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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趟菜市场,治好了我的精神内耗

去一趟菜市场,治好了我的精神内耗

美食


封面|《狂飙》 ©



极物君语:


菜市场,年轻人的精神解忧地。


 

今年,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涌入了菜市场和寺庙。

中年人表示不理解,怎么现在的年轻人这么老成?

但我可太有同感了。

“未到苦处,不信神佛”,当年轻人发现仅仅靠努力很难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时,他们给了自己“时候未到”的寄托——在上班和上进之间,选择上香。

菜市场也一样。

从高冷的写字楼到热闹的菜市场,从盯紧写满数据的屏幕到面对笑容满面的菜摊老板,年轻人把这里当成了解忧的烟火地。
图1|he68 ©  图2|Anciens ©

听烦了雅思、托福,不如去菜市场听听得懂或者听不懂的方言;

厌倦了领导开会的自嗨和画饼,不如去菜市场一边吃着烧饼,一边听大爷大妈杀伐果断的砍价声;

拿着5000的工资买不起5w一平的房,去菜市场,一颗菜总是买得起的……

当你要开口骂年轻人躺平,他们正用满身劳绩,为自己寻找内卷之外的另一种生活方案。

图|六月的风(文末附一份《菜市场生存指南》,记得看到最后哦~


 / 大城市房价很贵,但逛菜市场免费 / 

早上六点,菜市场迎来了它的早高峰。

拉着各种海鱼的手推车轰隆隆地经过,流下一地的水渍,刚从屠宰场出来的整猪还保留着温度,鱼虾在水缸跳跃潜游,摊贩们熙熙攘攘的叫卖声,空气中还混杂着杂货铺中的香料味,蔬菜的泥腥味和烧卤店里的烧鹅味。
图1|云去云来LYN © 图2|为中华之崛起而读小红书 ©

新鲜,生猛,鲜活,我们理想的生活状态,是菜市场每日的常态。

在中国人的语境里,“新鲜”和“好品质”也几乎是同义词。

人们贪恋菜市场,贪的是一份新鲜。更是一份要过好眼前生活的执着。因为如果连一日三餐的饭菜都不新鲜,很难说一个人是热爱生活的。

在菜市场里,完不成的KPI,买不起的房可以暂时放到一边,只是打开感官去感受食物的原始气息,去购买自己最基本的生存所需。抓住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挑一块肥瘦得体的五花,都是我们可以把握的快乐。
图|大力水手潘 ©

张爱玲在《公寓生活记》里写到:“看不到田园里的茄子,到菜场上去看看也好……那么复杂的,油润的紫色;新绿的豌豆,热艳的辣椒,金黄的面筋,像太阳里的肥皂泡。”

故乡或许太多遥远,但菜市场却是可以低成本触达的土地和远方。

它是一个生活的入口,在逛菜市场时,我们会暂时忘掉遥不可及的理想,关注的只是当下。
图1|图虫创意 © 图2|及早 ©


 / 精打细算里的人情味 / 

在拥有了送货上门的网购、高效贩卖的超市后,我还是情愿花些脚力,亲自跑一趟菜市场。

有人曾说,菜市场的乐趣,也许就在一个“逛”字——东张西望、左挑右选、讨价还价,这才是“逛”的乐趣之所在。

逛菜市场,收获的是食材,收获的是人情。

“买菜搭棵葱”、“买块肉抹个零头”……面对同一种食物,不同购买者能够收获的“价格优惠”,往往不是来自计算过得失后的商品促销,而是街坊情意。

在下了班就是陌生人的职场关系之外,这种实打实的人对人的体贴,常常能温暖人心。
图1、2|《十三邀》©
在菜市场,你还能享受某种照顾——指定和选择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在菜市场,可以向老板询问:“我想买块猪肉来煲汤,哪块比较合适?”,甚至可以追问:“如果用来剁肉饼,哪块比较好?”

传统市场的人会告诉你菜要怎么挑。什么样的菜才是新鲜、才是粉嫩、口感才是好;什么季节该挑选当令的食材才“对时”“对味”。

图1、2|《十三邀》©

台湾作家洪爱珠曾回忆妈妈去世后的一次祭祀准备。

去相熟的店铺买料,一听说是用于祭祀,蔡家肉铺的老板不由分说地收回她挑的那块薄肉,重切一片皮肉匀美的猪腩肉。卖玉米鸡的阿嬷还会顺道交代她鱼头和鸡头要反向放。想起妈妈从前爱吃笋,准备拐到邻摊买一点,不料正好被卖鸡的大婶瞧见,从店里冲出来喊说:“笋子不能用在拜拜那种事情!”卖笋的阿姨一听也吓得站起来:“不能用来拜拜,你不要买!”

这是来自三代人的情感传承。菜市场的叔叔阿姨也像爸爸妈妈一样,合力把你锻炼成一位训练有素的买菜专家,你会在菜市场里形成自己的购买路线,买什么不买什么,直奔哪个摊位绕过哪个摊位,菜市场便成了一个“家”。
图1、2|六月的风 ©

菜市场的存在,就像一个现代社会里的异类,它延续的是农耕社会中人们之间的交换方式。

即使菜市场是一个精打细算的地方,却保留了很大程度的人情味——在明码标价以外,还允许一定程度的讨价还价。

那些生活里的无从选择,被逼迫的无可奈何,在菜市场里,都还“有得选”。
图|六月的风 ©


 / 食人间烟火,哪有空烦忧 / 

在菜市场,我们能看到人生的许多活法。

在《多情剑客无情剑》里,古龙写过这么一个有趣的桥段:走投无路的铁传甲无意中走到了菜市场,抱着孩子的妇人,带着拐杖的老妪,满身油腻的厨子,各式各样的人提着菜篮在他身旁挤来挤去,和卖菜的村妇、卖肉的屠夫为了一文钱争得面红耳赤,鲜明而生动,他的心情突然明朗开来。

菜市场里多的是为了养家糊口而起早贪黑的劳动者——猪肉摊用红灯照射、蔬菜码放整齐喷水保鲜,刚剖开的草鱼抹上鱼血……为了招揽来客,这些都是摊贩们的基本操作。
图|会变白的孔二黑— © 

他们更大的战场,是在批发市场和渔港码头。他们每天要工作超过十二个小时,鱼贩要在码头盯着新鲜鱼上岸,来来回回比价,组合出当天鱼摊的商品。不计投入的高强度劳动和灵活的进货策略,为的让自己的货比别处新鲜一点,挣得比别人多一点。
图1、2|ZN📷 ©

在市场外围,我们也经常看到一些临时摊贩区,那些无力支付市场摊位费的本地农民,一小堆菜,一小堆水果就这样摆着,为微薄的家用而努力。

“挣的都是辛苦钱!”当问起他们今日的生意如何,他们都会这样回答。

但在平时,他们不会主动对人说这些,也很少抱怨。赚多少用多少,知足常乐,是这些努力生活的小人物身上常见的态度。

我很少听到老一辈说自己精神内耗,“太脏”“太累”“太臭”这些词似乎并不在他们的字典里。

“好靓噶菜,包新鲜,五蚊一扎。”

上周末偶然逛到广州细岗市场,近黄昏时分,这里的声浪还跟菜摊边的人群般一波接一波。

我想,住在这里楼上的人,清早大概是不用闹钟的。生鲜的水汽随着破晓的阳光一道儿蒸腾上来,而后是小电动车的按铃,兢兢哐哐的装卸货物的声音,叫卖声还半醒,来买早餐的人就先点起菜来:“一份油条,还要两杯豆浆……”楼上的人竖耳细听——卖烧饼的老伯今日早来了,当下掀开被子,乐滋滋地换衣服,生怕稍迟一步,都赶不上头趟热腾腾的早餐。
图1|诸暨小哥 ©  图2|及早 ©

对年轻人来说,菜市场已不再只是买卖食材的场所。他们可以在这里观察写字楼里看不见的生猛活物,也在这里,重拾着因为加班而错失的生活参与感。
图|薛定谔的鸟 ©

【极物君语】

如果你想要融入这个城市里最热闹的地方,又担心自己是否能像大爷大妈那样游刃有余地游走其间,或许你需要这份菜市场生存指南。
制图|极物 ©

你喜欢逛菜市场吗?
你有哪些菜市场砍价本领?
欢迎你在评论区和我们聊聊哦。

参考链接
《菜市场的活力》丨《文化纵横》2022年12月刊(第6期)
《老派少女购物路线》丨洪爱珠

图1|海盐琉璃糖 © 图2|图虫创意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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