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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于青萍之末,最终盛名于世,范仲淹能达到如此境界,是因为他经历了这四个阶段。
读万卷书
宋人彭乘在《墨客挥犀》中记载了范仲淹“划粥断齑”的故事。每天晚上,他都是一边煮粥,一边读书。等粥煮好时已是深夜,他便和衣而卧。他把粥划为四块,早晚各两块,再配上腌菜,就是他的一日两餐。汉朝路温舒家贫无书,把借来的《尚书》抄在蒲草编的席子上。不仅如此,他通读《史记》《左传》,探究天道与人事之间的关系,通晓古今兴衰成败的规律。苦研《论语》《礼记》儒家经典,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念深深烙印在心里,立下了“不为良相,就为良医”的宏愿。书籍就像船帆,会带领我们从狭隘的地方,驶向广阔的海洋。读书就如精神上的拓荒,帮我们不断延伸心灵、意志的边界。苏轼读《范滂传》,感动于范滂的舍生取义的气节,凛凛如霜的傲骨,立志要做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正义之士。张载先攻读《中庸》,又研读佛教、道教的经典,最后反归六经,确定了自己一生的理想: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每个人面前都有无数扇门,读书,就是打开重重门,闯入更广阔的世界的钥匙。
行万里路
只行路,不读书,不过是个邮差;只读书,不行路,多半是个书呆子。司马迁22岁开始外出游历,来到沅水、湘水,追寻屈原的足迹,到曲阜,观孔子留下的遗风。李白大半生也都在漫游,在蜀中叹巍峨的蜀道,学习辞赋、剑术;在梁宋、齐、鲁等地,结交了许多友人。一个人领略不同的风土人情,见人世间的参差,才可增阅历,开视野。在这期间,他结识了许多良师益友,如名士王镐,道士周德宝、屈元应……他们或深谙佛道,或精通《易经》,与之坐而论道,让范仲淹大开眼界。在京都之中,他看到钟鸣鼎食之家奢靡成风;在偏远之地,他目睹了老百姓因大旱饿死病死。他曾任泰州西溪盐仓监,在那里见到旧海堤因年久失修,多处溃决,淹良田、毁盐灶,不由得为黎民百姓恸哭。他曾戍守西北,见烽烟起,西夏铁骑的抢掠让边疆民不聊生,见战场残酷,多少人埋骨异乡,多少人归家无期。范仲淹用脚步丈量着天地,拾起一块块拼图,补全内心的世界。《人生哲思录》说,每个人都睁着眼睛,但不等于每个人都在看世界,许多人几乎不用眼睛看,他们只听别人说,他们看到的世界永远是别人说的样子。关于人世间的真实模样,你可能读了很多书,可能听了别人无数形容。只有自己去行万里路,去认真感知,世界才会真正呈现你的心中。
阅无数人
人们依凭各种社会关系,如同学、师生、同僚、同乡,形成各具特色的社交圈。范仲淹从出身贫寒,到身居高位,在与形形色色的人交往中,尝遍了人情冷暖。范仲淹因不满宰相吕夷简把持朝政,向仁宗皇帝进献《百官图》,对宰相用人制度提出尖锐批评。范仲淹便连上四章,论斥吕夷简狡诈,因言辞激烈,遂被罢黜。后来因为范吕之争,触怒朝廷,被贬官颍州。在范仲淹出京时,无人敢送别。仅有一位叫王质的官员,虽卧病在床,但仍坚持设宴都门,为范仲淹饯行。白居易在《太行路》写道:行路难,不在山不在水,只在人情反覆间。
历艰难事
范仲淹27岁进士及第开始,在漫长的官宦生涯中,做成了许多事,也受挫了许多次。他以布衣为名士,在边境为名将,在朝廷为名臣,获得他人难以企及的殊荣。他曾因为慷慨直言,谏言太后还政被贬,上《百官图》被贬,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一桩桩事,既有春风得意时,也有失落消沉时,这些都孕养着范仲淹的格局。1043年,范仲淹主持庆历新政,准备大展拳脚,医治朝政。改革失败后,范仲淹在《岳阳楼记》里,写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范仲淹去世之八百多年后,又一位千古完人获得了“文正”的谥号。他曾过一句话,天下事未有不由艰苦中来,困心横虑,正是磨练英雄之时。曾国藩组建湘军,想力挽清军颓势时,却被敌军相逼跳水自杀两次。在处理天津教案时,他想尽力把事端妥善解决,避免法军借机滋事,却因为些许的妥协,被同僚和民众辱骂。庆历六年,范仲淹应好友滕宗谅之邀,为重修的岳阳楼作记。他想起了一辈子的晦明变化,提笔写道,宠辱偕忘,把酒临风。想起心之所向,又写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纵观范仲淹的一生,人生的巨变不在于一朝一夕,而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唯有多读书、多行路、历事练心,我们才能触及人生更高的境界。不是每一种观点,都可以叫洞见
相伴8年,洞见首次出版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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