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cet子刊丨为击败新冠，勇士们曾主动感染病毒；据此，科学家找到了“超级传播者”的特征

科学

2023-06-17 00:06

Bringing medical advances from the lab to the clinic.

关键词：COVID；挑战者；超级传播

不知道各位好友对于英国发起的挑战者是否还有印象。

疫情之初，面对新冠病毒极高的病死率、为快速研发出新冠疫苗，一批勇士主动感染新冠病毒。

面对疫情最后的大招，却在用生命冒险。英国启动人类挑战试验

直接感染新冠病毒以测试疫苗的“人类挑战”试验，两大关键问题已得到解决。志愿者已超3万人

尽管这项“human challenge study”（人类挑战研究）曾被部分人质疑违背“科研伦理”，但更多人为这些勇士鼓掌。

尽管最终生物科技击败新冠病毒，安全而高效的新冠疫苗以远超预期的速度研发成功；但勇士们以身试毒仍带来很多科研成果。

2023年6月9日，针对“挑战者”的研究发表在Lancet Microbe，找到了“超级传播者的特征”，并由此回答了“症状的严重程度是否与人们的传染性相关，以及家庭COVID-19测试是否可以在减少病毒传播方面发挥作用”等关键问题【1, 2】。

研究方法：

这是一项开放标签的人体试验研究，招募了18至30岁之间、未接种SARS-CoV-2疫苗、先前未感染SARS-CoV-2、筛选时为阴性的健康成年人。

参与者通过鼻腔滴入Alpha野生型新冠病毒（Asp614Gly）进行接种，并在单独的负压房间内至少14天。

每日收集鼻腔和喉咙拭子。每日收集空气中的排放物（使用空气采样器和直接进入口罩）以及周围环境的排放物（通过表面和手部拭子）。

所有样本均由研究人员收集，并使用PCR、斑点测定或侧向流动抗原测试进行检测。

通过自报症状日记每天三次收集症状评分。

（图1 样本收集）

主要结果：

2021年3月6日至7月8日，共招募了36名参与者（10名女性和26名男性），其中34名参与者中的18人（53％）感染，导致鼻腔和喉咙中持续高病毒载量，伴有轻度至中度症状的发展。

由于筛选和接种之间出现了免疫转换，事后鉴定，两名参与者被排除在分析之外。

16名参与者的252个Coriolis空气样本中，有63个（25％）检测到病毒RNA，17名参与者的252个口罩样本中，有109个（43％）检测到病毒，16名参与者的252个手部拭子中，有67个（27％）检测到病毒，18名参与者的1260个表面拭子中，有371个（29％）检测到病毒。

（图2. 空气和环境中的病毒检出）

从16个口罩和13个表面收集到了可活性的SARS-CoV-2，其中包括四个小的经常接触的表面和九个较大的表面，空气中的病毒可以沉积在上面。病毒排放与鼻拭子中的病毒载量之间的相关性较喉拭子更强。

（图3 病毒载量与病毒排放之间的关系）

两个人排放了86％的空气中的病毒，收集到的大部分空气中的病毒在3天内释放。报告总症状评分最高的个体并非排放最多的病毒。在首次报告症状之前很少有排放物发生（7％），在首次阳性侧向流动抗原测试之前几乎没有（2％）。

（图4 病毒排放的异质性）

主要结论：

经过控制的实验接种后，病毒排放的时间、程度和途径是不均匀的。
研究者观察到两位受试者是高空气中病毒排放者，这支持了超级传播者或事件的概念。
但超级排毒者并不是症状最严重者。
研究表明，鼻子是排放物最重要的来源；提示感染者戴口罩对于预防传播的重要性。
经常进行自我测试，并在察觉到首次症状时进行隔离，可以减少进一步传播。

编者按：

由于科研伦理批件的制约，“人类挑战”研究在远晚于预期的时间启动；尽管这时疫苗研究已经富有成果。

但这项研究仍具有特殊优势：

1）确认了“超级排毒者”的存在

挑战性研究可以大大加快疫苗测试的速度，也是了解COVID-19某些方面的唯一途径，尤其是人们检测呈阳性或出现症状之前的阶段。

既往尚不清楚“超级传播者”造成感染大量人群，是由于其排放大量病毒、还是只是他们有很多社交接触，这一点存在争议。

而本研究支持超级排放者的存在。

2）支持“快速检测”的价值

由于新冠病毒感染后有5天（原始毒株）及3天（Omicron突变株）的潜伏期；而潜伏期的感染者具有传染性，这是新冠难以控制的重要原因。

但感染者具体多早会排毒尚不清楚。

本项研究中，受试者在隔离期间每天使用快速抗原测试。在呈阳性之前，没有参与者在空气中排放可检测水平的病毒，只有一小部分人在手上、表面或暂时佩戴的口罩上留下可检测的病毒。

大多数参与者在呈阳性时已经经历了轻微的症状，如疲劳或肌肉疼痛。这意味着如果人们在检测到症状时立即进行测试，快速测试“可以成为控制病毒传播的强有力工具”。

个人体会：

我很感激于“挑战者”的勇气，从最开始就密切关注着这项研究。不过单从科研角度，我有不同的观点。

1）对于超级排毒者的确认。

其实中国内地在疫情期间的隔离者，就是最好、甚至好于“人类挑战研究”的观察对象。我们也曾在公众号中多次呼吁，对于被隔离密切接触者的观察的价值，远高于发病者。因为这是摸清超早期传播的关键，也是其他国家做不到的。

正如我们从这篇文章中看到的，欧美国家通过“人类挑战”研究才找到了超早期感染和传播的规律；而需要注意的是，这不是纯自然的感染，所以并不能代表真实的情况。

2）对于隔离感染者，我自己的体验也有不同。

我自己感染后3天全家其他人都感染，尽管我晨起发烧后马上就做了检测显示阳性，马上隔离并服抗病毒药治疗；但第一时间被隔离的家人仍都被我感染，他们3天后检测阳性。

尽管这个过程中，我没有预防家人被感染，但是我阳性后，全家人都自觉在家隔离，所以预防了我这个感染者的密切接触者（后来的感染者）进一步传染给朋友、同事或同学。因为他们在潜伏期就隔离了。

我想，如果单从预防感染角度，对于新冠病毒这个潜伏期很长的传染病，确实需要在感染者主动隔离的同时，密切接触者也需要主动隔离、至少主动戴上口罩。

上述观点仅供抛砖引玉讨论用。

参考资料来源：

【1】 Zhou J, Singanayagam A, Goonawardane N, Moshe M, Sweeney FP, Sukhova K, Killingley B, Kalinova M, Mann AJ, Catchpole AP, Barer MR, Ferguson NM, Chiu C, Barclay WS. Viral emissions into the air and environment after SARS-CoV-2 human challenge: a phase 1, open label, first-in-human study. Lancet Microbe. 2023 Jun 9:S2666-5247(23)00101-5. doi: 10.1016/S2666-5247(23)00101-5. Epub ahead of print. PMID: 37307844; PMCID: PMC10256269.

【2】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23-01961-7

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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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Henry，微信号healsan。助理：ChatG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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