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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阶层跨越的幻觉，敌不过失业3个月

中年人阶层跨越的幻觉，敌不过失业3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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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心了朋友。

自从跨过35岁的门槛，哥的噩梦再也不是“身在高考教室，却写不出最简单的数学题”。

而是正值壮年被裁，破釜沉舟创业，失败后负债累累，最后只能流落街头。

在寒风中掏出再也没换过的旧手机，打开通讯录一个个看，谁能帮帮我？哪怕帮我垫个电动车钱，我还能骑着送外卖……

真不是杞人忧天，瞅瞅大伙发来的树洞，一搜“中年”二字，整个屏幕都写满了血泪。

不过最近哥的想法变了，在认识郝雷之后。

他是腾讯新闻纪录片《再出发2023》第一期的主人公，看节目这对比惨烈的标题就知道，他曾活出了我们噩梦中的样子——

中年高管失业现状：曾拥有单价上万球鞋酒柜，如今每天拼多多砍一刀。


确实，一个人的生活水平和心理状态，都能从TA住的地方看出端倪。

之前在北京，郝雷和妻子的家精致又温馨，一开门就有两只可爱的狗子跳出来迎接。


有配各式饮品的酒杯茶具；


还有一整墙男生们的梦中情鞋。


如今独自在上海打拼，住在郊区的出租屋，地铁去公司要1个小时，打车的话140元。

他也从出行都自己开车的车主，变成了尊贵的共享单车月卡会员。


一个月3400的房子几乎是毛坯状态。

地上到处是碎石细沙，门上贴满了小广告，刚进屋就发现“猫眼”漏风。


暴露在外面的管道是歪的，墙角的瓷砖是掉的，手在沙发和床上一拍，灰尘四起。


妻子会从拼多多上给他买各种便宜的日用品，他再凌乱地、见缝插针地摆在房间里。


如此对比，哥难免有些物伤其类。

再加上郝雷之所以“沦落”至此，不过是做了我们绝大多数人都会做的选择。

他2009年入行，做影院公司的拓展工作，2016年晋升副总，靠着一股拼劲年入百万。

讲到职业高光，是他在整个片子里表情最生动的时候，神采飞扬。


到了2019年，影视行业尚被资本宠爱着，他的公司被地产商高价收购。

有钱了本该是好事，但郝雷的经验告诉他，跟不专业的人共事会很糟心。


当然，更根本的原因是，那时候还有不少猎头带着年薪两百万的工作找到他。

他有傲的底气。

于是乎，他主动辞职，给自己放了个长假，企图休息好了再杀回来。


但等他几个月后归来，一切都变了。

不仅是整个社会的大环境，他沉浸十几年的行业也开始出现颓势。


猎头没有等他，岗位自然也没有。

通过朋友的关系去面试，得到回复：能力各方面没问题，就是年纪太大了。

他当然不服气。

尽管是北京土著，但他自认比现在的很多年轻人都能吃苦，可“人家根本不愿意见你”。


郝雷的妻子跟他是同行，意料之中的，在疫情期间也遭遇了裁员。

2020年7月，他俩卖房开了一家皮肤管理店，但他们低估了疫情持续的时间——整个2022年，正常开业了不到四个月。

几十万的开店成本仅仅是一个开始，还有人工、店租、水电……


创业，就是个无底洞，最惨的时候，他俩的婚礼钱都垫进去了一部分。

-会后悔最早的辞职吗？
-那倒不会，后悔有什么用，谁都没有长后眼，对不对？

但遗憾是真的。


好不容易放下自尊，斟酌出一番说辞托人找机会，结果，石沉大海，无人回应。

一边是创业失败，连员工工资都发不出来；一边是海投简历，连面试机会都没一个。

那时候的郝雷真的感觉到，“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


直到去年6月，上海一家VR公司向他递来了橄榄枝。

去上海是逼不得已。

在郝雷看来，如果他面前有两条路：留在北京有车有房有妻子，孤身一人去当沪漂。

他肯定毫不犹豫地选前者，但彼时的他没有选择权：只有这么一条路的时候，你走不走？


2022年9月，郝蕾跟妻子结婚，一个月后，他拎着行李前往上海。

在北京，他看到大包小包、神情疲倦的北漂们，会下意识得出结论：哦，打工的。

然而现在，他也成了背井离乡的打工人。


他的新工作是一家VR体验店的店长。

看似是领导，实则什么事都得亲历亲为。

只要有人进店，他都要礼貌招呼：“您好，欢迎光临VR zone。”哪怕当时他正在接受采访。


月薪不到2万，但每天需要处理很多突发状况，光听他说一遍，哥的脑壳都痛了。


店里肯定是没有工位的，他想吃饭，只能去一个目测位于地下的公共区域，一天去一次。


不过郝雷的心态还不错，因为最苦的时候已经过去。

当时初来上海，场馆还在装修时疫情加剧，工人都回家了，原定的开业日期却不能拖。

他只好带着员工自己动手，扛沙石，和水泥，搞装修，运垃圾，接电路，做保洁……

那段时间他的手都是烂的。


但他挺过来了，不就是吃苦吗？

年轻时又不是没吃过——他曾为了签单在酒局上一口气干了3瓶白酒，然后被送去洗胃。

只是现在年纪大了，妻子也有些心疼，跟他视频时说过：“不行你就回来吧，我养你。”

心里是熨帖的，答案是拒绝的，他不想做闲人，更不想承认自己真的老了，没用了。


当然，有的朋友或许会觉得，比起普通人在过去三年里遭的罪，郝雷从年入百万到月入2万，其实也还能接受。

但大家要知道，人生之难除了物质上的窘迫，还有心理上的落差。

郝雷讲他有个朋友，风光时手握五六家电影院，疫情一来，仅剩一家。为了给员工发工资，他卖掉房子车子，欠了一屁股债。

有一天，朋友的女儿说，学校要每个学生交165元，这位朋友脱口而出：“前两天不是刚收过钱吗？怎么又收啊？”

女儿没什么，朋友倒是彻夜难眠：165元而已，他怎么会为了区区165这么大反应？


如今影视行业慢慢复苏，但哥相信留在他们从业者心中的PTSD会长久存在。

就像郝雷自己，午夜梦回时也会有那么一点点自我怀疑的时候：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但庆幸的是，他没有沉溺下去，没有陷在过去的荣光里不能自拔，反而务实地选择从头再来，哪怕换一个城市，换一个行业。

好歹不让时间白费，不让钱包一直干瘪。

他相信，只要一直前进，翻过一个又一个山头，总有等到日出的时候。


“你现在多一份技能，多一份成长，多一份经历，是不是会多一个机会，多一个选择？”

人到中年，难免遇到瓶颈，只要能调整心态再出发，未必不能打开一片新天地。


节目的最后，郝雷说到一件稀奇事，他的招聘软件三年来第一次弹出了一条工作邀请：

“你最近还在找工作吗？”

说完他就笑了，尽管并不知道自己能否拿下offer，但至少在那一刻，他又看到希望了。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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