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出来的生活，有热气

2023-12-06 08:12

澎湃新闻记者陈灿杰王世佳

胡涛想买一双篮球鞋，好看、底软，穿上不会崴脚的，最终挑到一款合意的，120块。他攒了一个半月，找小卖部老板兑成微信零钱，刚下单，贵得心疼，马上申请了退款，但心里还是惦记，一番纠结后咬牙买了。

那时他留守在贵州偏远山区的老家，觉得干农活不苦，苦的是走两个多小时的山路去上学。每到夏天，太阳辣得他发晕，累得走不动了，抬头一望，远处山头此起彼伏；脚下满是泥泞，似乎没有尽头。他总想，“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呢？”

▲在家乡大山里的胡涛

如今，他考到上海读大学，那双篮球鞋早就穿不下了，但他没舍得扔，洗干净后留在家里。像胡涛一样，或许总有一个包裹带着我们的“惦记”。就如一位刚学会多多买菜的老人，在新疆享受下楼就能实现的“蔬菜自由”；或是一位月薪两千的单亲妈妈，在1500多次下单中为一家五口腾起生活的热气。

拼多多发展早期，有一种观点认为，大量在移动互联网时代才上网的新网民，尤其是那些下沉市场的中老年人，他们手机里的第一笔钱并不是我们平时所熟悉的关联银行卡，而是亲戚朋友的微信红包。是微信红包和背后的微信支付，让他们有了接触电商的机会，而电商始发站大概率是拼多多。

从2015年到2022年，中国网民总量从6亿多涨到10亿多，拼多多见证了很多中国人的第一次网购，他们的出身、年龄、经济条件千差万别，始终不变的是为了拼出值得的生活，拼单完成，新的故事即将开始。

连接

对胡涛而言，那双红黑配色的篮球鞋如同一个惊喜，连接起他与大山外的世界。

在他12岁那年，父母留给他一部仅能通话的老年机后前往浙江打工。山里信号差，他得跑到后山坡上打电话，最初，他哭着让父母回家，但电话那端的回答透着几分无奈，“得赚钱，回不去”。

时间一长，胡涛习惯了分离，但有次他去朋友家吃饭，朋友妈妈做饭很好吃，当时他只顾着吃，回家路上，突然忍不住大哭了一场，“我已经很久没吃过我妈做的饭了。”

好在还有外婆宠溺着他，胡涛记得，他曾在别人家吃到肉松饼，那是山里的“稀有品”，回家给外婆随口一说。隔天早上五点多，她独自去镇上买肉松饼，三十多块钱一斤，来回走了四个多小时山路。那袋肉松饼，胡涛每次只掰一点尝尝。

▲胡涛在假期跟外公外婆一起去劳作

平时放假在家，胡涛一早便起床去后山割猪草，收玉米，或者挑土粪。他心疼外婆一把年纪还得干农活，“我多干点儿，她就能少干点儿。”繁重农活之外，他最开心的是与外婆去镇上赶集，卖点农产品。周边村民也从四面八方赶来，沿街摆满了摊位，人声鼎沸。临收摊，外婆会给他5块钱，够他喝杯奶茶，吃点烤肠，“这就已经很快乐了。”

但在镇上，胡涛没能找到属于他的篮球鞋，有的只是最常见的运动板鞋，打球很容易磨出水泡。篮球是他单调的学习生活里，为数不多的娱乐。他决定拿着母亲那台淘汰下来、但能联网的手机网购。

快递寄来、穿上那双篮球鞋的那一刻，他在球场上奔跑着，转身、跳跃、投篮，有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我好像成了一名真正的球员。”

之后过年，胡涛在拼多多给外婆买了件衬衫。刚开始她不信网上可以买衣服，又怕买了质量不好浪费钱，让他别买了。等收到衣服，外婆笑着试了衣服，还挺合身，它则陪伴外婆度过了好几个夏天。

▲胡涛在拼多多上给外婆买的染发剂

这份连接带来的温暖，也可以是简单的一蔬一饭。

大学毕业后，胡鑫报名参加西部计划前往新疆兵团进行志愿者服务。他自嘲说，作为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南方人，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新疆的雪可以一直下半年。那儿的瓜果又便宜又好吃，烤肉，用新疆话说就是“攒劲得很”，街上卖肉的摊点比卖菜的都多。刚去第一个月，他就胖了二十多斤。

▲在新疆做志愿者的胡鑫

“美中不足”的是，新疆饮食里蔬菜品类不多，主要是皮牙子（洋葱）和炒米粉里那点芹菜。有时他在小区楼下跟老人闲聊，有的老人腿脚不好，走路去菜市场不方便，跟他请教怎么在手机里买菜，慢慢地，他们开始学着用多多买菜下单，隔天到楼下超市的站点提货。

胡鑫说，在新疆，线上能买到的蔬菜种类相对内地还是少些，但基本能覆盖生活所需，价格也比菜市场便宜。有的老人起初不太愿意学，但学会后，总感慨“网上买东西多方便。”而他们多是靠微信余额下单，“老人家抢红包可快了。”

在河南商丘做外科护士的单亲妈妈徐永莉，则靠拼多多连接起一家五口的细碎日常。自她2016年年末第一次给自己下单买了件打底衣，到2023年，她下单已超1500多次，但只有37单是给自己的。

▲在医院上班时的徐永莉

这几年，她的工资没啥变化，只有两千多块钱，其中一千主要是为父母和两个孩子买蔬菜、水果、日用品。另外一部分是给自己，想减肥的她买过荞麦面、燕麦片和全麦面包，“瘦没瘦的，吃得很开心。”

下班后，她喜欢尝试新菜品，经常用奶酪、果冻粉等配料，照着网上菜谱给小孩复刻甜品。超市里一个蛋挞卖4元，她嫌贵，直接在线上买了烤箱、蛋挞皮，自制起来每个成本不到一块钱。

▲徐永莉在烤蛋挞

“当一个大管家，我花钱就是要精打细算。”徐永莉说，有次她在拼多多买到一款结实耐用的垃圾袋，商家说的500个，看着不够数，数了一遍确实少了，拍照上传联系售后，十来分钟就补了差价。

▲徐永莉在拼多多下单的各种生活用品

“谁都希望钱越多越好，但如果一时半会改变不了，能生活好也很重要的，会省钱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她觉得，10块钱的洞洞鞋也很好看，12块钱的泡泡枪能玩一个夏天，1000块钱会带来50次拆快递的喜悦。“钱不多，照样能过得体面。”

“不拒绝任何机会”

在多数人的观念里，体面往往意味着消费升级，而非“实惠”，但两者真的矛盾吗？

工作5年，手头存款有100万的海归硕士夏夏对此有切身体会的答案。她读的是商科专业，也在线上经营过一家进口小众家居用品店，因而对价格、物品成本、品牌溢价尤其敏感， “买东西时，我会更关注商品的实际价值和价格是否匹配。”

▲夏夏在跟朋友安利百亿补贴

2018年，她开始尝试拼多多，买过发带、小饰品及不少打扫卫生的日用品，作为品牌货的平替，“最初几次购物体验都挺好的。”真正让她惊艳的，是买了个全新正品的华为耳机，参与百亿补贴活动后，价格比其他网购平台便宜了两百块钱，自此，她在拼多多接连下单了switch手表、微波炉，空气炸锅等电器产品。

夏夏形容，她就像“自来水”一样，下单后总会跟朋友“疯狂安利”，让他们认准百亿补贴去下单。“同样的东西，花比别人更少的钱，那就相当于是赚了。”热衷比价背后，夏夏毫不掩饰自己对钱的计较，她觉得爱省钱已经刻在了自己的DNA里。

▲夏夏在拼多多上挑选商品

虽是出生小康家庭，夏夏从大学起就试图打工赚钱。那时她身兼数职，早上八点出门实习，晚上6点下班还要去做家教；暑假忙着和老师合作做research；本科四年，她没有一个暑假是在家里过的。澳洲留学期间，她参加过墨尔本华裔小姐活动，做项目管理、活动运营，还做过营养品、化妆品代购。

“我是不拒绝任何机会的人。”夏夏说，留学一年的开销近三十万，她多挣点，家里负担也就小一点。更早前，她读大四时，父亲曾中风住院了半个月，家里顶梁柱的意外倒下，让她有种挥之不去的危机感，“我认为钱在手里，才会有安全感”，但即便存了一百万，它依旧没达到那个她安心的数额。

母亲总和她开玩笑，说她是个守财奴。原先夏夏在拼多多下单，母亲还念叨她贪便宜，里面卖的东西质量差，现在她刷拼小圈记录，不时就能看到母亲新买的花和小装饰品。

▲夏夏在拼多多上买的衣服

时至今日，拼多多拥有近9亿年活跃用户，依托主站和多多买菜两大国内业务，已经走进了绝大多数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即便是近几年才发展的多多买菜业务也已覆盖国内除西藏外的30个省份，提货点开进了全国70%的行政村，农村居民享受到了购物次日达的便利。

除了为生活点缀一缕缕烟火气息，这份实惠也能通往更为富足的精神世界。

胡涛上初中后，老师要求学生增加课外阅读量，但书店里动辄三四十块钱的定价让他望而却步，干脆上拼多多买二手书，“反正就稍微旧了点，但真的很便宜，就五六块钱。”

他至今记得，看《平凡的世界》时那份强烈的共鸣，书中，主人公孙少平得到了一本名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书，坐在草堆上彻夜长读，读罢一心想闯荡世界。“我们的经历是那么相似，出身农村，生活艰苦，却又不甘现状。我也想走出去，看看山外的世界。”

但走出大山谈何容易。升到县城高中后，胡涛的年级排名一下被挤到下游。高一下学期，他几乎每天熬夜学到两点，加上饮食不当，还得了急性肾炎，体重“蹭”地重了十斤，满脸浮肿。所幸，付出没有白费，那年期末他考了班里第一，如愿进了尖子班。

紧张的高中生活中，胡涛曾短暂“圆梦”。当时他报名参加了贵阳市里的一项3D建模比赛。他没坐过飞机，只在电视或天上看过，不知道飞上天是什么感受，于是做了个飞机模型参赛。到贵阳后，眼前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新奇，“光是躺在酒店的床上就觉得很开心。”

▲胡涛在线上跟伙伴讨论飞机模型

比赛在一个航天科技馆进行，胡涛与来自各个省市级的学生同台竞技时，免不了紧张，“但机会就在眼前，我们只想着抓住。”最终，他的作品得到了贵州二等奖，全国三等奖，村长特地送了他一床新被子。

赛后，胡涛一心准备高考，结果却因压力太大发挥失常。家人建议他复读，他不愿听从。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大山，特别是在去贵阳参赛后，这种心情更强烈了。他想着，贵阳都这么好，那北京上海岂不是更繁华？填高考志愿时，他优选的都是北京上海的学校，“在大山里困得太久，我一刻都不想等了。”

“单一的评判方式，会让很多人丧失了自己”

同样向往远方的胡鑫，原先也不被家人支持。父母希望他毕业后能在家附近找份安稳工作，少“折腾”。当他真正到了新疆，现实则比他想象的更为复杂，“在这里做公益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在一个有经济利益的地方，大家都会趋之若鹜。但你说你是来做公益的，别人会质疑你的目的。”

但胡鑫并未停下探索的脚步。他的工作是服务于兵团希望工程办公室和兵团团委办公室新媒体，时常要扛着摄像机去边疆线拍摄、记录新疆兵团老兵的故事。路上要是碰到沙尘暴，就算戴两层口罩也会被刮得满脸沙子。司机调侃说，“在新疆，没吃过半斤沙子都不算新疆人。”

▲在新疆采风时的胡鑫

他想，当年的第一代军垦老兵，便是顶着这股风沙、烈日，横穿“死亡之海”塔克拉玛干沙漠，难度可想而知。有次胡鑫去采访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兵，他24岁就和朋友从山东来新疆守边，朋友为了救羊被狼咬伤，不久后就去世了，他带着对朋友的承诺，守边57年。“他什么都不图只是守着。一开始我不理解，现在懂了，总有人在做一件困难却有意义的事。”

在新疆期间，胡鑫拍了很多照片，想用铜版纸排版一次性多打印点照片，一张照片划下来不到8毛钱。但搜了几个平台，邮费比铜版纸还贵，只有拼多多是包邮的。“快递拿到手才会感受到意义”，他说能在新疆享受包邮区待遇，感觉这快递就像是为他而来的。

而他在新疆拍的上千张照片，其中壮阔的山河、难忘的人，都成了记忆里的一抹亮色。“拼多多是我记忆的锚点”，他记得那时过年因为疫情回不了家，和朋友聚在宿舍拼团买年货，买了薯片、可乐等小零食，花钱不多，但那份纯粹与快乐是无可替代的。

▲胡鑫在新疆拍摄的照片

回到南昌老家后，胡鑫继续做着希望工程，朋友和他开玩笑说，干公益又不挣钱，江西彩礼那么高，以后你怎么和对象交代？但他觉得，或许以后彩礼会少一点，但祝福的人会多一点。“做成一件困难却有意义的事情，去影响更多的人，还挺值得的。”

有着百万存款，却仍陷在焦虑中的夏夏觉得，她一度把自己的价值和钱画上等号。从事互联网职前教育运营的她在今年被裁员后，更是试图靠存款数额减少不安，结果适得其反，“单一的评判方式，会让很多人丧失了自己”。

▲夏夏在线上帮助他人进行心灵健康建设

通过正念冥想和阅读，夏夏试着重新接纳自我，“安全感和幸福感更多与自己的认知有关。”她自学营养学减肥，考了营养师证后，又和朋友一起办了家身心灵健康俱乐部，希望帮助更多人重拾健康的生活方式。

走出大山后，胡涛的理想也不再遥远。他记得，开学前一天他和父母去外滩玩，给他们拍照留念时，两人的笑容里带着山里人特有的淳朴，但背后的高楼把他们衬得格外瘦小。他有些心酸，转念又觉得很幸福，正是父母的付出，自己才有机会到上海读书。

胡涛回忆，以前父亲曾跟着施工队修桥，每天扛钢筋，有次他在家里脱衣服时，背上的钢筋印赫然在目。尽管自己很少主动表达对父母的感情，但他永远不会忘记那道生存的压痕。

在大学，胡涛曾因出身“遇冷”。当时他和隔壁舍友聊得正愉快，随口问起对方家乡，对方说是上海的，可当他介绍自己来自贵州时，对方一下沉默了，转头做自己的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离开了。

胡涛没再深究沉默背后的“深意”，而是专注于提升自己。大二起，他开始接触校企合作项目，作为团队组长负责一个茶叶品牌的营销推广。今年五一，他和队友去浙江金华的农产品展会推销茶叶，积累经验。如今项目月流水接近一万。团队还将项目优化后参加全国大学生电子商务挑战赛，拿到了全国二等奖。

▲胡涛在线下推广茶叶品牌

展会售卖、活动推广离不开宣传物资，胡涛经常从拼多多购买物料，质量和实体店相差无几，但“价格确实要便宜很多”，常用的九宫格展示栏，线下买至少三四十块钱，在拼多多能省一半。

如今，胡涛即将大三，开始考虑起未来的路。家人希望他继续读书，但他更向往创业。他曾认为创业是为了钱，现在则是希望参与到农业电商的发展中，挖掘尚未被重视的优质农产品，帮扶和他老家一样的山区。

“大山不应该是困局，通向外部世界的山路也不应该一直这么难走”，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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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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