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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体发生的“5.19”让球迷吸取教训变得成熟—工人体育场(五)

工体发生的“5.19”让球迷吸取教训变得成熟—工人体育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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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5月19日发生在北京工人体育场的“5.19”事件已经载入中国的足球史和球迷史。对它批评指责也好,为它辩护也好,它的影响力都是不容回避的。

中国足球失败无数次,让人们能清晰记住日子的首推“5.19”。
同所有让人无奈的比赛结局一样,它给人们带来愤懑、不解、恨铁不成钢……但“5.19”的重要意义在于,它让中国球迷首次认识到足球是圆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而对于足球管理机构的批评是一个开放国家允许的,球迷不再是为双方鼓掌的群体,足球给人们带来欢乐的同时也存在暴力风险。

(获胜后的香港队教练郭加明喜极而泣)
1985年5月19日21点30分,占尽优势的中国队出人意料地以1:2败给了香港队。当印度裁判一声长长的终场哨音吹响,全场观众如同参加葬礼,不由自主地站立起来,各自的心像被一条无形的绳索捆绑着,沙哑的嗓子哽塞了,手中的旗帜卷缩着,人们直愣愣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在痛苦地接受着根本没有预料到的事实。四年的期待瞬间毁灭,怎不让人痛心疾首!怨恨、不满、失望的感情在人们心中涌动着。中国足球队的队员们坐在休息室里,发呆,啜泣,叹息。紧闭的铁门外,人们有节奏地呼叫着:“曾雪麟滚出来!”“中国队滚出来!”震耳欲聋的怒吼声简直可以把整个屋子埋葬。为确保中国队的安全,他们被告知暂时不要离开休息室。
看完比赛的中国青年足球队,刚刚登上大轿车,竟被一些人误认为是中国队,随着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几块车窗玻璃被砸得粉碎。工人体育场外马路边的几十个垃圾筒,在一阵叫骂声中,一个接一个地被踹倒,像喝醉酒似地东倒西歪地翻倒在马路旁。辆停靠在马路边的小汽车,被一群蜂拥而上的年轻人推翻,随着爆发出一阵阵疯狂的哄笑声。座治安亭和一座交通亭,也成了一群年轻人的眼中钉,他们不知从哪里迸发出的力量,竟将这些庞然大物推倒在地。地铁站上的巨大玻璃窗,也成了这些年轻人的猎物,一块块石头像连珠炮似地砸去,玻璃碎块四处飞溅。
……

电话铃声在骤响,报话机在呼叫,不一会儿功夫,2000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出动,40辆卡车紧跟着红灯闪亮的警车疾驰而来。
与此同时,各国驻京记者站的记者也纷纷驱车赶来,他们要以最快的速度,用先进的通讯设备,把中国大地上从未发生过的事件报道出去。
“5·19”事件所处的时代毕竟不同于10年前了,人们可以思考,可以直抒胸臆,可以研究探讨,一些报刊豁达地给各种言论以园地。新华社办的《世界体育参考》吸引了众多的读者来讨论,大多数人认为对个别违法闹事的人绳之以法是完全应该的,但对于仅停留在一味指责上的作法,也并没有恭维,他们指出:
“对于5月19日的事件,有关体育部门领导大谈‘球迷’闹事的严重性而闭口不提众所周知的这次事件的直接原因--中国足球队多年来一直不能冲出亚洲与他们的责任,是令人十分反感的。希望体育部门的领导在严厉批评别人的同时也能作一些自我批评。”
“5·19”的意义在于,它第一次让中国人感到足球场上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那时还不懂得以弱胜强是很普遍的,从这之后十几年,北京的球场再没有发生过类似事件,球迷成熟了。“5.19”也第一次把球迷推向了一个引人注目的舞台,后来中国足球经历更多的失败,但再也没有用这种方式来发泄不满……。而体育机构对比赛的残酷性也估计的不足,总以为面对没有败过的球队必然会赢。“5.19”第一次向过去从未触及的落后足球体制发出严肃的诘问。而改革开放以来异常活跃的球迷现象告诉人们:中国的传统生活随着改革开放受到了猛烈的冲击,中国已不再同世界现代生活的潮流对立了,渗透进现代文化生活的城市也在造就着新一代的城市青年。

(说明:在20多年前从北京申奥开始,我就对北京的体育场馆进行了系统研究,并申请了课题。工人体育场当然是重要的部分,相关文章登载在《体坛周报》《北京日报》《全体育》等报刊,后来由中国当代出版社出版了我的著作《当代北京体育场馆史话》,此文是最近给北京的《老年体育》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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