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夏生活随笔】《母女同游美利坚》、《废都》与《毒舌大状》的三角关系
根据《母女同游美利坚》一书,作者茹志鹃、王安忆两母女在“改革开放”初期参加了‘’爱荷华州写作计划中国周末活动‘’,受到主持人也是当代美国诗人Paul Engle及其夫人聂华苓热情款待。席上Engle非常散文化地说、美国就像当年中国的宋代,荣极而腐,盛极而衰,在相对高度物质文明里沉醉,最终倾亡。作家母女听得不知如何应对。她们领着疑似中国文化大使的衔头、老远跑到一个沉沦国度来学习,不是个笑话吗?
几年后,模拟着兰陵笑笑生的贾平凹出版了《废都》,给中国人讲述了发生在西安的一个《金瓶梅》式故事:赶时髦写魔幻现实主义的文人混进市人大,亨名沾利,随后无意中“救赎”了一个险成“铁链女”的现世潘金莲;其间,男女风月之甚,从互通鱼雁到互赠体毛之中可见一斑。结局当然不是大团圆。
其后不久,大律师即大状、前香港明报主编、立法局民主派发言人之一的吳蔼仪Margaret Ng在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撰文评论《废都》。她的结论、无意中与上面Paul Engle批美重蹈中国宋代覆辙之说互相对立。吳大状认为、歪路走资的中国才是真正走在宋代(或明代)的老路上。
走在民主正途上的吴大状,三十年来还在走,虽然现在只能是默默地、甚至孤独地走,正是:
桃花渡口开,
言路何萧瑟!
不发声、不能发声的吴大状,却在今年遇上不只发声,还能发财的黃子华。黄演《毒舌大状》主角林凉水大状,演艺平平,戏路平平,但是偏在平平之中显出超超,在不景气里的香港票房掏得了九位数字港元;归根究柢,无非因为临近完场时、“毒舌”完美地说出了香港观众的心底话来:
(过去)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现在)法律面前,人人含×(见注)。
注:nan, 粤音上声与“等”押韵,是男性器官的不雅代名词。
作者:纫秋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