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凤凰网《肿瘤情报局》特约撰稿员 何立雯
核心提要:
1. 7月18日,美国顶级传染病专家、拜登的首席医疗顾问福奇宣布即将退休。至今,他共在7位美国总统手下任职,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美国政府的传染病防治政策和战略。美媒称,他的退休可能与新冠后遗症有关,还可能因为国会面临换届选举,民主党地位不保,而他将面临必要的调查。2. 新冠疫情两年多来,福奇一直是公众眼中联邦政府疫情防控政策的权威发言人。福奇多次公开叫板特朗普,被称作“直言不讳的科学家”,因此遭到了死亡威胁以及骚扰。但他依旧坚持认为,新冠病毒大流行,需要科学的面对,而不是政治的干预。3. 自1984年起,福奇开始出任国家过敏症和传染病研究所所长。他促进了人们对艾滋病病毒如何破坏人体防御系统并导致艾滋病发展的理解,也阐明了免疫抑制适应免疫应答的机制。2008年,布什总统授予福奇总统自由勋章,以表彰他在艾滋病和总统艾滋病应急计划(PEPFAR)中的工作。7月18日,美国顶级医生福奇宣布,他计划在拜登当前任期结束前退休。这一重大决定是在接受CNN 采访时宣布的。这位81岁的白宫医疗顾问表示,在新冠病毒消失之前,他预计不会继续留在政府。“我认为我们将在未来几年将与新冠病毒共存”。这意味着,福奇不认为新冠病毒将在2025年之前结束。拜登总统当前任期至 2025 年 1 月结束,福奇没有说明是在这之前的哪一天退休。但他说,这一进程正在加快。福奇目前是拜登的首席医疗顾问,从1984年担任美国国家过敏症和传染病研究所所长至今。福奇从医以来,从罗纳德·里根开始,至今在七位美国总统手下任职,并于 2008 年被授予总统自由勋章。作为美国顶级传染病专家,福奇一直致力于帮美国政府应对艾滋病、埃博拉病毒、寨卡病毒和炭疽恐慌等问题。新冠疫情两年多来,福奇一直是联邦政府抗疫代言人。最近令人担忧的消息是,6月15日,他确诊了新冠病毒,并接受了辉瑞(Pfizer)抗新冠肺炎口服药物Paxlovid治疗,但后来他也出现了人们所谓的「Paxlovid复发」现象。
媒体在评论福奇医生宣布退休的决定时,认为感染新冠病毒可能给福奇带来了身体上的打击,以及一些未明的后遗症。除了上述个人原因外,CNN认为,今年11月,国会就将换届选举,预期共和党议员将重新掌控国会参众两院,共和党议员也公开表态会对福奇及其领导下的机构进行调查。这位参议员认为,美国新冠死亡人数超过102万人,新冠开始第一年,在没有疫苗也没有药物的情况下,死亡40万人。拜登上任一年,在有疫苗也有药物的情况下,死亡超过62万人,而福奇应当对此负责。在民主党地位不保的情况下,对福奇的调查将难以避免,这或许才是福奇宣布退休计划的原因。
福奇医生尽管在美国的流行病史上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但最近几年为美国以及世界所熟知,还是其在疫情期间的表现。2020年1月底,新冠病毒横扫美国,福奇加入白宫冠状病毒应对工作组。这位满头白发、身材瘦削、戴方框眼镜的老人被推到了聚光灯下,每天出现在电视与媒体的头版。在白宫举行的疫情通报会上,这位老人一般会站在总统特朗普身后或身旁,向民众提出各种防疫建议,还常常公开“纠正”总统。他登上各种热门网站的热搜榜,成为推特、脸谱等社交媒体上的“网红。但他也因此遭受到了外界的热情赞扬和猛烈批评。当特朗普称抗疟疾药物羟氯喹治疗新冠肺炎早期试验结果“非常令人鼓舞”时,福奇表示,“没有证据”显示其可以有效治疗新冠肺炎;白宫坚称新冠检测试剂盒充足,但福奇坦言“美国目前的检测能力尚不能满足需求”。
福奇医生和总统特朗普在如何应对这一流行病、对美国民众来说正确的信息是什么以及如何在重新开放与防止进一步传染之间取得平衡等问题上,存在公开分歧。特朗普称他尊重福奇医生,但不同意他的做法。在公众眼中,福奇是政府疫情防控政策的权威发言人,是他们希望了解准确医疗信息时值得信赖的渠道。福奇也是白宫出台美国公众应对新冠疫情行动指南、决定延长扩大社交距离时间等措施的重要推动者。2020年3月23日,福奇缺席白宫疫情通报会,迅速在社交媒体上引发猜测,公众在推特上发起“福奇不见了”、“让安东尼说话”等热门标签。第二天,特朗普公开回应称自己与福奇“相处融洽”,并对福奇加以赞赏,这才让不少民众“松了口气”。据美国媒体报道,由于福奇多次纠正总统的说法,他遭到了死亡威胁以及骚扰,以至于当局一度派出警察保护福奇的安全。即使在这样的政治压力下,福奇医生也没有辞职的打算。他认为,新冠病毒大流行,需要科学的面对,而不是政治的干预。当年10月31日,福奇甚至在接受华盛顿邮报的访问时,对特朗普政府的冠状病毒政策进行了坦率的批评。福奇也因此被称作:直言不讳的科学家。
1940年,福奇出生于纽约布鲁克林郊区一个意大利裔美国人家庭,父母经营一家药房。也许是受家庭影响,福奇后来选择学医,在康奈尔大学医学院取得博士学位。
1966年毕业后,福奇正式步入医生行列,成为纽约医院-康奈尔医学中心的一名内科医生。两年后,他进入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成为美国国家过敏症和传染病研究所临床研究实验室的临床助理。 ▎图/1990 年,作为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艾滋病研究负责人的福奇在他的实验室
福奇医生最初研究的是疾病如何感染人的免疫系统,直到1981年的一例奇怪的病例改变了他的研究方向。福奇医生在自己的回忆文章中称:当年出现了一些同性恋男性的奇怪病例。最先是洛杉矶出现报告,然后是纽约和旧金山。福奇当时预测说,那种当时还没有名称的疾病会呈现爆炸性的扩散,大大超出同性恋男子的群体。这就是后来人们所熟知的艾滋病。
在艾滋病流行出现的早期,福奇就把他的实验室工作重新定位于研究这种疾病。他说:“从1981年至1984年,我们不知道面对的是一种什么疾病。当时我们进行的更多的是观察性研究,探究这种疾病对人体免疫系统究竟有什么影响。”艾滋病虽然不是福奇唯一的主攻课题,但一直是他在国立过敏症和传染病研究院的研究重点。福奇在医学上的重大成就包括,阐明了免疫抑制适应免疫应答的机制,开发出了针对结节性多动脉炎、肉芽肿并多发性血管炎和淋巴瘤样肉芽肿病等的治疗药物。1985年,美国风湿病协会关节炎中心对福奇的结节性多动脉炎和肉芽肿并多发性血管炎的治疗方法进行了研究,它被评为近20年来风湿性患者治疗方面的重大成就之一。福奇医生还促进了人们对艾滋病病毒如何破坏人体防御系统并导致艾滋病发展的理解。 ▎图/福奇在 2003 年就 SARS 向参议院委员会作证
自1984年起,福奇开始出任国家过敏症和传染病研究所所长。他一直活跃在美国抗击新发流行病的最前沿——从艾滋病、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SARS)、甲型H1N1流感、寨卡、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埃博拉,直到这次新冠病毒。
福奇不仅在专业学术领域成就显赫,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美国政府的传染病防治政策和战略。他先后服务包括拜登在内的7任美国总统,为历届政府提出诸多专业建议。
2003年,福奇在访问过乌干达之后,向布什总统提出了一个雄心勃勃的艾滋病救援方案。其后布什总统就宣布了这个为期5年、投资150亿美元的艾滋病紧急救援计划。
从1983年到2002年,福奇是所有科学期刊上被引用次数最多的科学家之一。2008年,布什总统授予福奇总统自由勋章,这是美国最高的平民奖,以表彰他在艾滋病和总统艾滋病应急计划(PEPFAR)中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