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地理老师任铁生失踪案(案情篇)
大家好,我是Wapi。
2008年,具有丰富登山经验的北京地理老师任铁生在京郊离奇失踪。之前我说做了这个案子的视频,就有许多同学包括我的一个朋友留言,说自己曾是任老师的学生,并且说任老师的人十分好。
在他失踪后,专业搜救队、北京驴友圈、还有任铁生的学生们都发起了大规模搜寻,最终却只在门头沟区的铁驼山上找到了他留下的一张字条。十几年来,人们在那一带多次发现不明身份的残骸,使得这起失踪案更加神秘。
任老师尚未被找到,我们希望他的失踪不被人遗忘。
当年各种消息满天飞,网上的搜救记录和新闻报道之间也有不少矛盾之处。我整合了这些信息,联系了任老师的家人、朋友,和当年参与搜救的人员,回溯案件的蛛丝马迹,尝试着推导任老师到底遭遇了什么。
感谢当年参与救援的鱼儿、黑吉斯、耗子、罗艺提供图片和信息。
独自登山失联
事情要从2008年9月下旬说起。北京五中分校61岁的退休地理老师任铁生,原本约了爱好登山的同事,一起去云雾山远足,但因两个同事有事,任铁生也改变了计划,独自去近一点的门头沟登山。
任铁生有三十年登山经验。据他的同事说,任老师的目标是爬遍北京周边所有海拔一千米以上的山峰。
门头沟区地处北京西部山区,历史十分悠久,早在一万年前的新石器早期,就有人类在此繁衍生息。2008年时这里也是群山环绕,森林覆盖。
2008年9月29日晚上,任铁生告诉妻子,第二天要去门头沟爬山,要到半夜才会回来。
他有写日记的习惯,为了节约用纸,有时就写在学生使用过的机读答题卡的背面。
失踪前一天,他细心地写下一些提醒自己要做的事:要带水、手机、面包和肠,以及要撕裁报纸条,以备登山的时候在树杈上做记号。
这些举动都显示出他准备充分并且很专业。
9月30日清晨5:00,任铁生离开了北京东四六条的家,从此杳无音讯。
当晚家人不停拨打他的手机,一直没能打通。
第二天报案
失联次日,10月1日上午10点,任铁生的家人向门头沟的警方报了警,还去东四派出所报了案,并在朋友的建议下,向北京户外专业救援组织“绿野救援队”求助。
救援队的人一开始认为寻找到任铁生的希望很大,因为此时还没有超过黄金 72小时,况且任铁生野外生存经验丰富,身体素质也较好。
晚上八点多,绿野论坛上发出一则帖子。
《紧急求援:30日一老年驴友在门头沟区域登山失踪,请当日在该区域的驴友回忆一下是否遇到过!》
“任铁生,男,61岁,身高1.73米,北京五中分校教师,家住北京东四六条,平日身体健康,经常登山锻炼身体。2008年9月30日星期二,于早上5点左右从家出门去门头沟登山(或者云雾山),出门时带一黑色手机(索爱J120C),号码1352292xxxx, 出门前告诉家人当天半夜回家。至今未归。出门时,其身穿红色T恤(丝质),短裤,背深蓝色双肩背包。家人已于10月1日上午10点通过110向门头沟警方69842494报警,并去东四派出所84081552报案,至今没有线索..... 家人精神备受折磨,心力交悴,现向社会各界寻求支援,望有知其下落者能提供线索。家人联系电话:xxxxxxxxxxx”
可是门头沟非常大,家人从他的笔记中无法得知他爬的是哪条路线,门头沟派出所的警察们找了一天,却像大海捞针,一无所获。
第三到六天:妙峰山景区搜人
2008年10月2日,搜救队从派出所得到消息,中国移动检测到,失踪当天任铁生的手机信号分别出现在两个地方。
9月30日上午7:20,他给弟弟打过一个电话,当时的手机接入了位于妙峰山镇政府附近的基站。
到了10月1日下午4点多,中国移动的禅房基站又收到他手机的关机信息。这个基站位于妙峰山风景区,但距离前一天上午的妙峰山镇政府有十几公里远。
这些信息似乎意味着任铁生是从妙峰山镇往妙峰山风景区移动?那么,他最后应该是在妙峰山风景区失踪的吧?
在这个思路引导下,大家一大早在妙峰山森林公园的西边的禅房村集结。搜救队员通过向禅房村村民询问,没有人看到任老师在此出现过,于是又改到妙峰山东侧的涧沟村集合。
(前面几天的大体搜索范围)
10月3日,搜救队从校方领导处得知,任铁生的自行车在地铁 5 号线的张自忠路站被找到,由此可见,他应该是坐地铁来的门头沟。这一天,大家以禅房村为中心,展开了搜索,并且家属、单位和当地山民拿着任铁生的照片在附近寻访,一天下来,依旧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就这样,黄金救援的 72 小时过去了,事情变得不乐观起来。
10月4号,搜救队扩大了搜寻范围,在禅房和琅洞之间某处,发现了半个往山下去的鞋印,经过比对,他们认为它和任铁生失踪时所穿的鞋印纹理、大小十分相似。如果鞋印是任铁生的,那么他当时可能往禅房村西南的炭厂方向去了,可是这一天再也没有其他收获。
10月5日,由门头沟政府牵头,武警、搜救犬和消防员也加入了搜救队伍,另外还有燕捷搜救队、北大山鹰社,以及许多户外爱好者。
消防人员身系安全绳,一点点下到每一个有可能失足跌落的断崖底去寻找,也用拉网式搜索等各种方式搜索。
直到10月6日,上百名搜救人员在妙峰山区域整整找了六天,毫无收获,大家逐渐怀疑任铁生并没有在涧沟、禅房附近登山。
这一点或许也可以得到公交车方面的印证,因为他若要来登妙峰山,就必须下地铁后先乘坐929路公交车到禅房站。当年929路公交在那个时间段就两班,一班在该站没停,另一班的司机在此停靠,但确定没见到过任老师模样的人在此站下车。禅房那边也没有村民看到过他。至于那半个疑似任铁生的鞋印,也有可能是别人的。
那么他去了哪里呢?正当陷入死胡同时,20多公里外的妙峰山镇传来新消息。
铁驼山下新线索
10月7日搜救队得到消息,有人看到任老师9月30日上午在妙峰山镇附近的某个村子下了车。强调一下,这里距离此前六天搜索的禅房村和妙峰山风景区有20多公里,步行可能需要至少六七个小时。
这一信息与之前发现9月30日早上7点多的手机信号位置是吻合的。
(下面是妙峰山镇担礼村,上面是妙峰山风景区的禅房村,直线距离10公里)
(当年接受采访的老张,现已去世)
老张应当是最后见过任老师的人。根据搜救队员陈一后来写的报告,他们在2009年5月17日再次找老张,仔细询问9月30日那天的情况。
老张回忆,任老师是“十点多,十一点不到”上到十字道村,自称是从王平村经过庄园(琨瑛谷)上来的。
十字道村其实已经位于铁驼山半山腰,从王平村到十字道村是有路通车的(任老师步行),但从十字道村再到山顶,则只能步行了。
(十字道村的标志建筑拱门)
在2001年,因地下煤矿采空引起的山体滑坡,十字道村整体搬迁到平原地区的门头沟永定镇,只留下三户护林员:老张、安大爷老两口和猎户,其中猎户住在小店子村。
(废弃的十字道村,鱼儿提供)
任老师当时问老张去铁坨怎么走,还问:“有人爬铁坨吗?”老张答:“每年十一都有好几拨人爬铁坨。”
不过,事后老张发现,2008年十一期间,似乎只有任老师经由十字道上了铁坨。
任老师问:“黄石港还有人居住吗?”老张答:“还有放羊人。”
任老师表示,打算走黄石港(峰口庵——圈门)下山。这条路线也得先下到十字道村。
老张询问:“为啥一个人?”任老师答:“自己转转。”
最后,老张看到任老师从十字道关口上山了,脚步“健快”。
老张肯定,那几天夜里,没有人走公路从村口下山。因为那几天夜里他都睡在地里的窝棚看庄稼、防野猪,晚上如果有人下山,他能够听到脚步声,还有狗叫。
这么说,任老师是上铁驼山去了。
据任铁生的朋友罗艺回忆,任老师曾约他一起登铁驼山,他在2008年1月登上过,但任老师此前从没上过铁驼山。
有了这条线索的指引,搜救队四十来人立刻组队进山,后来在铁驼山上的一片山楂林中,发现了一些用报纸打的结,系在树干上。报纸为9月25日的《北京青年报》,正好是任老师家中该份报纸缺失的D版。
(黑吉斯提供)
山上许多地方有山楂树,山楂林是山楂树比较集中的一片。爬出山楂林继续往坡上走,沿途也有零星的报纸标记,报纸路标一直持续到距离山顶50米的地方。
当时大家都很激动,感觉快要找到任铁生了。但是他们直奔山顶后,并没有发现任老师。那任老师是从哪条路下山了呢?他们兵分三路寻找。
10月9日下午两点左右,搜救队在山顶的东南处发现了有人露营的痕迹。有人用蒿草铺在交叉藤条上,搭了个窝。
(草铺和周围环境,鱼儿提供,右边的酒和食物是由纪念者留下)
在距离草铺不远的地方,还有人的粪便和卫生纸。
在草铺上方的树枝上,挂着一张装在密封塑料袋里的“北京市五中分校考试机读答题卡”,背面写了这么几行字:
五中分校退休教师任铁生,9.30日登上铁驼山 归程中迷路 在此处山上住一夜,10.1 12点开始顺山梁向东北方向向十字道村移动,以备万一留此条 爱给(受托)路过的一切人。任铁生,10.1午12点
虽然句子表达比较从容,但当时任老师可能已经感觉不妙,所以“以备万一留此条”。
这个露营地被称为A点,它位于铁驼山山顶东南方的一个垭口(山体坡度中间比较平坦的一块地),距离山顶还有一定距离。
(红色为山楂林位置)
A点(卡片位置),铁驼山山顶和山楂林的大致关系如下图所示。
(草铺,黑吉斯提供)
从字条看,任老师下山的目标就是十字道村,这也是他上山经过的地方。
老张记得,那几天夜里很冷,他在山下窝棚睡觉时穿了棉衣都觉得冷。而任老师上山只穿短袖短裤(疑似带了一套长袖长裤),在山上露天过夜必然极度寒冷。
山上没有任何光源,夜间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各种响动,让人的心理也承受很大压力。所以可以想象,任老师这一夜恐怕不能安睡。
(鱼儿拍摄的铁驼山天黑过程)
老张还回忆,10月1号、2号都有大雾,村里到11点左右才散去,山上应该会更晚一些。(1号或者2号村里下过小雨。4号左右又下了一场。)
本就迷路再加上山中大雾无法认路,这应该是任老师一直到中午12点才从A点出发的原因。
根据任老师写的:“10月1日12点开始顺山梁向东北方向向十字道村移动”,他当时可能没有找到明确下山的路,准备朝村子的方向直线“硬切”过去。不排除他在途中改变了想法,想换个方向,但理论上他会再留下字条说明。
根据纪录片,有几个队员没走多远,发现了一个断崖,前面横放了一根木头。搜救队员认为这是老户外的做法,它可能是任老师放置的,提醒自己此路不通。
(降到断崖下寻人,鱼儿提供)
从A点走到十字道村大约需要两三个小时。可是大家顺着这一路以及周边仔细排查,甚至周围发现的天坑断崖等,都曾反复搜寻,都没有发现任铁生老师的踪影。
手机信号疑点
任铁生失踪一案如此神秘,还因为一些诡异的关于手机信号的传闻。我前面提到,他的手机信号在9月30日上午7点多出现在妙峰山镇,后被证实他当时确实在那给弟弟打了电话。
但10月1日下午4点多,18公里外的禅房基站接收到他的手机关机信号,而目前没有证据显示他到过那里。
此外,关于手机信号还有诸多传闻。
在央视纪录片《任老师,你在哪儿?》中提到,10月7日派出所说,任老师的手机信号当天出现在北京西站。任老师人都没找到,手机信号怎么会跑去那里呢?这意味着他手机丢了,还是被人抢了?
但我在整理资料时发现,其实早在10月2日的绿野论坛(搜救人员最早交流讨论的论坛)上,就已经出现此说法。
也就是说,在任老师失联第二天,就有传闻,他的手机信号曾出现在北京西站。因此,纪录片中的当天可能是指失踪当天。
目前看,北京西站的来源不明,和其他两个手机信号消息比,既没有具体时间,也没有基站信息。10月3日搜救人员就认为这消息可信度不高,而陈一在事发后写的搜救报告中也没提及这个信息。
陈一是早期参与救援的人士,他在自己总结的报告中,提到三个他认为真实的手机信号:
A:9月30日下午3点29分,任铁生接到一位牌友的电话,两人聊了一会,任声称自己正在下山,无异常,通话质量良好。这个通话是通过哪个基站不明。
B:9月30日16:16分,昌平水利一处基站(在八达岭高速与六环路交点附近)收到任铁生电话的注册。
C:9月30日16:17,妙峰山禅房基站收到任铁生电话的关机。(这里我认为是陈一笔误,我们在多处地方看到是说10月1日下午16:17妙峰山禅房基站收到手机关机信号。)
有人据此认为,任老师下午3:29在下山,45分钟后手机到了昌平水利基站附近,第二天下午几乎同一时间(只差一分钟)手机又来到禅房基站附近。
看完下图,相信大家就会觉得矛盾重重,以上假设实在令人困惑。
任老师3:29还在山顶附近打电话,告诉友人自己正在下山,这个下山不可能是已经走到十字道村或山脚下了,如果那样,他不会当晚还在靠近山顶的A点迷路过夜。那手机又怎么会在45分钟后跑到昌平水利基站附近呢?荒山野岭中,有人等他打完那通电话后抢了手机就跑?他如果9月30日被人抢走手机,为什么在10月1日中午的字条里不提呢?
(没药花园制作)
我们再单独分析一下ABC三个信息。
A:9月30日下午3:29那通电话真的存在吗?
首先,以任老师的速度推算,他在9月30日下午2、3点左右到达铁驼山山顶,而铁驼山上不少地方没有信号(譬如,A点没信号),比较难保持通话质量。假设他真的在下山时和人顺畅聊过天,知道哪处有信号,他在迷路后应当会找地方打电话、发信息求救,不会不和家人联系,只能靠留字条的方式与外界沟通。
其次,绿野救援论坛上发布的早期搜索的动态,都没提到下午3:29的那通和友人的电话。在央视纪录片《任老师,你在哪里?》中(拍摄至少截止到10月21日),当时的搜救队队长远山还在怀疑任老师在9月30日清晨丢了手机,可见他们在那时都还不知道或没采信下午这通电话。
综上,我个人认为9月30日下午3:29那个通话质量很好的牌友电话不一定存在。
有人会说,那个电话不存在就好办了。那会不会像远山所说,他9月30日,在打完7点多那通电话后就丢了手机、被人捡走呢?
只是按常理来说,他手机丢了,会找都不找,继续完成登山计划吗?他在10月1日中午留下字条时,为什么没有提手机遗失呢?当然,每个人的做法不同,这些也只是疑问,不能排除他手机丢失的可能性。
但是,我依然认为人机分离的可能性不大,恰恰也是基于这几条手机信号的内容。
大家请听我解释。
我为了理解手机信号的原理,请教了两位从事过基站工作的同学,综合知识是这样的(我尽量用大家都能理解的语言解释,可能用词不够专业):
知识一,2008年时移动基站主要是GSM,半径10公里是个理论数值,最大值可能在35公里左右。辐射范围由几点决定:a,山上基站一般都在制高点上,辐射更远。b,手机也处于山上,更容易接收到信号,山上一般四周没遮挡,树和草屏蔽较弱,不像城市里都是钢筋水泥。c,风向。所以,当某个手机连接了该基站,不一定意味着该手机就在附近,实际距离可能很远。
知识二,各个基站一直在发一些公共信号,它们各自的辐射范围可能是重叠的。手机只有有需要才和基站联系,没业务就是保持静默,因此大部分时间基站不知道手机在哪里,只有当手机主动联系时才知道。
那手机何时会和基站联系呢?
a,手机一路移动,如果两个基站的系统内的位置区编号不一样,手机会主动和新接触的基站交互一下,相当于在网络侧打个卡。2008年9月30日16:16分,昌平水利一处基站收到任铁生手机的注册(如果是真的),应是这种情况。不排除当任老师的手机还在铁驼山向北移动时,突然到了昌平水利基站的辐射范围边缘,打了下卡。
b,手机关机、开机。关机是手机主动从网络侧释放的一个过程,也要和基站交互。2008年10月1日16:17,妙峰山禅房基站收到任铁生电话的关机信息,应是这种情况。
c,手机做业务的时候,指主动发短信或者打电话时,需要和基站联系。但任老师失踪期间,并没有这样的信号。他在9月30日到10月1日下午关机前一定尝试过和外界联系,为什么没有这样的信号呢?只能是没成功。
d,大部分时间都是手机主动找基站,只有当第三方呼叫这个手机的时候,才是基站按广播的方式寻呼手机,等手机听到后再主动发起响应。但任老师失踪期间,手机也没有响应,可见它没有接到别人寻找他的电话、短信。
知识三,注册、关机这类信令交互是底层的信令交互,信号门槛强度低。而接打电话、收发短信是做业务,对信号强度有更高的需求,所以手机可以留下注册、关机信息,不代表信号强度足以让它接发消息、接打电话。
根据以上信息,我认为可能的情况是:任老师的手机一直在铁驼山的范围内,远处的基站的信号都太弱,以至于他无法完成打电话、发短信等求救行为,也无法接到家人寻找他的电话和短信,但手机却可以偶然的在网络侧完成了注册和关机交互,因为这需要的信号门槛低。
目前的手机信号,恰恰说明,这部手机在10月1日关机前一直没有来到信号顺畅的地方。
假设真的有歹徒或者他本人已经把手机带离了铁驼山,带到了山脚下或者北京,那么手机留在基站的记录不应该只有一个注册信号和一个关机信号。
因为按GSM网络覆盖,如果手机连续移动,跨多个基站的情况下,发生位置区更新的概率是很高的,那应该有多次位置区更新的信令过程,不会只在9月30日有一次。
其次,9月30日家人找了他一夜,10月1日上午还报警了,亲朋好友必然给他发了很多短信,打了很多电话。只要这部手机回到了信号正常的区域,只要一开机,就会立刻和附近基站注册,那么网络知道它进来了,就会立刻把存在短信中心的短信下发给它;如果有来电提醒业务的话,网络知道它注册进来,也同样会立刻发短信通知它有未接来电。这些信令必然留下记录,可现在却没有。
从目前这部手机只有一条注册和一条关机记录,没有其他任何接收短信和电话的记录来看,大概率它在关机前没怎么大范围移动,且一直处于信号不佳的区域。
不知道我表达清楚了吗?
搜救后续
2008年10月,有搜救队友无意中在距离路边有一定距离的草丛里发现了一具人体残骸。这具白骨穿着年轻女孩的衣服,距离路不过三米左右。而这条路他们其实已经反复走过许多次,却因为杂草茂密(至少半人高)而没有发现被遮盖的尸骸。他们报了警,后续调查情况不详。
10月15日,任铁生的母亲亲笔写了感谢信,并通过网络发布。自从任铁生失踪的第二天,各大媒体便陆续参与报道。北京交通台于 10 月 1 日当天,不停地滚动插播任铁生的寻人启事。绿野论坛实时发布搜救任务和前方动态。北京电视台开辟专栏,跟踪报道搜寻过程。短短二十多天内,便一共有上千人上山搜寻任老师。
无数人的心被任老师牵动,大家都希望能有奇迹发生。可是任老师依旧毫无踪迹。
第二年春天,大规模搜救宣告结束。
2008年发生了汶川地震,所以部分民间救援人士有了一些搜寻救援的能力和基础。当年上山搜寻任老师的部分人,除了强驴(驴友中的高手),还有汶川地震时的民间救援人士,譬如远山。此次搜寻任老师,是北京搜救史无前例、后无来者的一次,并且直接间接导致一些民间救援队的成立,包括最初的蓝天救援队。
时间到了八年之后,2016年1月,有驴友在潭柘寺附近发现一具人体骸骨后报警,任铁生失踪案因此又重新走进大众的视野。
我们近期和任老师家人联系后,他们告知这不是任老师,目前任老师仍是失踪状态。
明天同一时间,我们将发送下一篇,推测任铁生老师可能遇到了什么,会分析:野兽说;猎户谋害说;歹徒劫财说;落入深坑说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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