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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变成了一面镜子,只能照出别人的情绪

我好像变成了一面镜子,只能照出别人的情绪

公众号新闻

本文涉及个案和信息,经模糊化处理,经当事人书面知情同意,授权本人使用,终稿经当事人审阅通过,授意以此形式发表,并无异议。



01

相遇

小猫,38岁,独生女,已婚,本科学历,专职心理咨询师。我是她的第四任心理咨询师。她与前任咨询师们曾进行短达几十次,长达多年的心理咨询。
 
在找到我的时候,她向我表达了一种绝望背景下的微弱希望。她说:“我每次都希望找一个人讲述我。我需要找一个咨询师,我希望ta完全的信任我。我有至少两个部分,我知道我需要ta支持哪个部分的我。

但很奇怪,我不知道每一段咨询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的每一任治疗师最终都会加强那些阻碍我的力量,而不是加强我希望被加强的部分。可我还是想再试一次,或许这是最后一次……”

她的这一番表述让我有些震惊,我不知道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那孤绝的情感吸引着我。似乎她在关系中遇到了很多的挫折,但她还有一丝仅留的信念,希望在某段关系里,那一次次重复的循环会被打破。

我没有自信到觉得能够胜任与她的工作,但我不希望她那束光熄灭。在评估阶段结束后,我向她坦诚了这段咨询对我们双方都是一种挑战,将面临很多不确定,但我愿意跟她一起去试一试。


小猫,看起来像她的名字一样,显得柔弱、文静,有时眼神里会闪现一丝不安和警惕。她是一个放在人群里会显得不太起眼的女孩。在咨询中,她常常略微低着头,她的呼吸好像比较浅表,有时她讲完一大段,像完成了一个任务一样,长舒一口气。

她讲述自身经历和感受的时候像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眼光停留在左侧或者右侧;当她和我互动的时候,会用她那双清澈天真的眼睛专注的看着我。而我也发现,当她能够很清晰描述出自己的感受时,她的眼睛会闪烁光芒,嘴角也会挂着一种释然的微笑。




02

原生家庭

小猫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中产家庭。她出生8个月起被寄养在外婆家,那里距离父母家步行十多分钟,她从没有去过幼儿园。她形容那是一段寄人篱下的日子,她常盼望她的妈妈来看她,接她回家。

她和外婆一家相处良好,但是她并不依恋外婆。直到6岁上小学,她才回到父母身边。她有一个极度控制又喜怒无常的妈妈和一个常年因工作缺席的爸爸。妈妈严苛规定她的衣食住行。

例如,由妈妈决定每天她穿什么,发型,吃多少,排便时间,生活节奏和流程,她不被允许在家随意说话,她交的朋友需要妈妈首肯,她多次被突然转学,多次接受突然地搬家。

她说她在竭尽所能的做好自己,她在学校是品学兼优的孩子。除此之外,她的主要技能是察言观色的捕捉妈妈的非言语信号,精确调频,匹配妈妈的情绪情感,让妈妈感觉跟她处于一种一致性的环境中,像变色龙一样通过保护色把自己隐藏在环境中,变身为一种不存在的存在,来规避妈妈的虐待。但仍会因不明原因遭到妈妈的殴打和辱骂,虽然那些殴打又算不上十分严重。用她的话总结,她是从小生活在集中营里的孤儿。

 
小猫的祖父辈曾流离失所,经历饥饿和贫困,情感非常匮乏,也给她制造了非常动荡、不稳定的养育环境。她的出生原本占据家族非常重要的位置,承载着祖父辈关于家族振兴理想化的期待,但独生子女政策下,她的性别让家族希望破灭了。

她成了一个罪人。这让她又再一次重温和经历了整个家族被放逐、被孤立、流离失所的状态,她被送外婆家寄养。她从来没有获得过安稳与保护,没有一个能够让她发展自己的根据地,缺乏立足的根基和主心骨,她不停的被迫接受搬家、转学,适应新的环境,一直像游牧民族一样四处飘荡,是一个心灵孤儿[1] ;

但另一方面也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积攒力量,想要主动地掌握自己的命运。她是否被允许存在,她将以何面目存在,是她生命中最主要的课题。她的很多表现是分裂的,在学校她是一个受人喜欢、成绩优异、衣着光鲜的富家女,在家里她是一个被控制、忽视、虐待交替对待的灰姑娘。




03

复杂而迷人

她呈现出边缘水平的特质[2],绝大多数时候,她像一个神经症水平的来访,有良好的自我功能,比较和谐的人际关系和亲密关系,良好的智能、语言表达能力、反思和共情能力,能够胜任她的咨询师工作。在她处于压力情境时,她又很容易崩溃,她被自身强烈、复杂的情绪淹没,无法言说自己,像一个绝望的婴儿无法被救助,无法被取悦,甚至会出现类似精神病性的被害妄想。她的自体感是脆弱和不稳定的[3]。

她的复杂性与迷惑性,甚至让她常常对自己误解。在一两年前,她还觉得自己是迷恋型的依恋模式[4],她像一个赤身裸体的婴儿,时时刻刻手握着自己的脐带,希望与任何人建立关系,在她看来,有这样的关系之后,她才能够“出生”。

但每一次连接,她都感觉自己成了满足对方的工具。一开始她欢迎被使用,并借此减少自身的无价值感,后来她渐渐厌倦甚至怨恨她的使用者们。她对关系有了新的发现,她认为自己更像是冷漠型的依恋模式,她感到关系总是让她感觉被剥削,又不被承认,她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没有人在意她。她也远离人群,不愿与人交往。


或许用温尼科特的理论来看,她总是被他人无情的使用,但她从未无情的使用过任何人[5]。她的世界没有可以使用的对象。他者,对于她而言,是束缚她的语言[6],消融她主体性和自主性的侵略者,吞噬她的母亲[7],以及她的假自体不得不继续适应的生存环境[8]。

现在来看,她的依恋类型更像是紊乱型。她来找我求助的这一阶段,呈现出共生期的问题。她似乎在修复这个儿童发展第一阶段的困难,修复她在母子一体状态里的创伤。无论是小的时候优异的成绩,还是丰富的业余爱好,都是对她荒芜和匮乏的现实生活的补偿,让她获得暂时有所依靠的工具性、情感性和生命色彩的资源。

通向外在世界的大门关闭,通向内在世界的大门被打开。她对艺术、文学、人类心灵的好奇,让她能够通过作品与相似的情感和人相连接。她无意识选择从业的心理学方向,也是把这种能力转化成为一种可以赖以生存并且自我了解和发展的方式。她前半生一直在寻找不同的关系,以希望她重新获得一次出生的机会。




04

你感觉到了我

我们工作最特别的部分,是我感觉到咨询中我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限制。在某些时刻,她的讲述,会激起我一些情感和反应,我会想对她做一些反馈或者提问。每当我做了回应,她都会回复我。

但她之后又表达了一种痛苦,一种不得不回复我的撕裂感,她说:“当你问我问题的时候,这个问题像是从外面侵入,并不属于我原来的体系之中,就像我的身体被插入了一个异物,我被强奸了。我原来的状态被打断了。我并不想去回应这个异物。可我被插入会很难受。我希望把这个异物清除。所以,我不得不对你有所回应,虽然我并不想。但即使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再回到我原来的轨道上。我被你打扰了。”
        
这咨询困境让我感到手足无措,我觉得自己如果在咨询中,不做反应,像是抛下她一个人在那里,那是她所熟悉的无人回应的绝境;可我但凡做一点什么,那都是对她的打扰。我的这些纠结的感受,只出现在我跟她咨询中,我和她的关系中,并且越来越强烈,我感觉我像被什么神秘力量附体。


一种逐渐清晰地具身性的体验[9]慢慢明朗,当我跟她坐在一起,我感到胸口憋闷,喘不上气,更严重的是,我像被一双强硬有力的手捏着脖子,只留一条缝隙,我像置身于生死一线之间,只能以一种微弱的状态存在。身为咨询师的我开始怀疑我根本就无法胜任她的咨询工作,甚至我的存在就是个错误,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错,连呼吸都是错的。我承受这样的内心煎熬,暗流涌动的情绪在我心里翻滚,我想这些感受可能通向理解她的方向。

终于在某一次咨询里,我把这些反移情反馈给她。谁知听到我所说的,她笑了,笑得很开心。望着我有些诧异的表情,她说:“这就对了,我就是这样的感觉,我在妈妈身边就是这样的感觉。你感觉到了我。你感觉到了我想让你感觉的。”

她开始更多地谈论她被打扰的感觉。她说她在所有的人际关系中都有这样的感觉。她在人际关系中还算比较受欢迎,会有些亲朋好友带着他们的个人困难来找她,她会表现的耐心倾听,热心帮别人去解决问题。

可是内在,她有一种非常严重的被干扰的感觉。她说:“我就像是在子宫里被生拉硬拽,拽出去的,我在我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待够过。我只想一个人待着。我并不想找任何人。所有人来找我,对我都是一种打扰。我之所以看起来很好的应对他们,是因为我希望赶紧把这事糊弄过去。让他们离我远点,我并不关心他们。”
      

她慢慢意识到,她在人际关系中最想表达的话是“滚!离我远点”。这跟她外表所呈现的善解人意,乐于助人的样子截然相反。

我仍感觉到一种难受,不知道我在咨询中到底要不要开口,以及什么时候适合开口。我的无能感推动我向她表达这个疑问。

她说,每一次咨询,她跟我讲述的过程中,就像体内有一个胎儿在慢慢成型,随着她讲述,胎儿慢慢凝聚,等最后她把这一切都描述出来,就像这个胎儿已经长成,被她顺利分娩,这时她就有空间跟我去讨论。在这之前,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是阻断胎儿的成型。如果她被我的话题带走,就像是一个没有成型的胎儿无人接手,慢慢枯萎、凋零。所以她会无比怨恨我。那个怨恨是因那个死去的胎儿而感到痛心、遗憾,也是因没有成功诞下胎儿感到无力而自责,就像被悬在半空之中。
     
当我好奇她所说的“悬在半空之中”,她想到这是她极其熟悉的感觉,也是她曾经有过的一段现实经历。在她10岁那年,那时她的家住四楼。有一次她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把家里的钥匙锁在了家里。这意味着她和妈妈都进不了门了。她的妈妈把她带到楼上5楼的邻居家,找了一个粗绳子捆在她的腰间。邻居和妈妈,一起把她从5楼的玻璃窗吊下,让她从4楼阳台窗子钻到家里开门。
 
    
那是夏天,她的耳边风呼呼的刮过,风声响亮,时间好像凝结了。她的手死死的抓住5楼的玻璃窗不愿意撒手,她的脚是悬空的,她的妈妈面无表情命令她松手,要把她放下去,她忍不住哭喊,不想要撒手,5楼的玻璃窗是她唯一能够去把握的。

但是妈妈的无情让她别无选择。当她撒手的那一刻,她就被悬在半空之中,脚下没有可以踩的地方,手也没有可以抓握之处。任凭她连着绳子被一点点的下降……她一边讲,她一边哭泣。

结尾,是事后妈妈告诉她,没想到拉她那么重,妈妈差点拉不住,想要松手……尽管我知道这不是她第一次跟咨询师讲述,但那震撼的感觉,让我许久没有办法去说什么,只感觉到一种彻骨的寒冷,无尽的恐慌。
     
那段沉默过后,她情绪慢慢平复,她说:“我一边讲,一边在感觉自己。其实我也很在意你的反应。这段经历我跟之前每个咨询师都说过。我不希望当我说的时候,我要极度渲染我的情绪,让它强烈到可以去鼓动ta们体会我的感受。我也不希望按照我自己的方式讲,对方觉得这件事稀松平常,没任何大不了的,一点不被触动。


我记得第一个咨询师听了,像她听我讲别的事情一样波澜不惊。我从来不知道她做的回应跟我到底哪些相关,我也不知道她是否听得到我说话,还是游荡在她自己的幻想里。

最可笑的是,在你之前的那个咨询师,她跟我讲了另外一件事,她说,‘来,我给你提供另外一个视角。你这件事情我好熟悉,因为我是你妈妈那个角色。在我8岁那年,我和弟弟被锁在家里,我们住二楼,我弟弟很想出去玩,我也拿一个绳子捆着他从二楼的阳台往下放,那个时候我是不知道害怕的。作为一个小孩子怎么能知道害怕呢?倒是楼下的过路人看到都吓得不行……’

听她讲这个部分,我当时就很被冒犯,我不明白这个咨询师的共情能力出了什么问题,她的那件事跟我有任何相关性吗?她弟弟愿意被放着、被吊着,而我不愿意,她也不是我妈妈,他们住2楼,我住住4楼,这一切有任何相关吗?”
      

我回想起,她曾经告诉我,她很怕去跟别人讲述自己,像去照镜子,但镜子里照到的不是她,而是听故事的人,她反倒像是对方的镜子,她永远不被看见。
       
她同意我的说法,她说:“其实我今天去讲这些,感觉就好了很多,比以前讲感觉好了很多,没有那么难受。”

我很吃惊,因为我知道,我什么也没有做,没有给她什么回应。我问她,那是怎样的感觉?她思考了一会,一边梳理一边告诉我:“我虽然在讲述的时候好像沉入其中,但是我又很清楚,现在的我,除了我去主动帮助他们,否则没有人能够再那样强奸我,强迫我。今天我讲的时候,我还是能连接到小时候那种无助绝望的感觉,但又不只是过去那个感觉,我又是现在的我……

现在好像我有了两个部分,一个部分在当下投入体验,另一个部分会在稍后晚一些的时间回看这一切。我先是体验者,再作为观看者,这两个部分都有,我就完整了……只有前一个部分,那些体验就像碎片,风一吹就散了,经历过的一切就像不曾存在。有了一个观看的视角,我就像被凝结起来,串连起来……

我之前一直找咨询师,是因为那时我缺乏一种能力,我有我的内在感受,可我没有被看见过,我需要一个外部视角,观看我。现在,我好像获得了一种观看自己的能力。我不是一直都说我在一种无人回应的绝境里吗,现在我好像有回应了。那个回应是一个稍晚时间的作为观察者的我,给那个体验的我回应,那种感觉就不那么孤独了。”




05

宝藏的守护人

她曾借用沙盘来表达在咨询中她需要的那个空间,就像朵拉·卡尔夫强调的,她需要的咨询关系,正是一种自由受保护的空间[10] :“治疗师必须要完全接纳孩子,并且像这个孩子一样投入的参与到眼前即将发生的每一个事件中。当孩子感受到,不管在他绝望还是快乐时,都不再是孤独一个人,他就会觉得这个外部环境是即自由有安全的。……治疗师的任务是要辨别这些力量,并如同宝藏的守护人一般,守护着这些力量的发展。”

而她的早年经验,之所以被她感受为她是集中营里的孤儿,也隐喻她总是感觉被剥夺自由,从未感受过被任何人保护,甚至被没收了生存空间(那里堆满了别人的异物)。
       
她经历的一切也许的确没有能够称得上特别惊心动魄的创伤经历。但她的创伤就在于她的感受从来未被认可,她变成了一个无人理解的怪胎。罗伯·史托罗洛曾说“创伤并不是一件事在数量和性质上的强烈程度,而是关于该痛苦在关系中不被协调的程度。置换到人类发展情境中,孩子心灵的伤口从来都不是那些可怖的事情,而是在那些可怖的事情发生后,养育环境中的理解和安抚不曾到来。也正因此他们变成了关系世界里的黑洞,变成了人际间不可分享的恐怖与孤独。[11]”


她最大的创伤,并不是曾经发生在她身上那些可怖的事情,而是她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过情感的镜映,她的感受几乎从来没有被协调的在意过、理解过。对于她而言,别人对待她情绪情感最能让她忍受的方式是忽略她。最常见的方式是他人的眼光看向她,又绕过她,掉头看到他们自己

让她最痛苦的方式是他人给她一个异化的标准和期待[12],告诉她希望她成为的样子或者给她盖棺定论,贴标签认定她就是某个样子。在关系中,她被忽略了,利用了,误解了,异化了,成为了不是她的模样,她的出生被中断了,她被悬在那里。她早年甚至在此后很久的咨询关系里,她一次次重温,对方没有能力,没有兴趣,没有意愿看她。
        
南希曾经分析过:“分裂者与人格格不入的原因,部分源于他们自己的感觉、知觉和情绪难以得到验证。”[13] 毕比进一步指出,紊乱型婴儿的痛苦在于“这些不一致的反应,例如不承认婴儿的情绪痛苦,企图将消极扭转为积极,……母亲并不一定完全不共情或不投入,而是在婴儿痛苦的时刻表现出更具体的调节失败,这样因而不得不独自面对痛苦。


他们的能动性被削弱了,他们既无法让母亲来减轻他们的痛苦,无法进行自我调节,在这些痛苦的状态中,他们被剥夺了心智化的基本体验,即一个心灵影响另一个心灵的体验,……被他人体验的体验。” [14]因为这些心理现象别人完全无法理解,而他们却能轻而易举地感知到他人对事实的否认或置若罔闻。所以分裂者无法对普通人经过自我防御后的内心世界产生共情。[13]”
        
虽然通常她有敏锐的共情能力,却非常厌恶与他人相处,就在于在任何细小的事情上,她具备自身原有的感觉、情感。但只要跟他人在一起,他人常会产生与她差异性很大的情感,这些他人的情感轻易地就把她原本的情感覆盖了。而她原本那些独特的情感,既不能被尊重,不能被别人体会,又因为别人情感的覆盖,让她那个原本的情感被加入了杂质,被污染,变得混乱,甚至不能被她自己看到和消化。
       
她这些敏感的感受和思考,不仅是她个人的议题,甚至是所有人的困境。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们对他人的理解永远无法摆脱先天气质和后天环境等一系列自身局限性的限制。有时,身为咨询师的我们,想要去对来访者做些什么,可常常难以分辨,这其中有多少是为了来访者,多少是为了缓解我们自身的焦虑。某些时刻,我们感到为来访者做了什么,而有了些许的价值感或生命的意义感,或许这些时刻,恰恰是我们在剥夺和侵犯来访者自身的生命体验。


身为咨询师,有的时候“无为”是最大的“有所为”和“无害”。像小猫这样的来访,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咨询师只是作为一个静默的陪伴者,注视着她,感受着她,帮她凝聚她的存在,见证她的变化。咨询师全能自恋的幻想被极大的挑战,咨询不是试图去改变对方,治疗对方,而是和对方一起带着对生命的好奇,寻找建构她,成为她的方式。对来访者的理解,始终是一种咨询师自说自话的防御。对来访者的不理解,才是咨询的真实。基于对不理解的承认,或许能够让咨询师相对安稳的待在一个更开放、谦卑和未知的位置,在那里,或许更有机会与来访者的灵魂相遇[15]。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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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孤儿,奥德利·普内特,心灵工坊,2020,78-87.
[2] 精神分析诊断:理解人格结构,南希·麦克威廉姆斯,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15,88-100.
[3] 自体心理学的理论与实践,Marjorie Taggart White,Marcella Bakur Weiner,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13,18-19.
[4] 心理治疗中的依恋,David J. Wallin,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15,299-323.
[5] 游戏与现实,D.W.Winnicott,北京大学医学出版社,2016111-121.
[6] 拉康,达瑞安·里德尔,当代中国出版社,2014,56-58.
[7] 大母神,埃里希·诺依曼,东方出版社,1998,148-212.
[8] 温尼科特的语言,简·爱布拉姆,重庆大学出版社,2022,212-233.
[9] 精神分析中的具身:从弗洛伊德和赖希到关系性,乔恩·斯莱特沃德,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2021,102-122.
[10] 沙游在心理治疗中的作用,朵拉·卡尔夫,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17,7.
[11] 体验的世界,罗伯·史托罗洛,乔治·艾特伍,唐娜·奥兰治,心灵工坊,2021,128.
[12] 第二性,西蒙娜·德·波伏瓦,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71.
[13] 精神分析诊断:理解人格结构,南希·麦克威廉姆斯,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15,203-221.
[14] 创伤与依恋:在依恋创伤治疗中发展心智化,乔恩···G·艾伦,机械工业出版社,2022,160.
[15] 相遇心理分析:移情与人际关系,马里奥·亚考毕,广东省出版社,2007,89-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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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惠玲咨询师
图片来源:Pinterest
责编:bird man、Ra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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