了牙膏牙刷、厕纸外，还有大米、烹饪油、冬菇、人参、阿胶糕等干货，甚至可以买到电饭煲。

“这些都可以用卡买”Z先生说，刷卡付款时，不需要提供任何PIN码或签名，机器上会显示OCT卡的消费金额和余额，但不会显示物品清单，“药房也不给收据”。

记者佯装顾客问了几家药房，能否用OTC卡买药房里的大米或化妆品，一名工作人员说，要固定在她这家店配药才行，“你在两家药房走来走去的，这种不受理。”

另一名会员G先生说，健保公司有自己的定点药房，药房之间竞争激烈，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到定点药房配药，才可以在非处方药柜台用OTC卡买大米等日用品。工作人员帮他刷卡，并记录他的姓名、卡号和消费额，一个月内可多次消费，直到108元用完为止。每个月至少刷一次卡，108元才能转到账上。他说，药房的日用品都是从超市拿货，东西都不便宜，他纯粹是为了花掉108元津贴才到药房买米。

可是，大米、人参、电饭煲等并不是政府规定的OTC清单上的东西，怎么能刷卡呢？一名不具名的业界人士说，其实“你拿给他的是大米，扫描出来的是‘非处方药’。”

也就是说，商品的名目被人“偷龙转凤”了，官面文章上，只能看到该会员每月消费若干洗眼液、口腔护理等非处方药。业界人士指，严格来说，这有违政府对OTC福利的宗旨，“但是很多人都这么做”。

保险的本质，就是多数人拿出钱来，为少数人的风险买单，因此，参保的人越多越好。保险公司为了争夺会员，竞争白热化，近年来，非处方（OTC）健康用品的给付，成为吸引红蓝、白卡耆老入会的主要福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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