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鸡白酒》：世间所有烦恼，都有解药

2008年，在第七届茅盾文学奖颁奖舞台上，作家迟子建热泪盈眶地发表了获奖感言。

最后，她用俄罗斯著名作家拉斯普京的一句话，为自己的发言作结：

“这个世界的恶是强大的，但是爱与美更强大！”

秉持着对爱与美的坚守，几年后，满怀真诚的迟子建，再次为广大读者端上了一份温暖的精神大餐——中篇小说《黄鸡白酒》。

故事以分户供暖引发的矛盾为主线，讲述了哈尔滨九十岁居民春婆婆传奇坎坷的一生。

面对命运的不留情面，春婆婆总能迅速调整好自己，用高频的心态驱赶走低频的烦恼，生活得自洽且惬意。

实际上，成年人的世界里，多的是无能为力，每个人都在负重前行，没有谁的生活容易。

但也总有人如春婆婆一般，即便身陷囹圄，却依旧可以活得游刃有余。

因为他们早已深谙与烦恼相处的秘密，懂得为自己“调频”。

如若一个人能够学会不与烦恼较劲，他的人生便会迎来广阔天地。

九十多年前一个春日的早晨，家有两个儿子的彭裁缝，收养了一名被遗弃的女婴，小名取作春春。

春春聪明伶俐，十二岁时已经成为缝纫好手，尤其擅长做洋服。

随着她出落得越发秀丽可爱，彭裁缝和邻居张铁匠的媳妇，纷纷开始替自家儿子打起算盘。

但春春是个有主见的姑娘，她不愿轻易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铁匠媳妇受到拒绝后大为恼怒，她跑到裁缝家，准备狠狠教训一顿春春。

在她的认知中，女人就像铁一般，只要经过好好捶打，就会乖乖听话。

但没想到，瘦弱的春春直到被打得口鼻生血，也丝毫不肯改变主意。

喷洒出的鲜血，染湿了正在为别人赶制的喜服。

而受了委屈的春春此时没有落下一滴眼泪，她只是久久捧着喜服，无比惋惜地说：“这个新娘子真倒霉啊。”

正是这年秋天，春春在送洋服的时候，遇到了自己的此生挚爱——马奔。

两人一见钟情，第二年冬天便举办了婚礼。

成亲那天，迎亲的队伍遇到了暴风雪，无法如期赶到。

为了不耽误吉时，娘家人只好临时抓了只大公鸡，替代新郎和春春拜天地。

邻居熙熙攘攘挤在门边等着看笑话，却只听到了春春阵阵的笑声。

原来，大公鸡的尾巴在她身上蹭来蹭去，一想起新郎还没有牵过自己的手，春春就忍不住替马奔叫屈，嘴里咯咯笑个不停。

这一下，惹得周围人突然开始羡慕起风雪中的新郎来：

和这样的姑娘过日子，冷日子都会是暖的，苦日子也会是甜的。

生活就是这样，如果你时常凝望缺憾，总是计较瑕疵，那当下的日子又怎会过得轻松快乐？

春春得到了自己期盼已久的幸福，只是这段暖心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养母、婆婆、丈夫、女儿一一离她而去，只余春春一人，住在养母留下的裁缝铺里，艰难地抚养儿子成人。

好不容易日子有了起色，二哥却又找到她，想要用自己的破房子换回母亲的临江老房。

当然，被她同时换出去的，还有自己的工作。

在命运的“闭眼”安排下，春春重新走上了打工之路。

《也许你该找个人聊聊》一书中，有这样一句话：

安宁，不是要身处一个没有嘈杂、烦恼和辛劳的地方，而是即使身处繁杂之中依然保持内心的平静。

对待烦恼的不同态度，造成了大相迥异的人生结局。

耽于烦恼，习惯自我叠加痛苦的人，最终会被情绪的洪流裹挟，被生活推着走。

而那些懂得释怀，从不细嚼烦恼的人，则会生发出蓬勃的生命力量，更好地克服苦难，被生活温柔以待。

以卖手艺为生的春春，一直到成为了春婆婆，才终于停下手来，准备好好歇一歇。

“退休”后的春婆婆没有了收入来源，全靠前半辈子的存款养活自己。

不过，她的日子，却是依旧过得有声有色。

春婆婆爱睡懒觉，每天只吃两顿饭，后一顿饭一定会在一家叫做“黄鸡白酒”的小酒馆解决。

在小酒馆里，春婆婆最喜欢要上一盘酸菜白肉，就着豆子喝烧酒。

所以每当春婆婆看到商场里的女人们，大包小包地购置昂贵衣饰时，便会在心中嘲笑：

衣服首饰生带不来，死带不去，真不如喝点小酒滋润自己。

当然春婆婆也知道，饭店用的调料不如自家用的放心。

所以她只好将政府每月发放的一百元老人补贴金，都换成了油、醋、酱油，放在黄鸡白酒的小厨房里，专让老板为自己炒菜用。

来黄鸡白酒的人们，每次看到春婆婆，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还是您老懂得享受啊”。

可生活有时就喜欢跟人“对着干”，偶尔还要给你点“颜色”看看，好让你敬畏于它。

春婆婆平静悠闲的小日子，被政府的“分户供暖改造工程”打断了。

那些红蓝色的管子，不仅震碎了她最引以为豪的楼外体徽标，把楼洞穿得千疮百孔，还吓怕了那只她悉心照顾的小野猫。

被惹到的春婆婆，决定用停暖来“报复”这些气人的管子们。

为了防寒，她只好像往年一样，开始颇费周章地搜集材料，好将窗户缝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对别人而言，这是一项费力而繁杂的工作，但对春婆婆而言，却是一件创造美好的幸事。

因为她会在两层窗之间填上锯末，插上刚从树上折下的丁香枝，用蜡烛捏出一朵朵蜡花，直到在窗间造出一间小小的梅园。

这样做既保暖又能为冬日增加一抹生机，春婆婆满意极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年寒流来得太早，这项杰作绝对值得春婆婆去黄鸡白酒多喝两杯烧酒。

其实人生的跌宕原本没有好坏，真正压垮一个人的，往往是对境遇的认知与心态。

越较真，越被计较折磨，越委屈，越被不甘吞噬。

调整好内在的频率，才能为人生创造出更多的可能性，不至于星点苦难，便一蹶不起。

春婆婆的梅园为她带来了精神上的满足，但是她的身体却被实实在在冻得够呛。

春婆婆只好把所有的期待，都寄托在了开栓那一天。

毕竟一开栓，楼上楼下通了暖，自己家也能跟着沾沾光。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暖气到来的那一刻，楼上王老闷家的暖气管道也爆裂了。

春婆婆那本来就“朴素”的家，不仅地板全被泡坏，每一面白墙也都布满了水污。

听到消息匆匆赶回家的春婆婆，一打开门，正看到床底的绣花鞋顺着水流迎到了自己跟前。

她开心地想，自己刚刚许了愿，让丈夫给自己送双鞋来，这不就送来了吗。

被一双鞋释怀的春婆婆，于是便没有让王老闷赔偿任何费用。

王老闷心里过意不去，悄悄买了两箱酒送到黄鸡白酒，好让春婆婆能免费喝一阵子。

如此一来，春婆婆觉得自己因祸得福，反倒更加开心了。

然而酒喝得再多，也终是抵不住东北的严寒彻骨。

放暖一个多月后，春婆婆决定放弃“报复计划”，开栓放暖。

不识字的春婆婆并不知道，因为当初没有申请停暖，所以即便晚一个月开栓，取暖费也是一分不少。

春婆婆找热力公司理论，对方振振有词——告示早已贴出，责任已经尽到。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不甘心，在邻居的游说下，春婆婆打算和热力公司打官司。

九十岁老人打官司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在当地引起热议，媒体纷纷跟踪报道。

可春婆婆却觉得，比起自己来，那些因违规搭建而饱受欺凌的老榆树，才更需要记者的救助。

春婆婆让记者救了老榆树，自己却败了官司。

“消了气”的春婆婆最终决定不再上诉，得知败诉消息的那天，她将吃剩的豆子包在判决书里，走出了黄鸡白酒。

春暖花开了，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忙。

佛家说：“得失随缘，心无增减。”

普通人想要平顺过一辈子，其实很简单，无非做到拿得起，放得下，想得开。

在生命的长河里沉浮，若能时刻保持觉知，及时校准内心频率，即便做不到波澜不惊，也能做到云淡风轻。

放下心中的执着，转变认知的角度，将心路走宽，生活方能过得自在舒坦。

《卧虎藏龙》里有句台词：“当你握紧双手，里面什么也没有；当你打开双手，世界就在你手中。”

命运与春婆婆开了一辈子玩笑，她却笑嘻嘻地毫不气恼，大方地接受命运的安排，始终心向喜悦。

生活就是这样，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得偿所愿，也不是所有的期待都有回音。

达观的人在失望中调整自己，优雅转身；固执的人在失意中徘徊抗拒，伤人伤己。

若能灵活改变自己的步调，及时跟上命运的节奏，便不会为烦恼留下可乘之机。

愿你能去看看春婆婆的经历，她会引导你找回前行的勇气，迭代出穿越苦难的韧劲。

余生漫漫，学会自我“调频”，困扰就失去了立足之地，如若心中只余锦绣，人生也自会变得不俗。

作者 | 米元，寻找本自具足的自己。

主播 | 云湾，暖心宝哥，每晚用声音伴你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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