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第一家IPO终止：营业收入、净利润均有所下滑，研发费用率低于同行业可比公司

文/梧桐兄弟

刚刚，乾元浩生物股份有限公司（“乾元浩”）IPO终止，是2023年第一家创业板IPO终止。

中国农发集团间接和直接合计持有发行人56.68%股份，为公司实际控制人。同时，中牧股份直接持有发行人27.21%股权，中牧股份为上交所上市公司，属于中牧股份分拆乾元浩上市。

中牧股份最近三年（2019年度、2020年度和2021年度）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以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前后孰低值计算）分别为22,669.68万元、40,787.99万元、51,080.65万元，符合“最近3个会计年度连续盈利”的规定。

乾元浩2019年度、2020年度和2021年度实现的净利润（以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前后孰低值计算，2019年度净利润根据同一控制下合并追溯调整）分别为3,667.57 万元、7,468.84万元、6,262.87万元，中牧股份最近3个会计年度扣除按权益享有的乾元浩的净利润后，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累计不低于6亿元（净利润以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前后孰低值计算），符合盈利要求规定。

乾元浩是一家致力于禽类传染病防治的高新技术企业，主营业务为禽用生物制品研发、生产、销售及技术服务，主要产品为多品种的禽用疫苗及少量畜用疫苗。公司2019年度、2020年度、2021年度的主营业务收入分别为4.89亿元、5.61亿元和5.04亿元，占各期营业收入的比例均在97%以上，主营业务突出。报告期主要财务数据如下：

报告期末，公司营业收入、净利润均有所下滑。

一、2021年度营业收入下滑被关注

据披露，（1）2018-2020年，发行人主营业务收入增长趋势放缓且复合增长率在同行业可比公司中处于较低水平。2021年1-6月，发行人主营业务收入呈现下跌趋势，发行人称主要受下游家禽养殖行业波动所致，而同行业可比公司整体保持增长态势。发行人畜用疫苗收入的波动主要是因2018年非洲猪瘟事件导致。

（2）报告期内，发行人禽用疫苗业务收入、毛利和营业利润的增减变动存在较大差异。其中，禽用疫苗业务收入的变动分别为26.59%、11.7%和-8.66%，禽用疫苗业务毛利的变动分别为41.7%、12.74%和-1.74%，而营业利润的变动分别为349.80%、78.60%和-2.64%。

2018年至2021年，发行人的主营业务收入主要由禽用疫苗构成，该产品占各年度主营业务收入的占比分别为88.57%、95.81%、93.24%及93.21%。

在发行人的同行业可比公司中，瑞普生物、普莱柯、生物股份、永顺生物、科前生物的主营业务收入中均包含禽用疫苗。根据各公司公告，2018年至2021年上述可比公司的禽用疫苗产品收入情况与发行人的比较情况如下：

2018年至2020年，发行人的主营业务收入包含少量的畜用疫苗，该产品占发行人各年度主营业务收入的平均比例低于7%。

发行人的同行业可比公司中均含有畜用疫苗。根据各公司公告，2018年至2021年上述可比公司的畜用疫苗产品收入情况与发行人的比较情况如下：

由于2019年-2020年禽养殖行业处于景气周期，2021年全国祖代种鸡存栏量、父母代种鸡存栏量保持在近6年的最高水平，存在阶段性的产能过剩；同时，玉米、豆粕等饲料价格大幅上升，养殖成本明显增加；叠加新冠疫情影响，消费增长乏力，鸡肉销售价格持续低迷。上述产能、成本和需求的三方面不利因素共同导致禽肉价格有所下降，行业进入亏损周期。

受下游家禽养殖行业盈利低迷影响，全国禽用疫苗整体批签发数量有所下降，2021年1-6月禽用疫苗共批签发5,457批，同比下降17.20%，2021年禽用疫苗共批签发8,657批，同比下降30%。受家禽养殖行业处于景气周期低点影响，禽用生物制品企业经营面临一定压力，发行人的部分禽用疫苗产品收入出现短期的下滑。

报告期内，发行人对政府客户实现的禽流感系列疫苗收入较为稳定。2021年，政府客户高致病性禽流感疫苗的整体采购规模有所降低，导致发行人的禽用灭活疫苗收入同比下降13.53%。

与同行业可比公司相比，2021年发行人禽用疫苗收入下降幅度低于科前生物，高于永顺生物、瑞普生物及普莱柯，主要系：①发行人在政府市场占有率高于上述三家同行业可比公司，2021年政府客户采购规模的降低对发行人的影响相对较大；②瑞普生物及普莱柯未单独披露禽用疫苗的收入数据，发行人的禽用疫苗收入与其披露的禽用疫苗及抗体收入变动趋势相比，收入统计口径的差异对收入变动趋势比较存在影响；③上述三家公司作为上市公司具有明显的资金实力优势，有利于市场推广。按照2018年至2021年的三年收入复合增长情况比较，发行人禽用疫苗收入复合增长率为6.17%，高于永顺生物及科前生物，低于瑞普生物及普莱柯，处于行业可比公司的合理范围内。

二、研发费用率低于同行业可比公司

乾元浩研发费用率为3.34%、3.12%、3.77%和4.25%，低于同行业可比公司7.68%、9.11%、8.32%和7.10%的平均水平。

发行人与同行业可比公司研发费用率的对比情况如下：

报告期各期，同行业公司的平均研发费用率分别为9.11%、8.32%和7.77%。公司研发费用率低于行业可比公司平均水平，具体原因分析如下：

第一，核心技术成熟。公司分公司南京生物药厂的前身南京药械厂，成立于1931年，后为原农业部四大兽用生物制品生产企业之一，是我国最早从事畜牧实验和畜禽疫苗研究与生产的企业；公司分公司郑州生物药厂的前身郑州生物药厂成立于1949年，是原农业部四大兽用生物制品生产企业之一，为国内首批实现禽流感疫苗工业化生产企业。90年专注于兽用生物制品研发和生产实践积累，让公司的生产工艺和核心技术在报告期前已有了深厚的积累，技术储备也较为成熟，产品质量控制体系较为完善。公司在报告期前持续对禽用疫苗进行研发投入，布局了核心产品高致病性禽流感灭活疫苗、马立克系列疫苗等的升级换代产品，其中包括部分一类和二类新兽药注册证书产品，已成为禽用疫苗行业内产品种类最为完善的企业之一。公司报告期内的主要研发项目为品质提升研究、生产工艺改进和新产品研发项目，上述研究项目以公司现有的成熟技术为基础，对大规模的研发投入需求相对较低，且能够满足公司目前的生产经营需求。

第二，研发方向专注。可比上市公司经营范围较发行人广泛，生产产品除兽用生物制品外，还包括兽用化学药品、宠物疫苗、兽药等，公司整体产品开发策略主要是基于现有品牌及核心产品，不断强化禽用生物制品领域产品布局，精耕细作，重视研发人员的效率和投入产出，专注于市场实际需求以及研发成果的产业化管理，严格管控研发费用的开支，基于上述经营策略，报告期内，公司无较大跨主营业务领域的研发投入，研发费用较低。

第三，受历史上在租赁的土地房产建设研发平台受限，对应的研发投入相比同行业上市公司较少，随着豪威生物的收购和募投项目的建设的推进，公司因而制定自主研发战略实施研发平台建设和加大研发人才储备，通过郑州、南京新厂建设并收购拥有自有房产、GCP资质、CNAS资质和先进研发设备的豪威生物，加大研发硬件投入，同时加强研发人才队伍建设，未来研发投入将进一步加强。

第四，资金实力制约。公司目前为非上市公司，与可比上市公司相比融资渠道单一，资金实力相对薄弱，对公司的研发投入形成一定的制约，未来随着募集资金的到位，更多的资金投入到研发项目。

三、存在产品批准文号有效期不连续情形

发行人及子公司存在产品批准文号、排污许可证、道路运输经营许可证等多项生产经营资质有效期不连续的情况。

报告期内，南京生物药厂2个、郑州生物药厂7个、豪威生物1个兽药产品批准文号存在有效期不连续的情况，其不连续的原因如下：

1、换发程序时间不确定

根据《兽药产品批准文号管理办法》第十七条的规定，兽药产品批准文号有效期届满需要继续生产的，兽药生产企业应当在有效期届满6个月前按原批准程序申请兽药产品批准文号的换发。

2019年8月19日，农业农村部发表第205号公告，决定对兽药产品批准文号核发和标签、说明书审批事项实施全程电子化办公，自2019年9月1日起，兽药生产企业申请兽药产品批准文号，不再提供纸质申请表和其他纸质申请资料，各兽药生产企业在《农业农村部兽药产品批准文号核发系统》中填报申请。

根据发行人出具的说明，变更为电子系统操作后，公司需等待农业农村部在系统中向公司反馈审批结果进行补充材料，可能出现需重新填报提交或因有效期内未被抽检需复核检验的情形，该程序时间不确定。故对于拟继续生产的产品，公司按照《兽药产品批准文号管理办法》的规定在兽药产品批准文号到期前6个月内提交续展相关材料，并在满足市场需要的情况下提前备货，以便在断档期间不安排生产。

公司因该等原因导致兽药产品批准文号有效期不连续的时间较短，一般不超过1个月，最长为3个月，具体情况如下：

2、郑州生物药厂搬迁需换发《兽药GMP证书》及《兽药生产许可证》

2020年末，郑州新厂项目（一期）禽流感疫苗车间建设完成并通过兽药GMP验收和生物安全三级防护验收，郑州原厂区高致病性禽流感疫苗生产线陆续搬迁至新建厂区。

根据《兽药产品批准文号管理办法》第十六条的规定，异地新建车间的，兽药生产企业应当重新申请兽药产品批准文号。

因此，发行人于2020年11月就新的生产地址取得《兽药GMP证书》及《兽药生产许可证》后，陆续开始重新申请高致病性禽流感疫苗相关兽药产品批准文号，同时受换发程序时间不确定影响，导致出现了有效期不连续的情况。根据发行人出具的说明，在此期间，其通过提前备货并未安排生产以下存在断档情况的产品。

3、兽药产品批准文号有效期不连续符合行业惯例

根据上述产品通用名称、批准文号，并在国家兽药基础数据库检索相关关键词，自2019年9月1日至今，相关同行业公司、同类产品亦存在兽药产品批准文号有效期不连续的情况，举例如下：

因此，发行人兽药产品批准文号有效期不连续的情况存在合理性，符合行业惯例。

四、控股股东中牧股份布鲁氏菌抗体阳性事件

申请文件显示，2019年发行人控股股东中牧股份下属兰州厂在兽用布鲁氏菌疫苗生产过程中使用过期消毒剂，致使生产发酵罐废气排放灭菌不彻底，携带含菌发酵液的废气形成含菌气溶胶，造成兰州兽研所发生布鲁氏菌抗体阳性事件。截至2021年3月31日，经甘肃省疾控中心复核确认的布鲁氏菌抗体阳性人员11,369人。2020年和2021年1-6月中牧股份已实际支付与该偶发事件相关的费用合计为10,192.85万元，截至2021年6月30日基于谨慎性原则对该事件很可能发生的费用计提的预计负债余额为5,900.93万元。

根据甘肃省卫生健康委员会网站发布的《中国农科院兰州兽研所布鲁氏菌抗体阳性事件调查处置情况通报》（以下简称“《通报》”），2019年11月，中国农业科学院兰州兽医研究所发生布鲁氏菌抗体阳性事件，专家组认为：2019年7月24日至8月20日，中牧股份兰州厂在兽用布鲁氏菌疫苗生产过程中使用过期消毒剂，致使生产发酵罐废气排放灭菌不彻底，携带含菌发酵液的废气形成含菌气溶胶，生产时段该区域主风向为东南风，兰州兽研所处在中牧兰州生物药厂的下风向，人体吸入或粘膜接触产生抗体阳性，造成兰州兽研所发生布鲁氏菌抗体阳性事件；此次事件是一次意外的偶发事件，是短时间内出现的一次暴露。（以下简称“本次偶发事件”）

2020年1月14日，甘肃省卫生健康委员会发布《甘肃省全力开展布鲁氏菌抗体阳性事件处置工作》，就省市联合调查组对兰州厂调查进展情况进行了公布，指出：“已于2019年12月7日关停了兰州生物药厂布鲁氏菌疫苗生产车间，并于2020年1月13日撤销了兰州生物药厂布病疫苗生产许可，同时已报请农业农村部尽快批复撤销兰州生物药厂布病疫苗产品批准文号。经与兰州生物药厂上级主管单位中牧集团沟通确认已启动兰州生物药厂所有疫苗车间搬迁工作，在年内完成出城入园。目前，已协调其上级主管部门启动问责追责工作”。

2020年1月15日，农业农村部撤销了中牧股份兰州厂布氏菌病活疫苗（A19株）和布氏菌病活疫苗（S2株）产品批准文号，注销了该厂猪丹毒活疫苗（G4T10株）等7个兽药产品批准文号。

根据《通报》，本次偶发事件为“布鲁氏菌抗体阳性事件”，布鲁氏菌抗体阳性与布鲁氏菌感染的含义不同。依据国家卫健委2019年1月发布的《布鲁氏菌病诊断》，布鲁氏菌病感染是由布鲁氏菌属的细菌侵入机体，引起的人兽共患的传染-变态反应性疾病，临床表现为发热、多汗、肌肉和关节疼痛、乏力及其他症状。抗体指机体由于抗原的刺激而产生的具有保护作用的蛋白质，是机体调动免疫系统产生的用于对抗抗原的物质。布鲁氏菌抗体阳性的来源是多样性的，例如接种布鲁氏菌疫苗人员的布鲁氏菌抗体会呈阳性，又如布鲁氏菌病患者临床痊愈后18个月的抗体仍呈阳性且滴度较高，因此布鲁氏菌抗体阳性不等同于人员正在感染布鲁氏菌病。

根据中牧股份的《2020年年度报告》，按照甘肃省及兰州市相关政府部门对本次偶发事件善后处置工作“应检尽检、愿检尽检”的指导原则，截至2021年3月31日，经甘肃省疾控中心复核确认的布鲁氏菌抗体阳性人员11,369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