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到底为什么一定要上学？

文：灵儿妈妈

前段时间一个朋友说她家孩子的学校家长们在集体维权要求换老师，因为那个老师讲课虽然孩子们都特别喜欢，但就是孩子们成绩一直提不上去，老师讲得考试都不考，老也押不中题。

家长们担心这样下去孩子会因为成绩差而上不了高中，所以一致要求马上换老师，甚至为了要换老师，不惜让孩子们集体罢课以此来威胁学校。

朋友还给我发了一个家长的留言，那个家长说，如果孩子成绩不好那中考就上不了高中，上不了高中那就肯定会琢磨别的，早恋什么的都是轻的，什么抽烟打架都是有可能的，那孩子这辈子就毁了。

感觉家长说得真的挺很有道理，不过看到留言的那一刻我也不禁有点恍惚，原来一个讲课很好，孩子也很喜欢，但只是不擅长押题的老师对孩子一辈子的影响竟然这么大。

可其实认真想想，中考考好当然是为了上好高中，上好高中是为了上好大学，上好大学是为了找好工作，可现在大学毕业生的就业率有多低其实有目共睹，多少大学里还在用几十年前的教材给孩子讲课，很多专业毕业就意味着失业，多少本科生为了延迟就业而选择了考研，可研究生毕业以后也不外乎是延迟了失业。

想起之前有人开玩笑说，三千块钱可能都招不到一个农民工，但是却能招到一个大学生。

如果用如今特别流行的“以终为始”的思考方式，通过最终想要的结果来分析我们当下的选择，那么家长所做的一切无外乎是为了孩子能有个更好的未来，可如果这样看的话，那家长这一路努力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我们拼尽全力买学区房，到处托关系找好老师给孩子补课，为了辅导作业甚至把自己气到住院，我们牺牲掉一切只为了让孩子有一个更好的未来，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时代变革的巨浪已然迫在眉睫，可很多时候我们的家长却还是习惯于把眼光放在当下，放在这次考试的成绩，放在这科考试的成绩，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了让孩子可以在当前的竞争中占据一席之地。

前几天坐车的时候跟一个滴滴快车司机聊天，大哥说他家孩子现在初三光一对一补课一个月就得小两万，一节课就要一千五，父母的收入基本一大半都花在了补课上，他也是为了给孩子挣补课费才下了班出来开滴滴。感觉听完真是有点唏嘘，虽然我对那个孩子的中考也很有信心，可我还是有点怀疑，即便他最终上了好高中，未来又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然后等到他毕业工作的时候，他一个月真能赚出现在补课的这些钱么？想起前段时间看了一篇文章，说一对北京父母花了一千万培养孩子，最后孩子留学回来工作一个月五千。

当然收入不是衡量教育结果的唯一标准，可基于以上种种来“以终为始”地分析当下的种种教育现象，我真的不禁有一种疑惑，就是孩子上学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刷题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考试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回到那个讲课很好却总是押不中题的老师，如果说他虽然没押中题但是他风趣幽默的教学风格却极好地培养了孩子们的学习兴趣，即便这一个班的孩子未来都上职高了，不过万一就有哪个孩子能凭借着这个学习兴趣去自主创业呢，万一就有哪个孩子能沿着这个兴趣走下去成为领域内的专家呢，再不济万一就有哪个孩子能把这些兴趣拍成视频靠流量养活自己呢？所以为什么这个老师就那么“罪大恶极”呢？

今天上午听了一个很有名的小学校长的分享，这所小学一直以来都以特色课程著称，要求孩子必须要会骑独轮车，学校里还有赛级的攀岩墙，甚至还有专业的赛艇训练池，这在公立学校当中绝对是属于非常难得了，也因为这样，这所学校一直被当成素质教育的典范来被广泛宣传。

结果校长今天却说，我们学校搞得不是快乐教育，我们做得都是为了应试做准备的。我们让一二年级让孩子进行大量体育锻炼是为了之后三四年级甚至更高年级更强程度地刷题提前做好身体准备。

也不知道为啥，我看到这的时候一下子就笑出声了，感觉校长真是太难了，想搞点体育锻炼都得拿刷题当幌子了，不然其他学校肯定都觉得凭什么别人都刷题就你搞特殊呢。

好像自从七年前我生大女儿以来，我就一直在纠结到底该让孩子去哪上学的问题，然后一直思考了七年，在这个过程当中去感受了各种各样的学校和各种各样的教育方式，可等到孩子真的要上学的时候，我发觉自己反而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了，那就是孩子到底为什么要上学。

尤其是最近研究ChatGPT之后，我真的会有种特别深刻的感受，就感觉我们的教育和我们的时代好像处在两个平行而不相关的空间一样。人工智能已经如此发达了，孩子却还在用几百年前的方式死记硬背，而这一切竟然还能看似正常的日复一日地运转着。

试想如今骗子都开始用Ai换脸技术来实现诈骗了，可课本上的内容却还是几十年前的。上周末看到女儿的教材上有一道课后练习，说如果有叔叔往家里打电话找爸爸但爸爸不在家该怎么说，我问女儿，这种情况要怎么说啊？结果女儿反问我，叔叔为什么不打爸爸手机呢？我想叔叔之所以不打爸爸手机的原因，大概率就是因为编教材的时候还没有手机这种东西，但手机却是这一代孩子从出生开始就每天都能看到的东西。

昨天一个南京的姐姐跟我讲，她说亲爱的你敢相信么？我女儿的学校昨天居然给每个孩子发了三盒磁带。她说她收到的时候都震惊了，可这就是正在发生的事情，而且并不是在遥远的小山村，而是在南京这样一个如此现代化的大都市。而磁带这种东西，我印象中真的到我自己十几年前上高中的时候几乎就已经很少听了，可能现在想在市面上买到都是很困难的事情。

前段时间我想到一个问题，就是如果所有免费的东西都被暗中标好了价格，那免费的教育背后被标好的价格是什么呢？我在朋友圈发了这个问题，然后得到了各种各样的答案，虽然这道题一定没有标准答案，但这个思考的思路其实是很值得我们多去思考一下的。

以及我也特别认同义务教育对于很多偏远地区的孩子来说真的是特别珍贵的礼物，因为通过义务教育让这些孩子有机会通过学习来突破父母认知的局限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

但是对于那些求知欲更强的孩子呢，对于那些有其他兴趣专长的孩子呢，对于那些更擅长艺术体育的孩子呢，对于其他各种各样的孩子呢，全中国有那么多各种各样的孩子，可为什么教育路径却只有这一种呢？

回顾中国教育史，发现这种把孩子们都聚在一起上课的现代学校，在中国也就不过存在了一百多年，而在这一百多年之前的几千年，学校的存在与否似乎也并未影响中华文明的传承。很多名士都从小一直在家学习，好像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心理疾病。

再反观中国的教育选拔制度，虽然统治阶级对于士族阶级的选拔标准历代不同，士子们用力的途径也不一样，但其实历朝历代都有异曲同工之处。

两汉政府以家法取士，士子们所以谨守家法；唐朝政府以诗赋取士，士子们所以用力诗赋；宋朝政府以经义取士，士子们所以曰读三经新义；明、清两朝以八股取士，士子们所以专攻八股；到如今我们以高考取士，所以学生们都从小刷题，以至于成为了一个个做题机器。但无论是家法、诗赋、经义、八股还是高考，无论哪一种，几乎全是消磨人类精神的利器，于教育本身几乎没有任何价值。

那么人到底为什么要上学？学校真的会在乎你是不是成为了更好的自己吗？学校真的会在乎你是不是快乐吗？

至少从我小时候上的很普通的学校到女儿上的很贵的学校，似乎依然都有着一致的评价标准，就是如果你听话你就会有一朵“小红花”。也许你有不一样的想法，也许你真的不想“听话”，但在这种同质化的评价体系当中你还是会不自觉地被裹挟，被同化，被说服，然后为了一朵一朵其实没有任何意义的“小红花”去放弃你本来的自己。

记得之前还带孩子听过一个留学讲座，主要面向高中生，然后就有家长问，如果大学去留学，那小学这个阶段也不想卷该怎么办呢？那个嘉宾就说，那就小学就走。可难道说对于中国孩子而言想要接受不卷的教育就只有出国这一条路了吗？可如果我就是不想走呢，我就是喜欢中国几千年积累下来的这么多宝贵的文化积淀呢，我就是希望能在自己的祖国让孩子接受到不卷的教育呢？

虽然如今大多数人都还处在一种愿意通过从众来获取安全感的状态，不过身边也开始陆续有一些朋友在带孩子进行一些新的教育尝试。

有人放弃公立的学区而选择私立，也有人直接选择国际学校，也有人选择公立，但是每天下午都提前接回家homeschool，通过家庭教育来进行额外的补充，也有人选择找个学校挂学籍，然后孩子也不上学就到处旅行研学。

当然，各种选择都各有利弊，这里也不讨论这些操作到底是否合规的问题，但是其实也证明在教育这个问题上还是可以有各种选择的可能性的，值得思考，值得探索，也欣喜见到很多走在前面的人在带领孩子们做着各种各样的尝试。

而可能基于目前的环境，最理想的状态或许就是在接受高性价比的体制内教育之外，利用课余时间对孩子的教育进行更系统的规划。

一个朋友创办的集智俱乐部这个暑假就组织了一个带着孩子们在大森林里学编程的夏令营，最初朋友跟我讲的时候我还觉得森林和编程这两件事真是完全联系不到一起，可听她讲了之后又感觉这样的组合真的是太匹配了！

》集智俱乐部联合创始人张倩专访：张倩：走进集智俱乐部，带你离科技探索更近一步

她说“现在人类正在进入一个需要生态与智能并举的时代，一方面我们正在面临极大的生态环境挑战，同时我们在经历以日为单位进化的人工智能的到来。而生态与智能正如一枚硬币的正反面，看似迥异，实则共享同样的思维。

在12天的夏令营中，孩子们不但要在森林生活中，学习与森林对话，透过与森林土地的亲密接触，与地球母亲建立心链；而且要彼此协作，穿越山地、峡谷、瀑布、密林等诸多高难度地形，建立对森林系统的观察，获得一系列启动数据库的编程密钥，最终解锁《Netologo建模终极指南》，完成与地球森林数据库链接的伟大任务。

面临着如今时代多重的挑战，Ai，生态，而破局这种挑战的，恰恰是复杂性思维。什么是复杂性思维呢？就是一种全局系统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孩子们需要知道，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很多事情都不是像是非题那样除了对就是错。

而在夏令营当中，集智俱乐部就通过程序来模拟了这种思维。比如说netlogo中有个模型叫森林火灾模型，这个可以建模一个森林，然后让孩子们观察在森林意外自燃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事情。

因为孩子们通常都会认为我们应该保护树木，那森林当中的树一定是越多越好，砍树的光头强就是坏人。可在模型演示中孩子们会发现，当森林密度过大时，森林大火很难扑灭，一把火就瞬间把整个森林吞噬，而当孩子们调节参数，把森林密度调小，会发现，大火燃烧到半途就会自己熄灭了。但是森林密度过小也不好，虽然火是烧不起来了，但是森林植物过少，森林也被破坏了。

所以孩子们会继续探索，发现森林密度在60%左右时，火灾仅仅烧了四分之一不到就熄灭了，所以孩子得到了一个最佳的森林密度，就是60%。

学到这里时，孩子们就会明白了，光头强如果适当砍伐，他不但对森林没有破坏，还会对森林有益。

当孩子们学会了这个模型，户外教练会带着孩子进入到真正的原始森林中，然后让孩子们自己分析判断，哪边的植物密度过高，需要砍伐一些树，哪边需要植树。

同时生态学家继续启发孩子们，影响森林的不止是植被密度，还有森林中的动物等，那么，下一步可以继续展开狼羊草建模的学习。

利用寒暑假的时间，让孩子跟着北师大的教授和清北的博士一起到大森林里学习，虽然只有十二天，但或许很多时候能够改变我们一生的事情也都发生在很短的时间里，比起出去补课花一两万，我觉得还不如让孩子参加一次这样的活动。

关于集智俱乐部

英文名：Swarma Club，成立于 2003 年，是一个从事学术研究、享受科学乐趣的探索者的团体，也是国内最早的研究人工智能、复杂系统的科学社区。它倡导以平等开放的态度、科学实证的精神，进行跨学科的研究与交流，力图搭建一个中国的 “ 没有围墙的研究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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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活动解释权归集智俱乐部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