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在原生家庭中缺的东西,就算活成人生赢家也补不回来了
1. 我身边的人生赢家
以前做金融的时候,我的上司F是个女强人,公司里稀有的女性高管之一。
离开公司后,我每年圣诞节都会和她相互八卦,打听近况,一起吃饭,现在的关系似乎比上班那会儿还熟络。
今年圣诞聊起来,F告诉我,她又双叒叕晋升了,马上就要够到进董事会的资格了。
F今年才刚刚40岁,这么年轻坐到这个位置,在男性占主导的金融圈里,大女主爽文都不敢这么写。
她是工作狂,一般人受不了的那种狂。
在德国这种相对“躺平”的工作环境中,她几乎每天都工作到凌晨,时不时在公司通宵。
不是睡在公司,是整宿工作,一直工作到早上五六点,然后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九点半又出现在办公室。
我问她,你这么拼,真的不累吗?不觉得难受吗?
F说习惯了,从大学毕业就这样,二十多年过来了,不拼才难受。
当然了,熬夜工作也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身上这个腺那个体的割掉了好几个,具体不细说了,总之她自己知道,这么拼对身体不好。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改?到底图什么?钱吗?还是为了传说中的自我价值?
F和我聊了自己的童年经历,我明白了。
不是为了挣钱,也不是关于“自我价值”。
是为了挣尊严。
童年时在原生家庭中丢掉的尊严,她活到40岁了,还在趴地上捡。
2. 童年在原生家庭中缺的东西
F说,她小时候家庭条件不差,但她吃的永远是父母吃剩的东西。
她父母觉得,小孩子就是应该吃大人不吃的饭菜。
她正写着作业,她爸会突然冲过来“啪”地把灯关了说,你真是很费钱,用那么多电!
我听到这些瞪圆了眼,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爹妈?太过分了吧!
她反倒开始为父母辩护。
她说,妈妈18岁意外怀孕生下了她,当时爸爸才19岁,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养一个孩子,他们自己也只是个孩子。
她还说,长大以后,父母也委婉地补尝过她,比如生日送她高档包包和首饰。她弟弟就没有这个待遇,因为弟弟出生的时候,父母已经知道怎么当父母了。。。
我以为这是个与父母和解的happy ending,但F却告诉我,原生家庭带给她的伤,到现在还没有翻篇儿。
她消耗自己,疯狂工作,拼命往上爬,是因为不敢当平凡普通的人。
她觉得,如果变得平凡,就没法让父母刮目相看,就没法让他们后悔当初那样对她。
她年薪七位数,但不舍得给自己买一个MK的包包,她打心里觉得,自己不配用太好的东西。
但是,她会在圣诞节买昂贵的礼物送给父母。
不是因为爱,更多是一种“报复”心理:你们当年不是觉得我太费钱吗,不是觉得我是负担吗?现在我可以把你们消费不起的东西买下来,打你们的脸。
原生家庭没有耽误她当“人生赢家”,但严重影响了她与自己内心的关系。
和她共事的三年中,我经常隐隐觉得,她工作这么拼,不是追求自我价值,是追求一种“存在感”。
如果她发现一个重要项目没有她也可以搞定,她会非常紧张,甚至会故意制造出“缺了我这事儿玩不转”的错觉。
但我当时只是猜,没有证据。
现在她亲自告诉我,她很需要“被需要”的感觉。
被公司需要,被老板需要,被同事需要,被下属需要,被客户需要——这样她才能确信自己“很重要”。
父母从没给过她“你很重要”的感觉,所以她用一生的时间去追,去补。
后台树洞经常有姐妹留言,和我说起原生家庭的伤。
一姐妹说,小时候不被父母认可,因为自己是个女孩。
长大后她终于明白了,这不是她的错。
但她依然很自卑,仿佛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向父母证明自己不比亲戚家的男孩差。
还有一姐妹说,小时候父母一吵架就说,要不是因为你,我们早就离婚了。
她觉得自己是个负担,不敢主动提要求“麻烦”爸妈,长大后独立生活了,还是习惯性讨好别人,不敢和人提需求,哪怕是很合理的。
还有很多姐妹吐槽说,父母特别喜欢制造亏欠感,小时候把“如果不是为了你”挂在嘴边,现在在朋友圈里转“养白眼狼”的文章。
这些和我ex女上司的童年一比,好像都不算过分,但问题是,别人的8分痛苦并不能把自己的5分痛苦抵消掉。
有人说,日子过不好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别什么都怪是原生家庭的错。
没错,日子过不好,当然不是原生家庭的错。
“日子过得好不好”是人与目标的关系,比如经济实力,社会地位,职称头衔。
在糟糕的原生家庭里长大,也可能在“完成目标”上表现不错,我的ex女上司就是个例子。
原生家庭更多影响的是“人与自己的关系”,你内心的那个“我”舒不舒适,你的自尊水平高还是低,你觉得自己值得过怎样的生活。
这也是为什么我把“与自己的关系”作为育儿第一优先级,而不是“与目标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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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选择自己的原生家庭,但至少可以改变我们孩子的原生家庭。
姐妹们有没有读过《简爱》?
就算没有读过,应该也听过丑小鸭简爱对高富帅的那段宣言:
“你以为,我贫穷,出身卑微,长相普通,身材矮小,所以我就没有灵魂,没有心吗?
你想错了!我的灵魂和你的一样高贵,我的心和你的一样完整!
如果神曾经赐给我一点美貌和许多财富,我早已让你无法离开我,就像我现在无法离开你一样!
我现在跟你说话,并不借助于肉身,现在是我的灵魂和你的灵魂对话。
就当我们俩死了,站在神的跟前,平等地站着——因为我们确实是平等的。”
三十多岁再读《简爱》,我发现简爱的内心其实是自卑的。
她与高富帅订婚后的对话里面,可以看出她对未来有很深的不安全感。
她不敢在爱情中投入太多,因为她坚信——
“随后你就会变得冷淡,接着你会喜怒无常,再接下去又会严厉无情,到那时我就得煞费苦心才能讨你喜欢。”
她潜意识中觉得,出身卑微的她配不上高富帅罗切斯特先生的爱,所以她说——
“只要将来有一天,我能给罗切斯特先生带来一份额外的财产,那眼下我受他供养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高富帅其实不在意她的贫穷和出身低微,但简爱很在意这些差距,所以她说——
“他给我买的东西越多,一种烦恼和屈辱的感觉就越使我两颊发烧。”
这些自卑,敏感,不敢付出,以及“觉得自己不配”,都是糟糕的原生家庭给她留下的痕迹。
简爱从小被寄养在舅妈家里,舅妈算是她的原生家庭。
一个糟糕原生家庭可以给的一切糟糕,她都经历了;一个正常孩子童年应该享有的东西,她都没有——“除了书房里的藏书能给她一些精神上的慰藉”。
她在学校中认识了一个女孩海伦,简爱说起对舅妈的耿耿于怀,海伦却说,人生苦短,时间用于滋养自己的仇恨、记住别人的过错,实在是太浪费了。
受了那么多欺凌和情感虐待,简爱依然可以在那样的年代背景下,在高富帅面前说出那段振聋发聩的话,这种“飒”就是来源于两件事:一是大量阅读,二是认识正能量的人。
虽然原生家庭对她内在的影响还在,但她通过这两件事,改变了内在影响的“外在表达”。
与原生家庭的和解,不一定需要谁来道歉。
一切都是关于自己的蜕变。
黛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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