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诗:小城住着我的軀壳 / 心驰八荒 | 海上 :永恒在此处
永恒在此处
四季都有别处,譬如我在远方
小城住着我的軀壳,心驰八荒
梦证明我和自已遭遇陌生
相互劝说……醒来后我的手还痛
人的魂魄不愿意久居皮囊
活着等于死着,一具走肉
第一人称也改为“它”
它的自由从此丢失了向往
徘徊的动态,实属走投无路
它回到床铺和回到墓地多么一致
我把它的虚荣已经葬殓
世间一切均可放弃,从它开始
只要魂灵不在人体
包括她的魂不和我的魂相逢
她的肉体根本没有温度
我在远方,是她曾经喋喋不休要去的地方
此刻我的躯壳假装在享用酒肉
翌日的晨空流着我的泪(气态的泪)
都是背叛和狰狞的气息
它颓废了……演出早已结束
我回不去了。在一块白垩纪遗石上生存
终有一天人们会发觉石壁刻有面具
碳十四可以证明我在此处
这首诗以灵动的诗歌语言表达了作者对生命、存在的思考和感悟。诗中使用了一系列象征性的意象和隐喻,以一种自我批判的方式,对人生意义做了一次深刻的哲学探索。
诗以“远方”开篇,远方是向往,是梦想,是心灵梦寐魂求想去的地方,但身体是躯壳,皮囊是羁绊,和梦“互相劝说……醒来后我的手还痛” 显然,梦和真实、梦和现实是有冲突的,“梦证明我和自已遭遇陌生”。人在追寻自我和自由的过程中经历着痛苦和困惑。
没有灵魂的人,缺乏意识、意义和目标, “活着等于死着,一具走肉”,“她的肉体根本没有温度”,作者果断把其第一人称改为“它”,认为“它回到床铺和回到墓地多么一致”。短短几句,诗意丰沛和震撼,呼应了众多哲人的名言,如亚里士多德的: “没有灵魂的身体就像是一具雕像”;奥斯卡·王尔德的: “没有灵魂的人是死人的影子,只能苟延残喘地过着虚无的存在”; 维克多·弗兰克尔的,“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就像是一个空洞的壳,缺乏意义和目标”;以及威廉·詹姆斯所说的:“灵魂赋予了我们独特的意识和意义,没有灵魂的存在就是一种无用的虚度”。可见灵魂在人的生存和存在中的重要性。诗人清醒地认识到,灵魂的迷失和虚荣有关,正如约翰·卡尔维诺所说:“不要陷入虚荣,因为它只会迷失你的灵魂。” 因此,诗人“把它的虚荣已经葬殓”。
诗人想象灵魂去了远方,而躯壳则在假装享受酒肉,虚情假意地伤心,充满背叛和狰狞的气息。暗示了人类存在的虚伪和掩饰。正是这种颓废的躯体,让灵魂失去了归宿。但灵魂依然有寻求肯定和留下痕迹的渴望。“我回不去了。在一块白垩纪遗石上生存/终有一天人们会发觉石壁刻有面具/碳十四可以证明我在此处”。石壁因镌刻了灵魂而有了人形,灵魂因依附了化石而亘古不朽。至此,我们似乎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生命,什么是真正的永恒。灵肉不可分隔,人格不可分离,而相依相存的前提是,他们,都必须具有温度。(天端)
作者简介
海上,男,1952年11月生于上海,老三届知青,先锋诗人、自由作家。出版过《中国人的岁时文化》《自由手稿》《还魂鸟》《人海》《影子奔向四面八方》等多种诗集、文化著作。对写字、画画有自己独到的看法,尤其是史前岩画,是国内第一位把岩画和书法融为一体的人;其书画被民间争相收藏,曾经在深圳、广州等地举办过书画展。
天端,海外诗人,本栏主编。
030
水槽
(摘自天端微诗集《尘微大千》【厨房】篇)
哗然声中,你没有自甘堕落
一“瓶”如洗,贫僧(平生)净也
Amidst the roaring sound of water
You are not willing to fall
Just like a poor monk
Washed away of everything but your spirit
(作者:天端, 海外诗人,本栏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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