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il自称泰晤士河以南最渣,虽是自嘲,但在还算保守的UK留学圈,Phil也解锁过“同城三线”的荣誉成就。 从UCL金融女的屋里出来,Phil拿出随身携带的遮瑕,涂抹在脖子的草莓印上,随即奔赴圣马丁艺术女的睡衣酒局。 这是Phil的每日基操。 Phil对女生的态度很模糊,享受着对方的主动,也没有追求任何人的必要。他说自己不看脸,但每一任都是朋友圈的顶美,而谈爱时长也没有长久到厌倦对方颜值的地步。 他把Instagram上的留学美女都翻了个遍,发现了一个小细节:Instagram上的美女们,是很难被看出情感状况的,就算谈恋爱也基本不会发男友。 如何辨认这些美女是否谈恋爱呢?点击最右侧的tag栏,你会发现:只要这些美女有对象,那她们的对象一定会把她们死死tag上。 这些对象们通常长得一般,甚至有点肥胖,但头发的颜色各异,喜欢穿潮牌,手上还会配一块不知道从哪来的手表,但大部分时候都是一身黑,主要是显瘦。 但最重要的是,这些美女的男友们一定有一台不错的车,首当其冲是AMG和M Power,他们最喜欢发车的照片以及跟女朋友的合影,一定会死死tag上。 “你看这美女,长得好像她男朋友的一件很贵的摆件啊。”Phil再一次发出感叹,为什么美女们都那么好看,又那么平庸。 直到遇见Helen。 Helen在英国top 2读某种Phil从未涉及的人文学科,自嘲亚逼,对文学艺术的评论尖锐而深刻(简单来说就是mean),还长着一副Phil看不上但又渴望的、小红书式的的“高级脸”。 用Phil的话说:我不看脸只看灵魂,但脸决定了我想不想了解对方的灵魂。 两人在网课小室相谈甚欢,奔现于伦敦最亚逼的Soho。 那天Helen没有化妆,只喷了很淡很淡的丝绒玫瑰香水。松散的长发和寡淡的面容,在Phil眼里成了加分项。 两人从Sainsbury's买了两瓶便宜到难以下咽的红酒,从Shoreditch一路边喝边走,过了泰晤士河上的桥。 Helen跟Phil讲自己喜欢的普鲁斯特杜拉斯惠特曼,Phil不懂,只能勉强分享王家卫贾平凹村上春树,谈阿菲与巡警663。Phil第一次因为读的书不够多而被降维打击,“她牛剑的,我玩不过她的。” 但没关系,“漂亮也可以不烂俗,这就够了。” 跟着Helen,Phil从未想过在伦敦疫情之下能够如此疯狂。 华灯初上,两人一路走到Ministry of Sound(伦敦顶流夜店),发现已经关停,便转场回泰晤士河以北的Tiger Tiger(伦敦亚逼夜店)。 两人一路上边喝红酒边走上泰晤士河的千禧桥,行人夸赞“you guys make a cute couple”,见多识广的Phil心里荡起涟漪。 途中两人因翻越高速栏杆而被警察猛追,但Phil不在乎,这场恋爱养成游戏,让Phil玩出了“警察也只是个npc”的错觉。 蹦迪玩家享受酒精下的露水情缘,A卡玩家喜欢震耳欲聋下的大脑放空,Phil却从没见过像Helen这样,能够听着Taylor Swift的土嗨remix蹦成夜店气氛组的人。 “这是少女的美好吗?”Phil心想。 狭小的舞池里到处都是亢奋的妖艳贱货,一个素面朝天的姑娘搂着Phil高唱“You know I love a London boy”,Phil所有的海王技能全部沉默了。 大多爱情由种子发芽生根,但Phil更喜欢夏日雷阵雨般忽然袭来的年轻。 转头,Helen举着空瓶子倒在Phil怀里,仰着头,Phil的侧脸碰到了Helen的高鼻梁。 Helen踮起脚,朝Phil的耳朵小声说:You've been dying to kiss me all night. 那一晚,Phil看到了理想中的爱情。 第二天醒来,Phil醒来,阳光落在Helen松散的头发上,枕边还有前一晚被拽掉的几束头发。 “早上好。”Helen醒了,起身就是一个温柔的morning kiss,这一吻让Phil醉了一个夏天。 Helen分享了前任的故事,海女故事之多甚至令Phil自愧不如,但没关系,“这才是自由的感觉。” Helen笑了笑:你是第一个听我聊前任时不在乎的人,everybody slut shames me, but you turned out ok. Phil觉得这是一个女生能给出的最高评价,他看着Helen走向阳台,背对着Phil把裙子撩了起来。 那天早上,楼下很吵,风景很好,两人很累,吃得很饱。 事后,Phil不知为何失了神,问出了那句潘朵拉魔盒问题: “所以,我们是不是男女朋友?” Helen愣了一下,起身伸了个懒腰,白背心下的折线腰也很好看。 “我不谈恋爱的,我不想属于任何人。”她靠在床边,点了根沾了酒精而潮湿的烟。 Helen穿上衣服,快速洗漱,分别前象征性地吻了一下Phil,说:这里不是终点站。 两天后,Helen跟她的朋友一起去布莱顿,Phil没有被邀请,他很难过,一个一个移除掉小红书里收藏的攻略。 喝咖啡时,Phil收到前任的消息:我今晚到伦敦,见见? Phil来者不拒,尤其是顶美的邀约:上我家坐坐吧。 前任在公寓做了饭,Phil调了酒,他看着前任高腰短袖下的马甲线,说:这杯酒叫床笫之间。 只是当Phil凑到前任脖子上的时候,他突然间愣了神。 “你怎么也开始喷丝绒玫瑰了?” “怎么了,不喜欢?”前任搂着Phil的脖子,“那我可以去洗个澡。” Phil起身,平坐在前任的对面:You are a good friend. Let's stay friends. 因为两天后Helen就要回来了。 前任懂了,礼貌地拿起衣服和包包,离开了公寓。 Helen滔滔不绝地讲布莱顿海边的白崖,她满脸歉意地“下次一定”,把Phil哄得很开心,直接干了两杯伏特加。 “你家有多余的牙刷和睡衣吗?我穿你的也行。”Helen问。 Phil很庆幸那晚没留前任,兴奋得像一个守男德的小男生,也如愿以偿解锁了火车便当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