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激战的是“利曼”还是“红利曼”？

俄罗斯与乌克兰“战事”正酣。据俄罗斯塔斯社报道，俄罗斯国防部发言人伊戈尔·科纳申科夫5月28日宣布，俄军在顿涅茨克警察部队的配合下，已经彻底“解放”了红利曼市。乌克兰国防部副部长安娜·马利亚尔随后对乌克兰媒体表示，俄军占领利曼市的消息不实，双方仍在该市激战。

慢着，且不说两方消息孰真孰假，单从字面上看就有问题：一个是“红利曼”，一个是“利曼”，是其中一方的记者出现了笔误吗？俄乌两名军事高官说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地儿？

没错，是同一个地儿。那为何同地不同名呢？且听我慢慢道来。

利曼（Lyman/Liman）起初是一个村庄，位于乌克兰顿涅茨克州北部地区，其名称来源于当地的一个湖泊——利曼湖，后来这个湖泊干涸消失。1911年，当地通了火车，随后铁路运输不断发展，村镇规模逐渐扩大。1938年，利曼村与附近的火车站合并为市，名为红利曼市（Krasnyi Liman）。该市体量不大，截至今年初人口还不到3万，却是个大型铁路枢纽，堪称战略重镇。2014年4月，自行宣布独立的“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的民兵武装控制该市。同年6月，乌克兰军队发动攻势，夺回了该市控制权。

2013年与2014年之交，乌克兰爆发“独立广场革命”，之后俄罗斯将克里米亚并入本国版图，俄乌两国彻底闹翻。乌克兰新政府完全倒向西方，开始加速推行“去共产主义化”（实质上是“去苏联化”）、脱俄入欧的政策。2015年5月，乌克兰最高拉达（议会）通过“去共产主义化一揽子法律”（共4部）。接下来的几年里，乌克兰最高拉达根据这4部法律通过一系列相关法规，将该国近千个名字中带有前苏联印记的城镇乡村实施更名，其中比较知名的是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市（Dnipropetrovsk）和基洛沃格勒市（Kirovograd）。两个城市都是州首府，前者是乌克兰按人口来说的第四大城市，为纪念前苏联政治活动家、俄国革命早期的参加者之一格里戈里·彼得罗夫斯基而得名，2016年5月更名为第聂伯市（Dnipro）；后者则是以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联共（布）的主要领导人之一谢尔盖·基洛夫的姓氏命名，于2016年6月被改名为克罗皮夫尼茨基市（Kropyvnytskyi）。

除城镇乡村之外，乌克兰还有5.2万条街道被更名，遍布各个城市街道、广场的近2500座前苏联时期的纪念碑、雕像被移除，其中包括1500座列宁纪念雕像。

红利曼市在这场更名运动中也未能幸免，于2016年2月恢复历史名称“利曼”。

俄罗斯官方对乌克兰“去共产主义”运动持否定态度。俄外交部曾发表声明称，乌克兰当局的所作所为限制了乌克兰公民的思想和信仰自由。

于是便出现了俄乌两国对同一座城市使用不同名称的现象。

俄罗斯支持的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政权的立场也不言而喻。两个政权均于今年3月宣布，被乌克兰当局更名的居民点将在“解放”后恢复2015年之前的名称。

一地名称的更改折射的是地缘政治和国际形势的变迁……

监制 | 李颖

审核 | 孙鹏

编辑 | 董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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