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脑到身体，全方位体验一座理想城市

2023年10月26日晚，第二届三联人文城市颁奖盛典在成都举行。

2023年5月-9月，第二届三联人文城市奖 从 192个提名项目中，产生了五个子奖项的27个入围项目（含并列）。10月26日晚，2023第二届三联人文城市奖颁奖典礼在成都举行，现场揭晓了五个子奖项的最终得主，并颁发了组委会特别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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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第二届三联人文城市奖的支持

颁奖典礼上，各奖项依次揭晓：深圳金威啤酒厂改造项目获得公共空间奖，华茂艺术教育博物馆获得建筑贡献奖，南京小西湖街区获得社区营造奖，“福道”——福州城市森林步道获得生态友好奖，艺术在樵山——广东南海大地艺术节2022获得城市创新奖。成都猛追湾城市更新获得组委会特别奖。

在获得了本届三联人文城市奖的项目之中，细微之处处处可以看到“人”的痕迹：蔓延百公里的城市绿道，宽度和坡度可以让轮椅通行无阻；一个落地乡镇的艺术节，吸引到超过百名当地居民担任志愿者，构成了艺术节中没有编号的“流动艺术作品”。

组委会、提名团、初审团、终审团以及获奖项目方代表

在第二届三联人文城市奖期间，三联人文城市与成都在地11家机构联动，发起“城市漫游计划”。从老厂房改造的艺术空间，到将精酿啤酒与阅读结合的独立书店，11家机构从不同角度诠释了它们对公共生活的理解与想象，并通过自身的运营策划与这座城市、及生活在城市中的人们产生紧密联动。

10月24日，三联人文城市邀请新媒体艺术家费俊、建筑师董灏，从成都Rootland野梨树书店出发，与书店主理人朱彦一同在玉林展开行走，拜访了6家城市漫游共创机构，并在晚上前往参观了猛追湾城市更新项目。

费俊、董灏与朱彦参观了猛追湾城市更新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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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otland野梨树将精酿啤酒、阅读与沙龙分享相结合，从下午到凌晨的营业时间让爱书人在夜晚有了更多选择。院子创意文化园是成都第一处与社区共建的文创园区，结合了倪家桥社区服务中心办公区和一间间创意工作室。白夜花神诗空间里有诗歌、艺术、咖啡、酒，一旁还可以和下棋的大爷们聊聊生活里的开心事。一苇书坊入口处的海报墙上贴满了丰富的活动信息，“精神按摩”的巨大招贴个性十足—这里不仅是书店，更是文化、艺术、建筑等不同领域专家及爱好者的聚集地。一介·巷子里将老旧街区改造为了集合空间，丰富的生活方式空间让这里成为了丰富活动的聚集地。而有着超过20年历史的成都小酒馆，记录了一个时代音乐、文化发展，并继续为生活在成都的人们带来着精彩的现场演出。

费俊、董灏与朱彦分别拜访了成都小酒馆、野梨树书店、院子创意文化园、白夜花神诗空间、一苇书坊、一介·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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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玉洁巷、芳华街，再到玉林西路和玉东园，不同业态的小店和文化空间交织在一起形成生动的街巷。在费俊看来，成都街道的个性非常丰富，同时允许不同形态的业态存在，“每一面都有”的街区亲切而松弛，不同的灵感得以交汇，创意从而诞生。建筑师董灏则对人们与街道的紧密关系格外关注。在他看来，人们在成都可以坐在街上喝咖啡、下棋、办公、吃饭、甚至按摩……这种放松的情景格外难得。与城市直接发生互动的体验得以给人们带来生活的“实感”，减少大城市中常现的疏离。对于生活于此的居民来说，“诗可以在身边，远方也可以在眼前”。

三联人文城市还在益民菜市场长顺街门店举办了一场发生于菜市场里的展览。和我们一起去逛菜市场吧！

一场发生于菜市场里的展览在益民菜市场长顺街门店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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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6日下午举行的人文城市年度论坛“城市与我们：流动的公共”，则从另一个角度对本届人文城市奖的主题进行深度阐释。论坛邀请到电影研究者戴锦华、建筑师张永和、哲学家汪民安、原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院长李晓江、中央美术学院设计学院教授费俊、当代建筑及城市评论家周榕、人类学家项飙、音乐人小河，他们从自身不同的学科背景和观察视角出发，探讨城市中的公共空间与公共性。城市在发展，我们的生活在变化，公共在流动，问题也在不断浮现。这些问题，既有对人的身体意识的重新寻找，也有对城市尺度和城市规划的展望与分析，在不同的尺度间，不变的是人的身影。

三联人文城市执行总编辑贾冬婷主持

电影作为一个成熟的年轻艺术，它的艺术明确建构在一个稳定的平行四边形之上，四个端点分别是视觉、听觉、时间和空间。

虽然人类拥有不同的艺术种类，但是电影艺术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具有完整时空结构的艺术。电影影像的秘密，就是在时间空间的相对结构与相对变奏中来形成诗意和美学。

与电影相比，建筑虽然与时空相关，但是建筑拥有相对时空结构。建筑和作为空间艺术的雕塑又不同，建筑是一个可供人居住和穿行的存在。当穿行者进入步入一座建筑的时候，凝固的时间开始流动，空间中的时间得以发生。

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戴锦华分享现场

电影中有一个概念叫“蒙太奇”。电影艺术是在剪辑台当中时空组合的魔术。蒙太奇就是把片段的胶片连接起来的艺术。所以对于电影艺术来说，拍摄面、剪辑点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基本的艺术元素，因为它决定了电影的片段以什么方式被选择、被组合。

今天的大家可能不会记得，“蒙太奇”这个词最早是一个建筑学概念，它指的是不同的材料、不同的预制件最终组合完成的过程。所以有趣的是， 一部电影最终完成的过程和一个建筑最终成为一个空间形象的过程类似，它们共同分享了某一个历史时刻的概念、一种形态、一种术语。

“蒙太奇”成为剪辑的概念，来自于世界电影艺术的奠基人之一、美国电影导演格里菲斯。他有一句名言：我首先要让你们看见。那么何为看？何为看见？何为看的欲望和动力？眼睛是一种欲望器官吗？我们真的始终能够看见了吗？

我曾经有一点矫情地说，保卫电影就是保卫社会。对于我来说，电影艺术作为20世纪的珍贵遗产，在于它是公共艺术的形态、始终负载着公共的主题、让公共性得以显现。影院是我们相聚的地方，自身是重要的现代空间之一。影院电影一定会改变，但是影院空间不会消失。如果影院空间消失的话，那么就是电影的死亡。

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戴锦华分享现场

如果不太熟悉建筑实践的人，未必能够意识到建筑是在一个框架里的创作。我时常觉得，建筑师有无限的责任要满足，哪有什么权力可言。如果业主想要建造一朵莲花般的体育馆，建筑师们也只能去设计五花八门的莲花。但我在中国美术学院良渚校区的设计经历，却告诉我现实没那么悲观。

在项目早期，学校校长找到三个竞标方，提出了一个看似是建筑设计之外的需求：你们三个团队的带头建筑师也都是学校里的老师，也帮我们来想一想，良渚校区的教育系统和教育目的是什么？

我们的初衷很理想也很实际：希望学生可以在这里获得专业知识，同时也能锻炼出未来适用于就业的技巧。美术教育、设计教育和其他教育最不一样的一点，就是需要脑手共用。于是我们提议，所有课程全部开设在工坊中，随时随地可以做东西做实验；同时也鼓励学生在宿舍里组织兴趣社，自己探索正式课程中不包含的内容，并可获得学分，从而形成一个生活和教育、教学联系起来的教学模型。由此空间设计的逻辑也就非常清晰了：工作室的上层就是学生宿舍，物理的边界被弱化，开放的空间将成为首选。

非常建筑创始人/主持建筑师张永和分享现场

然后，我们就看到学生们组织社团在空间里打羽毛球、滑着滑板在空间里穿梭，在教室外面的“舅妈烧饼”小摊买早饭——尽管8:15起床，也可以格外从容，毕竟一进门就到了“教室”，完全不用担心宿舍离教室太远会迟到。

而我们也一直深度参与到学校的种种活动当中：设计学生的校服、带着学生改造学校的废旧桌椅……慢慢地，建筑师和学校甲乙方的界限变得模糊，建筑师可以把自己的想象力更多释放出来。随着这种甲乙关系的流动，建筑空间、学生的创意也有了更多流动的可能。

在校园的建筑当中，我们设计了很多功能不明确的空间，其中有一个几何的、好像烟囱的、纯的建筑空间，被学生们称为“冥想空间”。这个空间或许就是建筑师权责流动的最好的例证。而对于学生来说，当他一个人，特别是独自一个人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个空间可以引导他向着天空看，思考一些遥远的问题。或者，他也可以什么都不想，只是任由思绪和想象自由流动。

非常建筑创始人/主持建筑师张永和分享现场

好像没有人提过“褶子城市”，但是这也不是我提出来的，而是20世纪哲学家德勒兹提出的。福柯曾经说，20世纪会以德勒兹命名。虽然20世纪并不是以德勒斯命名的，但21世纪的哲学的话可能确实由他命名。我们今天、特别是最近一二十年的哲学和文化理论讨论都离不开德勒兹。

什么是褶子？“褶子”英文就是Fold，我们对“褶子”的理解不是从它是什么或者做什么的角度，而是一种行动的角度。褶子就是折叠打开，一直无休无止的折叠、打开。点不可能折叠，线也不可能折叠，只有物质性的团块才可以折叠。团块折叠就意味着它一会是挛缩的，一会又是伸开的，一会是包裹的，一会又是展开的，而且这个过程是无休无止的。巴洛克艺术的典型特征就是折叠，它有很强的繁复性、多样性，不管是画作、雕塑还是建筑，都有各种线条去中心化、非层级化的不断折叠的过程。

清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汪民安分享现场

城市也可以是一个“褶子”，一个理想的城市，至少也应该有几种折叠：内部和外部的折叠，阴影和光明的折叠，精神和物质的折叠，同样也包括上与下的折叠。

在这个城市里面，它的建筑和建筑之间应该是彼此含括、彼此嵌入的，同时他们是以嵌入的方式发生断裂，也就是说它们是一个断裂式的连接，是一个结结巴巴的连接。这种连接是断裂而非流畅的，是“口吃式”的，有一种层次感和可能性。也许这座城市的街道非常短，会不断出现拐弯。行走其中，我们从中感受到的阴影和光明也在不断变化。如果在这样的城市中进行一场Citywalk或者说一次步行，我们的精神、知觉也随着城市的变化而不断改变。

我没有在现实生活中遇到过这样的城市，但在我理想当中，一个最有意思的城市应该是这样一座褶子似的城市。

清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汪民安分享现场

玩过摄影的人都知道，显影的过程实际上是一个逐渐清晰的过程。我觉得这种过程恰恰能够拿来形容当下。中国经过了四十多年改革开放快速发展，我们的人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这种变化是渐变的、是逐渐清晰的，甚至到目前为止仍然还不够清晰，它还会显现出更复杂、更多样的人群差异。

所以我想在讨论这样一个大话题的时候，很重要的一点是要明确怎么认识人。因为做了四十多年的规划，我越来越明白一个道理：做任何规划，我们是不是能把人的事情想明白？把人想明白，你所有的规划的理念、规划的思想和规划的具体的手法和方案才会是对的。

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原院长晓江分享现场

比如交通，人的移动是生存的一种刚性需求。移动的过程受到成本的约束，所以这一点我觉得在讨论空间、讨论场所的时候特别重要。提供一个场所，一定要想什么样的人、会从哪里来，他能不能承受移动过程当中的费用成本和时间成本。

比如之前疫情流调，发现有一个消费者从北京的怀柔出发，通过共享单车、长途公交、地铁，单程用了2个小时去了天堂超市酒吧，在酒吧里逗留了4个小时。我们一眼就能看清楚，他是一个收入相对比较低、对交通或者移动中费用成本极其敏感、而对时间成本极其不敏感的人。去天堂超市酒吧是他的刚需，所以他付出的代价是时间代价。

关于空间资源的配置，我觉得应当特别重视身份差异、价值观不同所产生的多元化、多类型的需求，通过空间配置手段去满足居民不断增长的需求，尤其要关注中低收入人群赖以生存的非正规空间的供给，所以城市空间服务供给的正义性是特别重要的一个原则。

如何满足低收入群体弱势群体的基本尊严和需求？我们应该有什么样的取向？怎么为不同人群提供多元化的体验消费的场所？我觉得这些问题对于社会来讲越来越重要了，这一点可能恰恰就是我们三联人文城市奖的价值。

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原院长晓江分享现场

我第一次进健身房的时候，教练为我提供了一堂免费的私教课，其中包括一个全面的特测。一堆设备，测出来属于我身体的数据。那位私教对我说，我这个人“本体感受缺失”，通俗地讲就是不知道疼、不知道痒。这次营销很成功，我当即就办了卡。我被刺激到了，因为我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不太用到自己的身体，身体仿佛只是大脑的载具。

从那时以后，我开始不断地观察“身体”，发现不仅是我，很多人都不太用到自己的身体。宠物可以“云养”，饭可以“云吃”，恋爱也可以“云”……我们不用出门，不用见面，很多事情变得形而上，身体缺失成为一种危机。

《美丽科技新世界：数字纠缠时代》的作者丹尼·希利斯讲过这么一段话：无论你今天喜不喜欢，其实我们对这个数字纠缠系统已经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无法摆脱我们的命运。换句话说，今天不是仅仅是人与人之间的纠缠，也是我们和我们自己所创造的科技之间的纠缠。

唐·伊德曾经提出来三种身体：物质意义上的身体，也就是我们的肉身；被社会和文化所构建的身体，也即是我们的身份；以及技术介入后的身体，可能是互联网的化身，也可能是打了疫苗、吃了钙片、用了隐形眼镜的我们……这些都是技术介入身体的一个表征。

中央美术学院设计学院艺术与科技方向教授费俊分享现场

我们进入了一个“技术化身体”的时代，一方面高度技术化的设备为我们提高了工作生产和生活的效率，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障碍。但另一方面，我们会发现大量过度的线上虚拟生活引发了感官的碎片化、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边缘化。

那么，这种因科技引发的身体缺失的时代下，灵与肉是否可以独立存在？意识是否只能靠肉身来依托，还是也可以靠机器来承载？我们是否还需要身体？人与机器的边界在哪里？

由此，我在作品中去探索技术、媒介与身体的关系，同时也想通过各种载体来试图激活我们身体的感知。不论是通过互动影像装置来记录现场参观者的身体动作，还是以声音为媒介，通过水面的涟漪来回应我们的情绪，我希望我们的身体能够在生活中被重新感知，主动使用，城市的公共性也在身体的流动中得以体现。

中央美术学院设计学院艺术与科技方向教授费俊分享现场

到今天为止，我们城市规划设计的逻辑绝大多数是为了视觉而诞生的，我们感知城市的方式也是完完全全满足我们的视觉——但 这个视觉已经不再是与我们的肉身与感官相关的视觉，而是经过手机、经过镜头，经过各种互联网传播与美化，这样的城市是已经经过了多层视觉加工和裁剪而呈现出的城市。

当代建筑及城市评论家周榕分享现场

我们的城市一直没有解决一个问题：一座城市应该抵达我们身体最后的多少米？在我看来不是百米的问题，而是最后的100厘米，也就是1米。古人有句话叫“千尺为势，百尺为形，咫尺为质”。古人的尺要更小些，所以“千尺”大概是我们现在四五百米这样的一个距离。四五百米的距离让我们感到的是大的一个“势”；“百尺”有四五十米，在这个距离内我们能看到“形”。但是我们在咫尺的距离里面，城市跟我们是没关系的，城市是抵达不了我们。当城市接近我们的时候，我们已经习惯性地往后退，想要看清楚它，而不是用身体——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一头撞进城市的怀里，在城市的溺爱中肆意翻滚。

在这种城市对我们的包容之中，尽情地摩擦、碰撞，去进行肌肤相亲的往还，这是我理想中的、未来的人文城市，它更应是一座体感城市，而不仅仅是一座观感城市。

当代建筑及城市评论家周榕分享现场

“公共性”的背后有一个有意思的悖论：一方面年轻人非常渴望公共，因为我们感到孤独，感到跟人建立联系非常困难，感到交流的尽头往往是崩塌，所以我们渴望公共；但是另一方面，我们也觉得个人的个性与隐私似乎时时都处于被威胁的状态。从历史上看，社会的发展是越来越公共的。权力、资本、技术它们都是公共的——这些对我们的存在产生各种威胁的力量，也主要都是来自于公共。所以一方面我们渴望公共，但另外一方面公共也在威胁着我们，这意味着，我们简单谈论公共本身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在当下我们需要什么样的公共，公共的哪一个侧面是最重要的？

德国马克斯·普朗克社会人类学研究所所长项飙分享现场

我想强调的是公共的切近性。首先，“切近性”的意思是公共肯定不能跟人的个性、人的个体经验或者私人性相对立，公共应该是个人创造的结果。一个好的公共性下，个性是张扬的，个体感受是不压抑的。同时，“切近性”意味着公共一定要在身边，是你触手可及、随时可以参与的。最后，“切近性”意味着它会对你有一种激发。你不仅参与到公共性之中，你也可以跟别人一起创造公共性，而且在这个创造过程中会感到愉悦。

在这个情况下，公共性必然会是一个流动的过程，而不是一个给定的场域。所以我觉得在今天的中国甚至世界，我们非常需要这样具有强大切近性的公共性。

德国马克斯·普朗克社会人类学研究所所长项飙分享现场

2018年“寻谣计划”开启的时候，我们在玉渊潭认识了何大爷，他给我们唱了收集到的第一首童谣《卢沟桥》，何大爷小时候就生活在卢沟桥边的一个村子。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完全可以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因为这首童谣完整了我心目中的北京，那个除了繁华热闹、应有尽有之外的另一个北京，我相信那也是很多北京人心目当中的故乡。

卢沟桥在何大爷小的时候是真的有骆驼从那里经过的，何大爷上学时，在桥上就会遇到运煤或者运送其他物资进城的驼队，还能听到驼铃声叮叮咚咚在桥上响，也有一些顽皮的孩子会数卢沟桥上的狮子到底有多少个。

在“寻谣计划”项目发起的时候，我们不确定能不能找到像这样的童谣，我们也像大多数人一样认为，好的东西一定会流传啊，但事实是好的东西在你我不经意的时候也会丢失。在寻谣北京站，我们收获了很多信心。相信除了北京之外，在全国其他地区一定也还有像何大爷一样的老人，一定也还有像《卢沟桥》一样的歌谣。

「寻谣计划」发起人小河分享现场

这些年我们走过了一些地方，长沙、杭州、上海、佛山、宜兴、普者黑、拉萨…………寻访过1000多位老人，采集了600多份民间音乐的样本。也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不断被这片土地的旋律所感动和震撼。它们就像方言一样，带着弥足珍贵的一方文化，踩着一代代人的喉咙旅行到今天，所有能听到它们的人都是和这方文化的一次链接。而不能让它们去到更远的未来的原因，我想除了歌词所涉及的内容之外，还有就是它们没有机会让更多人听到。

2022年，我们在大元村遇到了住在山腰上的两户瑶族人家，其中就有被村里很多人说唱歌好听的黄奶奶。我们去拜访很多次，用了很多方法，黄奶奶都说不会唱歌，我几乎已经以为这就是事实了。又一次黄奶奶婉拒了我们，自己牵着家里的牛往山上走去，我们也收拾东西开始回村，没走多远，就听见了背后山上传来的隐隐歌声，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随着歌声我们悄悄的靠近，在树林中，黄奶奶坐在一块石头上，一手牵着牛绳，轻轻哼唱着一首童谣。那一刻美极了，此景此景的歌声，不为了表演，也不是为了生产一张唱片，它只属于黄奶奶和吃草的牛，还有这听惯了黄奶奶歌声的山林。

今时人们口中所谈论的音乐，更像商品，这其实只是人类音乐中很小的一部分，而那些在自然与生活中、在人与人互动中自然生发的音乐，甚至这种人的本能行为，都在慢慢被忽视或退化，这是一件很可惜的事，音乐远不止今天看上去这样。在我看来音乐最美的那部分，是我们一起进入到一首歌的过程中，年轻与年老，过去与今天，你族与我族都融化在一种幸福感里。

是为什么让我一次次回到小城？我想是那种久违了的美好。

小河与寻谣计划乐队

以及天府七中小学部白鲸合唱团演出现场

论坛演讲嘉宾与演出嘉宾合影

组委会：

主办方三联生活传媒代表

组委会主席：李鸿谷

组委会成员：贾冬婷/ 李伟/ 吴琪/ 曾焱

提名团：（按拼音首字母排列）

各领域代表人士

陈楸帆/ 陈文/ 崔灿灿/ 董功/ 董灏/ 段煜婷/ 何健翔/ 何勍/ 何哲/ 何志森/ 姜珺/ 姜宇辉/ 金秋野/ 雎安奇/李迪华/ 李涵/ 李虎/ 李伦/ 李翔宁/ 李晓鸿/ 李振华/ 梁琛/ 梁永安/ 龙瀛/ 刘珩/ 刘悦来/ 柳亦春/ 鲁安东/马泷/ 马寅/ 毛继鸿/ 毛尖/ 倪阳/ 聂荣庆/ 庞伟/ 宋壮壮/ 沈志军/ 苏丹/ 孙海霆/ 孙莉/ 孙倩/ 唐克扬/ 陶冶/ 童明/ 汪莎/ 王辉/ 王南/ 王子耕/ 吴洪亮/ 夏至/ 严飞/ 严明丹/ 闫士杰/ 姚东梅/ 易海贝/ 易立明/ 章明/ 赵元超/ 支文军/ 朱竞翔/ 朱小地/ 庄慎/ 张宇星/ 左靖/ btr

初审团：（按拼音首字母排列）

建筑及规划界权威专家

高世名 | 中国美术学院院长、教授

胡如珊 | 如恩设计研究室创始合伙人

李晓江 | 中国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原院长

李兴钢 | 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总建筑师

刘家琨 | 家琨建筑设计事务所主持建筑师

马岩松 | MAD建筑事务所创始合伙人

孟建民 | 中国工程院院士

王建国 | 中国工程院院士

吴志强 | 中国工程院院士

朱   锫 | 中央美术学院建筑学院院长、教授，耶鲁大学客座教授

终审团：

建筑及文化界权威专家

终审团主席

张永和 | 非常建筑创始人、主持建筑师，美国建筑师协会院士，MIT荣休教授

终审团成员

迪耶·萨迪奇（Deyan Sudjic）| 英国伦敦设计博物馆名誉馆长

戴锦华 | 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

汪民安 | 清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 

项   飙 | 人类学家，德国马克斯·普朗克社会人类学研究所所长

周   榕 | 当代建筑及城市评论家，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

李鸿谷 | 三联生活传媒有限公司总经理，《三联生活周刊》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