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日下午两点,汕头市潮南区陈店镇上宅村一位38岁村民,说自己骑着摩托经过村长家时,因为紧张,撞到了前面的狗。再一看视频,这位姓周的村民经过村长家时,突然窜出四条黑狗,他一慌张没顾上前面那条长毛犬就撞了上去。这要搁在城里,几条没拴绳的恶狗从大马路边突然窜出来,还差点连带着摩托一起摔了,不得索要点精神损失费?狗没拴绳被撞死,在其他城市那都是狗主人全责。要是把对方的车撞坏了,狗主人还得赔上修车钱。这种认定作为高等动物,咱不说能比狗高一等吧,也至少得跟乱叫、乱咬、乱窜的狗讲点法了。但汕头这次事故就不一样了,人家狗主人带了几个穿制服的同志就找上门了。二话不说,先是由村长上了一顿自由搏击,接着一群人秀出了专业、熟练的擒拿术。这擒拿术但凡用在恶狗身上,它们都不至于成天地乱窜、乱叫。对于这种说法,斯基觉得可信度不高。现在都是啥年头了,扫黑除恶都几轮了,哪还能容得下这么嚣张的村长?
村长自个儿横也就算了,还能带上一个治安队?倒是有一种说法,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难不成是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原因,这位村长认了长毛犬当爹孝敬着?现在“老爹”让人拿摩托撞了,可不就急眼了么。关于这次事件,蓝底白字的通告也出来了。通告里说,所谓的村长是前任村干部,至于穿制服的是什么人,通告也没说。从通告看,姓林的前任村干部都已经56岁了,骑摩托的周姓村民才38岁。谁才是真正的弱势群体,一目了然。这要是50多岁的大爷独自上门讨说法,指不定被占理儿的38岁中年人揍成啥样呢,人家找穿制服的壮壮胆、耍耍横也在情理之中。有些事大伙可能不太清楚,斯基查了一下,汕头市潮南区这个地方对黑恶势力那也是叫一个零容忍、出重拳、举铁腕。到2019年已经先后端掉了涉村居干部的黑恶团伙2个,抓获村居干部18名。周姓村民口中的治安队,原本是村社安全的守护人,但到了一些地方,这些穿制服的治保员就变了味。潮南曾经有一个代号为“0307”的专案组,就办了潮南区司马浦镇大布上社区一个叫连贤明的村干部。连干部一步步走向“村霸”的发展路径很清晰,先是重用担任“治保员”的连财鸿、连远龙等人,让这些人成为自己人。他曾经指使、纵容以连贤松、连财鸿、连远龙3人为主的“治保员”殴打多名村民,必要时连干部还会亲力亲为,带领指挥、参与动手。
为了实现村民们的理念认同、习惯养成,连干部也费了不少心思。2003年4月29日,连干部以居委会的名义非法查封村民经营的铺面,一举达到了震慑村民、迫使村民服从管理的目的,形成日后“治保员”对待村民动辄施暴动粗的常规做法。村社氛围达成一致之后,他开启了社区建筑建材、生猪屠宰、煤气等行业的非法垄断之路。如果村民不用他组建的无资质工程队建房,不到他规定的地方给煤气定点充气,跑到外地买猪肉,在他眼里都是目无规矩。到了2018年,这一伙人全被抓了,扣押非法所得人民币1270余万元、港币10万元,冻结银行账户涉案资金人民币540余万元,查封涉案房产9套。连干部被抓的那天,全村9成的人都去买了韭菜和豆腐拜“五谷母”。潮汕人,碰到喜事就会拜“五谷母”。说起来,这些“村霸”当得都没啥技术含量,模式单一、手段原始、辨识度高。现代商业里穷讲究的创新、护城河、不可复制性,他们都没有。不过要说他们什么都没有,也不恰当,至少他们完成了一次重要的身份转型。有一部分人从村官转型成为了村霸,有一部分人更是实现了逆袭,从村霸转型成为了一名村官。有的黑恶势力头目直接控制村居组织,有的把“马仔”扶持成村居干部,从而实现控制基层村居土地、项目、资源的目的。无论哪一种转型,都是这些人在设计蓝图时迈出的关键性一步。汕头市龙湖区之前有一个叫谢培忠的老大,通过拉票、回收空白选票、“软暴力”等手段操纵村“两委”选举。村民不敢填或没有填写的空白选票,他们回收回来,违规填上自己人的名字,自己选自己。团伙成员中,有的当上了村支书,有的当上了村委委员,还有的拿到了比这些更厉害的身份。咱可别瞧不起这些要技术没技术、要创新没创新、要模式没模式的生意,他们的生存空间比正经生意人来得大多了。以前说一家创业公司能活过3年就很了不起了,然而这些人的生意很多都已经做了20多年。上面那个叫谢老大的,不仅可以将村集体用地划为自家海滨泳场,还逼迫渔民出让鱼塘给自己扩建。对方不答应,就把人家的手砍断了。砍断了还不过瘾,安排打手追到医院继续补刀。到2018年,谢老大被拿下的时候,查冻涉案资产有1.3个亿。斯基就纳了闷了,咱们和这些人好像是处在两个平行世界。有些人遵纪守法、创业创新,公司干3年就倒闭了;有些人横行霸道、简单粗暴,却能红红火火过上几十年。来源:老斯基财经(ID:laosijicj) 作者:魔鬼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