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吧，《萨勒姆的女巫》注定是那种超越时代与国界的杰作

2023-06-27 06:06

摄于本版《萨勒姆的女巫》在NT演出时的后台

阿瑟·米勒的《萨勒姆的女巫》注定是那种超越时代与国界的杰作，无论看多少遍都仍能感受到人性之暗带来的毛骨悚然。

清教主义统治下的小镇上，少女们在林中的舞蹈嬉戏被传为是女巫现身，牧师帕里斯请来相邻教区的“驱魔高手”来协助调查。为了保护自己，艾比盖尔首先诬陷女奴提图芭，而教会势力对指控行为的推波助澜，使得人们歇斯底里的恐慌和疯狂，最终酿成400多人入狱72人被绞死的悲剧。

上世纪50年代初，美国麦卡锡主义的横行，促使剧作家阿瑟·米勒根据17世纪末历史上这桩真实发生的猎巫案写出了《萨勒姆的女巫》，以影射当时党同伐异、对无辜人士的迫害日盛。剧作英文名The Crucible可译作“坩埚”或“熔炉”，即在高温中熔炼金属的容器，意为猎巫案中，精神备受折磨的人们宛如身在炼狱，陷入扭曲与疯狂。

是什么
让他们发疯

米勒在《萨勒姆的女巫》开场时的就开宗明义地指出，“1692年的萨勒姆居民们与那些1620年乘‘五月花’号初到美洲的清教徒们已有所不同”，“这时镇上的人们，建立了一种神权政治，一种政教结合的力量，其作用就是要保持社会上的一致性，不让任何分裂现象出现，以免物质上或思想上的敌人有可能来破坏它，他们的祖先在英国受过迫害，所以他们和他们的教会认为很有必要否定任何其他教派的自由，唯恐他们的新耶路撒冷会受到一些错误的生活方式和骗人的思想的亵渎、败坏，他们相信自己坚定的双手在高举那支会照亮世界的圣烛。”

极端的宗教思想作祟，教权统治的绝对权威是造成当时压抑、隔绝气氛和后来的无辜迫害的主要原因，而更直接的原因，剧作家也一并点明，“陈旧的猜疑、不幸之人对幸福的忌妒在普遍报复的浪潮中爆发出来”，酿成更大的漩涡。

萨勒姆
真的有女巫吗

萨勒姆并没有女巫，而是少女在林中的聚会被传为召唤女巫。艾比盖尔是女孩中最有主意的那个，早先她在普克托家做工，因为与男主人普克托有染，而被女主人伊丽莎白赶出家门。妒火中烧又怀恨在心的艾比盖尔在林中带着少女们一起诅咒伊丽莎白。

森林里的跳舞嬉闹率先被帕里斯神父怀疑为通灵。面对愈演愈烈的“女巫”指控，少女们感到害怕，只能跟随着艾比盖尔继续虚张声势、希望掩盖“诅咒”的真相；耿直暴躁的普克托却戳破了这场猎巫风暴中，指控者们的私心：“你怎么从来不问帕里斯清不清白，艾比盖尔清不清白？告人的人现在永远是圣人了？”“我告诉你什么东西在萨勒姆横行，报复在萨勒姆横行！我们萨勒姆人没变，只是现在一群小疯子拿着天国的钥匙逛荡，由卑鄙的报复来书写法律！”

正如普克托凭直觉意识到的，执意要“猎巫”的人各怀企图。他们或出于仇恨、恐惧，或出于利益，要将行动无限扩大：

普特南大姐经历了太多的流产和丧子之痛，急于找到噩运的根源（传说女巫的力量可以影响女性生育）；
牧师帕里斯希望通过指控和倾听指控，来巩固自己并不牢靠的威信和教权根基；
托马斯·普特南忙于利用指控掠夺土地（根据当时的法律，被定罪的女巫会被没收所有财产）；
弗斯法官则将诉讼和审判视为巩固自己权力和影响力的机会，急切地给任何被带到他面前的人定罪。

费代里奇在《凯列班与女巫：妇女、身体与原始积累》里得出这样的结论：“猎巫的目标从来就不是社会公认的罪行，而是必须用恐怖和定罪将先前被接纳的群体从社会中铲除出去”。

我们在审判谁

当迫害降临，你愿意说谎吗？阿瑟·米勒通过这个剧本在向所有人发问。当人性被污染腐蚀，“女巫”就出现，“谬论”就蔓延。正如人性只有在最严厉的拷问下，才能显示出它的罪恶一样，人性最光辉的一面也只有在最严厉的拷问下才能显示出来。而生死的抉择，就是最严厉的拷问。

在《萨勒姆的女巫》中，对莫须有的女巫的指认和审判，展示了人在与邪恶势力对峙中的失败和毁灭，强权统治下人性的黑洞形成了围猎的陷阱，在任何历史时期，人们都需要警惕这种野蛮、非理性的群体行动；而与此同时，米勒着墨于那些保持尊严、坦然面对死亡的普通人——宁可曝光自己的丑闻也不愿意向诬告低头的普克托，因为宽恕而选择说谎的妻子，本是宗教与法庭忠诚的仆人的黑尔、却逐渐意识到了权力的腐败和滥用……是他们支撑起对良心和正义的坚定信仰，也是在《萨勒姆的女巫》中这样人性至暗时刻的一束光。

新片上档

阿瑟·米勒与尤金·奥尼尔、田纳西·威廉斯并称为20世纪美国戏剧三大家。虽然出身优渥，但经济大萧条给他的家庭带来重创，青年时期的米勒历经了生活的落差和多种底层工作的历练，后来都在他的剧本中得到了呈现。细读《萨勒姆的女巫》能够感受到台词的功力非常棒，高度贴合人物身份，朴实又准确、有力。我们在第二贴贴出了一部分，之后还会开专贴来写。此前本剧在百老汇影展上已经首映过，其他地区的观众第一轮演出先来看起来——

7月1日 14:00 江苏大剧院
7月30日 14:00 江苏大剧院
9月9日14:30 闽南大戏院
10月13日 19:00 武汉中南剧场（即将开票）
2024年1月14日 14:30 峨影1958电影城（即将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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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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