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里乌波尔最后的守卫
作者:陆文禾
在乌克兰被围困的亚速钢铁厂内:抽取燃料、唱歌,熬过漫漫长夜
作者:Matthew Luxmoore《华尔街日报》 世界版
编译:陆文禾
两个多月来,数百名马里乌波尔居民躲在一个庞大的钢铁厂的掩体中,水和食物的供应正在减少。战地友情和即兴发挥帮助他们度过了难关。
乌克兰扎波罗热(ZAPORIZHZHIA, Ukraine)— 当俄罗斯军队在战争的最初几天向乌克兰东南部的战略港口城市马里乌波尔(Mariupol)发起进攻,发射炮弹和火箭弹时,年轻的教师安娜·扎伊采娃(Anna Zaitseva)发现自己正在为安全而挣扎。
在他们公寓楼狭窄、不通风的地下室住了一晚后,她的丈夫基里尔(Kirill)建议他们带着年幼的儿子斯维亚托斯拉夫(Svyatoslav)和扎伊采娃女士的父母搬到他认为的终极避难所:他工作所在的庞大的亚速钢铁厂(Azovstal steel plant)的地下的掩体。
“我们不知道有哪些食品供应,也不知道它的可自卫程度如何,”扎伊采娃女士说。“但我们就信心满满地去了。”
载着马里乌波尔钢铁厂撤离人员的巴士已经抵达乌克兰控制的地区
在接受《华尔街日报》采访时,扎伊采娃和其他设法逃离亚速钢铁厂的平民描绘了里面的生活。
随着俄罗斯军队在三个月内将马里乌波尔变成废墟,造成数千人死亡,并剥夺了这座城市的食物、水、电和电话信号,这座钢铁厂成了最后的坚守者,也成了面对看似不可克服的困难时坚韧顽强的象征。
这里是冷战时期的一个复杂的迷宫,由仓库、熔炉、隧道和铁轨组成,横跨卡尔米乌斯河(Kalmius River)东岸四平方英里的土地,这条河将马里乌波尔一分为二。一名在工厂工作的撤离人员说,地下有 40个掩体,其中5个配备了基本用品和容纳平民的三层铺位。
马里乌波尔城内的照片 摄影:Gabriele Micalizzi / CESURA 图片社
接受《华尔街日报》采访的撤离人员之前都住在同一个掩体中,他们说该掩体里约有75人,建在地下两层,可抵御核爆炸。
被困在里面的人,包括数十名儿童,回忆起过生日和在3月8日庆祝妇女节的情景,他们唱歌,在安然无恙的每个晚上欢呼,当住在工厂其它单独区域的士兵给他们带来很多急需的物资时,他们高兴得哭了起来。
他们说他们在冬天融化雪,收集雨水喝。男人们冒着死亡的危险冒险出去只是为了收集柴火和燃料。俄罗斯对钢铁厂的攻击越来越猛烈,使大多数人别无选择,只能留下来。
从马里乌波尔撤离后,安娜·扎伊采娃和她的儿子和她父亲在扎波罗热
扎伊采娃(Zaitseva)的父亲奥列格·尤尔金(Oleg Yurkin )在扎波罗热(Zaporizhzhia)的一家酒店说:“我们认为这会在三四天后过去。” 这家酒店为5月3日周二根据联合国斡旋协议撤离的100多人中的一些人提供免费住宿。
从那以后,又有400人从马里乌波尔出发,经过两天的旅程,来到扎波罗热,这是俄罗斯占领区难民的中转站,途经多个检查站和一个过滤营地,他们在那里接受讯问,手机也被检查了。亚速钢铁厂撤离人员们说,乌克兰士兵先前已指示他们删除了工厂的所有照片和视频。
扎伊采娃女士的丈夫和数百名平民留在后面,在莫斯科军队加强进攻之际加强防御。
在亚速钢铁厂抵抗俄罗斯进攻的战士的妻子们本周在扎波罗热举行集会,向国际社会请求帮助,他们说他们的丈夫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应了。周三,亚速营营长丹尼斯·普罗科彭科(Denis Prokopenko)表示,俄罗斯军队在围攻该工厂数周后已经进入了该工厂。
位于扎波罗热的克里斯塔酒店入口的玻璃门
撤离人员亚历山大·戴布科和妻子玛丽亚
“已经70天了,我们已经抵抗了敌人的压倒性力量,” 丹尼斯·普罗科彭科少校在该工厂在线发布的一段视频中说。“正在发生激烈、血腥的战斗。”
俄罗斯5月4日周三表示,将在周四、周五和周六开放人道主义走廊,让更多平民离开亚速钢铁厂,然后继续努力占领它并巩固对马里乌波尔的控制。乌克兰官员周四表示,俄罗斯军队已恢复轰炸该地区。
两个月前,许多撤离者担心他们可能永远无法离开。
遭到袭击的马里乌波尔钢铁厂;美国称俄罗斯已经输掉了战争
撤离人员说,这些妇女花时间打牌、准备饭菜和阅读工厂图书馆里的书籍。在俄罗斯空袭和地面轰炸的间歇期间,掩体中的20多名男子走出去,用容器从散落在这片土地上的拖拉机和挖掘机烧毁的外壳中抽取燃料,为他们赖以提供光和热的唯一的发电机提供燃料。
与妻子玛丽亚和7岁的儿子彼得留在亚速钢铁厂的英语教师亚历山大·戴布科(Aleksandr Dybko)说:“我们从掩体出来只是为了得到水和汽油,我们利用了这里所有装满油的车辆。”
亚速钢铁厂 的员工安娜·克里洛娃和她的女儿躲在掩体中
亚速钢铁厂的员工安娜·克里洛娃(Anna Krylova)和她14岁的女儿玛雅在战争两天后的公寓被毁后在掩体中找到了避难所,她说员工食堂的牛奶和意大利面供应持续了大约两周。新来的人带来的食物很快也用完了,他们会在上层的工厂管理层办公室里翻找咖啡、茶包和其他食物。
她说:“大多数日子都像一团乱麻一样过去了,炸弹不断地 ‘轰、轰、轰’ 的声音落在我们头顶上。”“我们笑过,哭过,组织过音乐会和舞会。如果我们只是坐在那里,我们就会陷入抑郁。”
扎伊采娃女士说,斯维亚托斯拉夫进入掩体时还不到四个月大,最初在炸弹开始下落时哭得睡不着觉,但很快就习惯了爆炸声,爆炸声变成了一种白噪音,“就像一个摇篮,为了一个孩子。” 她停止给儿子喂奶,给儿子喂了婴儿奶粉,这些婴儿奶粉是在战斗休息期间不定期来访的士兵提供的。许多接受采访的撤离者说,那些被俄罗斯宣传称为新纳粹分子的士兵救了他们的命。
娜迪亚·特卡切娃(Nadiya Tkacheva)说:“没有他们,我们就无法生存。” 战争爆发时,她正在马里乌波尔州立大学攻读乌克兰语言和文学学士学位的第一年,她说:“但那里有许多死伤士兵需要被带走。”
娜迪亚·特卡切娃在战前是一名大学生
对于躲在工厂里的平民来说,没有电话信号意味着没有关于外界的信息,也没有办法衡量他们生还的机会。在撤离前几周,尤尔金先生说他在其中一个仓库里发现了一台旧收音机,但当他在地堡内打开它时,他发现它只能接收俄罗斯国家控制的 Vesti 调频节目。
克雷洛娃(Krylova)女士说:“他们说我们都是新纳粹亚速营的亲戚,我们都必须被摧毁。”《华尔街日报》无法核实这些报道的真实性。
到达扎波罗热后,亚速钢铁厂撤离人员可以自由选择最终目的地。许多人前往首都基辅或向西前往利沃夫。其他人计划在波兰临时定居,自战争开始以来,已有超过300万乌克兰人涌入波兰。
戴布科先生说,直到他乘坐开往扎波罗热的巴士车队离开时,他才意识到他的城市遭到了彻底的破坏。在他躲进地堡的两个月里,他出生和热爱的地方变成了一片荒芜的地狱,他的公寓楼变成了烧焦的废墟。
他说:“我的城市突然变得像我看到的1945年柏林的档案片段。”“我们有一个我们认为我们正在努力的未来。一瞬间,它就突然燃烧起来了。”
参见:https://www.wsj.com/articles/inside-ukraines-besieged-azovstal-steel-plant-siphoning-fuel-singing-songs-and-surviving-the-night-intact-11651755818?st=uzv7c7anv9rlq2b&reflink=article_email_share
《北美保守评论》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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