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BB1.5加拿大翻倍|专家解析XBB变种病毒,破除您的认知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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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公共卫生局(PHAC)已经检测到21例XBB.1.5新冠变体。XBB.1.5新冠变体被非正式地称为克拉肯(Kraken,北欧神话中的挪威海怪)菌株,目前正在美国流行。美国CDC发布了比加拿大更多的关于COVID-19菌株分类的最新数据,它报告说,在12月24日至31日期间,克拉肯变体占美国全国范围内新COVID-19病例的40%。克拉肯在美国东北部各州甚至更加流行,它占上周新病例的75%。加拿大公共卫生局尚未将克拉肯称为一个令人担忧的变种。
这些毒株的致病力如何?现有疫苗是否依然具有保护力?是否会引发加拿大新一轮流行?就这些问题,我们邀请加拿大感染与免疫研究会主席、加拿大感染免疫首席科学家、加拿大曼尼托巴大学医学院医学微生物学系杨熙教授,从专业角度为我们解析。
XBB毒株是什么?XBB毒株的致病力增加了吗?这种变种能够更容易地绕过我们在先前感染后建立或通过疫苗接种获得的免疫力?
杨教授:
XBB变种病毒的来源是很有特点的。之前我们也经历了很多新冠病毒的变种,但这些变化基本上都是一个病毒株自己的变化,尽管从最初的病毒到delta也有变化,但是每一次变化与前者相比都是相对较小的,除了这个Omicron,突然有了一个很大的变化。但它的来源实际上也不是很清楚。
现在,这个XBB的形成是两个亚变种的重新组合。它跟我方才说的一个病毒株逐渐变化不一样。这个重组好像我们熟悉的管道升创作的元曲《我侬词》中所说的“你侬我侬”一样。什么叫重组?这两个人里可能有你的胳膊,有我的腿。在这里我举个形象一些的例子跟捏泥人似的,捏一个你捏一个我,然后打碎糅合后重新捏一个你我,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果只在一个人身上变化,那变换程度是有限的,现在两个人重组后,变化就比较大。因此,这个病毒较Omicron基础上呈现出很大的变化和区别。
其实这样重组的出现实际上在并病毒是经常发生的,比方说我们熟悉的流感病毒。为什么要我们要每年打这个流感疫苗?一方面是因为疫苗本身的保护性会降低。而更重要的是每年我们打的疫苗都是不一样的。为什么?因为这个流感疫苗是变化的,它的变化特点就是重新组合,所以容易变化比较大,因此我们每年都需要改疫苗。现在这个XBB病毒株就向着这个方向发展。
虽然重组的现象在新冠病毒中以前也有被发现,但是都没有形成气候,没有什么优势最后就被淘汰了,现在看来XBB的流行说明它是有优势,所以我们看到感染数量明显增加。而且它的这个重组现象的发声也是令人担忧。如果未来病毒变异方向有可能会朝着重组的方向,这样变异可能性的空间就增加了很多。从这个意义上来看,这个XBB病毒株是有一定的标志性。
但从致病性上来看,目前并没有证据表明其致病性增强。致病性强有很多原因,其中病毒上表达通过S蛋白和细胞上ACE2的受体,他们两个紧密结合这个病毒才能进入我们的细胞里。这个结合,有的时候比较松、有的时候比较紧。我曾经讲过疫苗通过诱导的抗体,当病毒这个钥匙深入到人体细胞那个锁孔里,才能把人体细胞的锁给打开,才能进去。这个钥匙越好用,就越容易进去。什么是好用呢?就是这个钥匙和锁孔严丝合缝,开锁就比较快。有时候我们看一把钥匙不好使,晃荡晃荡地,就要半天才能把门打开。这个亲和性就是病毒的S蛋白和细胞上的锁孔,ACE这个受体结合的亲和性高低是反映病毒致病性强弱的一个重要指标。如果从这个指标来看,实际上XBB与Omicron相比并没有太大优势,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它的致病性,并没有很大变化。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因为由于它自身抗原性的变化导致所谓免疫逃逸,就是我们已经形成的自身免疫或者是通过疫苗诱导的保护反应的作用可能会减弱,这是XBB变种病毒的特征。
2. “阳康”后,还会二次感染XBB毒株吗?XBB会引起新一轮的加拿大疫情爆发?
杨教授:
第一, 想说“阳康”这个概念。就是你好了以后,过了一段时间然后又感染了。这种现象实际上一直是存在的,但比例一直是不高。在我们截止到目前以往的经验,实际上大多数人在感染以后,在相当的时间里,特别半年之内,二次感染的机会实际上是很低。即使在病毒变种层出不穷、日新月异的情况下,二次感染依然是占比较小的部分。为什么有人会二次感染呢?一个原因可能因为感染时间比较长了,原来的诱导保护或者疫苗保护不可能很好,随着时间长了以后,这些保护作用降低了,那你就二次感染。但是,不管你以前是否感染过,还是做了多次的疫苗接种,你所建立起来的这个免疫反应确实对任何的变动基本上都是有比较好的。尽管程度有差别,但总体而言是有比较好的保护作用。
第二, 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每个人的免疫能力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免疫有缺陷或者免疫就比较弱。不管感染多少次,他还是会继续感染。但是现在就XBB而言,在美国也是最近的事情,就是几个星期的事情,虽然突然增长的很快。但是说它二次感染风险高不高,还没有明确的数字统计,所以我也无法回答大家。
但是从理论上来说,有一位专家最新的科研结论形容其为“Alarming”。这位科学家就是发明治疗艾滋病最具突破性和革命性的鸡尾酒疗法的华裔科学家何大一,他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教授,曾在1996年获得时代杂志评选出最具影响力人物。他几乎是这个领域最权威的一位科学家。他是非常严谨的一个人,最近几年也在研究新冠。12月30号他在直接医学顶级期刊Cell上发表论文,他的论证非常严谨、结论很有说服力,但是结果非常震撼、可怕。他是通过一个有新冠刺突蛋白的“假病毒”(非新冠病毒),他比较了感染过和曾注射不同疫苗,包括最新的双价疫苗的血液抗体,看看是否能和XBB1的S蛋白中和。中和就是指产生的抗体能否控制病毒侵入、阻断抵抗新病毒。他的实验结果现实各种血清都没有起到保护作用。每一个抗体结合在哪一个位点,他都搞得非常清楚,图表非常漂亮。
XBB有14个突变区,他的研究几乎把每一个突变区全都观察到了。最直接的结论很明确,是非常alarming。表明现有的治疗和疫苗全都没有效果,而且给免疫力低下人群的预防药物的两种抗体的中和度也是非常低。这个结果是上个月19号正式发表了,现在大家已经可以在网上查看。这个结果是出自这个领域的顶级科学家团队,从这个结果来说XBB有可能形成一个流行,但是也不一定会。但是不管我们以前是否感染,打过什么疫苗,保护性都是很弱的。美国可以说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但是,加拿大的免疫力相对美国高很多,特别是疫苗和加强针,以及双价疫苗的接种方面,我们人更多。尽管抗体有明显降低的情况,对重症保护依然还是有好处的。因此,XBB的存在肯定会增加感染人数,不可避免得重症和死亡也会或多或少的增加,但是应该不会造成惨烈的情况。但是增加是势在必行的,所以我们还是密切做好自我防护。
3. 网传XBB1.5毒株更容易导致严重腹泻?
杨教授:
我们知道新冠引起腹泻早就有报道,几乎也算其典型症状之一,发生率不是特别高,但是也不低。但是,对于XBB是不是特别引起严重腹泻,我没看到任何这个资料和数据。而且,即使有腹泻,肯定主要的治疗手段不是去用止泻,你需要保证不脱水,补充电解质。如果是真是腹泻不止,就应该及时去看医生,采取对症治疗。
新冠病毒是很容易感染肠道,因为肠道的细胞上面的受体表达是比较高的。所以有时候会因为感染肠道,也可能会形成腹泻。当然有时候,也可能是因为神经性反应,各种不同的原因,需要对症诊疗。
4. 在安省政府允许药剂师开出新冠特效药——辉瑞 Paxlovid 的处方作为 COVID-19 治疗药物的三周后,处方量增加了一倍以上。Paxlovid的使用注意事项?
杨教授:
虽然我是学医出身,但是我自己现在并不做医生,所以我不想给大家提供具体的临床指导。但是,对于这个药物,我倒是希望来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第一,这个药物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药物,对于抑制新冠病毒的复制效果还是很明显。而且很多临床实验也已经证明,它确实能起到显著降低重症、住院,甚至死亡的作用。
其二,我们知道是药三分毒。特别是抗病毒药物,都有相对而言比较多的副作用。因为它跟抗生素不一样,抗生素几乎没有副作用或者副作用很轻。它是针对细菌的,它本身就是杀死细菌,对你自身的细胞大多数没有影响,它的副作用很低。但是,抗病毒药物不一样,因为病毒这个东西它是一个寄生虫,它要寄生在我们细胞里边的,没有我们的细胞,病毒就不能存活。所以,你想来抑制病毒,或多或少就会影响你自身的组织,才能让病毒被抑制。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抗病毒药物的副作用就比抗细菌、抗生素普遍要重得多。
但是,在我们许可的用药剂量范围之内,这个药还是很安全。大家服用时一定要遵医嘱,必须得和医生或者药剂师有很好的交流,特别是你个人的情况,决定该不该用这个药。这个药很大一个特点就必须早用、五到七天甚至像中国有地方就需要在发病72小时之内,越早越好。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是要注意很多种药物的相互作用。相互作用会造成一些不同的后果,甚至可能是严重的后果。所以,大家要明确、详细地告诉你的医生,你现在在吃什么药,由医生来判断用药与否及剂量。
另外,对于华人朋友,更值得提醒的是我们经常用一些中药。我们吃中药时往往不去考虑更多,同时也在吃西药是,反正觉得中西结合,会有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但是,这个药确实有跟多种不同的药物,包括中药,可能会出现相互作用。所以,当你跟医生交流的时候,不光要告知你吃的西药,也要包括你现在吃了哪些中药。如果你的中药不是紧急必须的,也可以先把它停掉,避免哪些潜在的副作用。
5. 您认为 2023年疫情走势如何?
杨教授:
2023年,这个病毒肯定是要跟我们在一起的,不管我们采取了什么办法,即使清零政策也无法实施。特别在这个冬季,我们也看到各国病例数都在增加。这一方面由于新变种的侵袭,更重要的原因是节日期间人员的大量流动。我们正在努力恢复正常。XBB让近期感染增加是完全有可能的。但是,从乐观方面来看,不管病毒怎样变化,对于世界大部分地区,特别是加拿大已经建立了相当高水平的群体免疫。我们要学会健康地与之共存、对抗。很多华人,包括我自己去室内场所还是会坚持带口罩,室外活动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最重要的是一个心态,我们应该回归正常,也必须要回复正常。我们要做好个人防护,而从政府角度,再去封城或大规模封锁几乎都不太可能发生了。政府也只会在极端情况下才出手干预。
对于中国国内疫情,由于民众原来的感染率很低,疫苗的接种率也不不够高。感染的情况非常严峻。但我们走过了几个不同疫情阶段,或许XBB病毒株会进化出更多变化,横空出世一个全新病毒也是有可能,但我认为,这个可能性不大。因此,我们现在不必过分担忧。总而言之,新的一年大家抱着新希望,拥有一个安全、健康、快乐的新一年!
采访嘉宾
北美华人健康邀请年参加一项与新冠疫苗相关的科研问卷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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