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物君语:
世间的爱都指向团聚,唯有我们的爱指向别离。
尽管「母亲」这个词汇在今天的提及度,或许会达到最大峰值,但真实的母亲形象却可能会淹没在茫茫文海。与其将她模糊成一个单一的影子,不如去生活的细节里看看。在更具体的叙述中,看见「母亲」,也看见人间的缩影。
当你出生时,她已年老。你从未见过她年轻的模样,但却目睹了她漫长的衰老过程。从精神矍铄的老年初期,她慢慢变得茫然、迟滞、退缩,几乎变成一个影子。时间被无限的拉长,她的眼中却渐渐空无一物。好像余生都浓缩成一个字:等。她不再能主动地寻求什么,而只能等。当你想她的时候,你想起她走路时扶着你的颤巍巍的手,想起她过年时偷偷多塞给你的压岁钱,想起一起睡时唠叨的呢喃声,想起她铺了多年的床单被罩,还有一碗暖汤一口好饭……那些回忆就像萝卜、白菜一样,平凡、简单,却最能滋养生命。
这个人就是妈妈的母亲,有人唤她外婆,有人叫她姥姥。
在她们的生命里,独自一人时总是随便吃吃,唯有孩子来了,才开始操办起家里的烟火气。
红薯汤、赤豆羹、煮玉米、白糖西红柿、绿豆汤、煮荸荠、盐水毛豆……外婆会每天变着花样做点心,还会将香瓜子一粒一粒剥好壳,放在灵灵专属的塑料盖碗里。
时间,对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意义。对于孩子,只愿快一点,再快一点,而对于老人来说,时间的流失反而使人心惊、颓丧。她开始抱怨起去菜场不知该买什么菜,也无法集中注意力,听年轻人分享白日的精彩。似乎年纪越大,越需要依赖别人,连自信心也减弱了,时常要问问,才能放下心来。可即使这样,好多事情外婆又做的一丝不苟,利落果断——每当孩子登门,她必然提前备好了蹄髈和水面筋,肉皮煮的很软烂入味,让全家都能饱餐一顿;也会悄悄学做卤鸡爪和酸奶草莓,让当时已工作的殷健灵,回家依然能做个小孩儿贪贪嘴。
年轻人心中往往只有自己的世界,要自由要独处,却忽略身边的亲人总是以你作为全部的世界。外婆没有给自己添置衣服的习惯,却会将孩子买给自己的东西,一样一样展示给朋友看,脸上都是兴奋与满足。当孩子没有按时回来吃饭、晚归,她便心神不宁,一次次去弄堂口和路边张望。就算待在家里,也是半躺在沙发上听动静,直到孩子安然回家,才放心的关了电视睡下。
殷健灵曾给外婆买过一双皮鞋,直到旧的不能再穿了,外婆才舍得扔掉。
长辈对晚辈的恩惠,晚辈多半会安之若素,而晚辈对长辈点点滴滴的好,他们却会用放大镜去看,受宠若惊。
只因对于她们来说,你不光是家里的小辈,更是子女的儿女。
在外婆去世的前两天,殷健灵曾用ipad拍了一张合照。合照里,外婆带着一条围嘴儿,像一个孩子,笑眯眯地依偎在侧。照片上,是外婆抱着戴围嘴儿的灵灵,同样笑得很快乐。人生如轮回,一个人的确可以在亲人心里永生,她创造的爱永远存在着。 图|allenll ©
关于母亲,你还有哪些难忘的回忆?可以在评论区和我们聊聊哦~图1|二斤;图2 | 图虫创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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