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向历】2 月 2 日,忌有所掩饰
诗人兼译者包慧怡,一直与诗歌作伴。读诗,写诗,是有些内敛孤僻的她在青春期中自我抚慰与表达的方式。
可对于成为诗的从业者这件事,包慧怡并非从一开始就十分笃定。
大学期间,包慧怡曾在时代华纳公司实习。这本是个能留在美国拿一份高薪工作的机会,但包慧怡在电视台的书屋里偶然遇见了诗集《爱丽尔》,像是茫然四顾中天赐的一道虹光,让她认识到了自己心之所向。
包慧怡
除了诗人,对于包慧怡来说,更重要的另一个身份是译者。
作为一名“青椒”(青年教师),包慧怡也深感被围困在“非升即走”的制度里,而翻译是一剂救她于麻木之中的解药。
“翻译中近乎体力劳作的部分,那份类似于打坐的心无旁骛,在学术科研和个人创作的疾风暴雨间稳稳托住了我,使我免于难以避免的挫败感所带来的频繁崩溃。”
另一方面,翻译更是一门自我教育课程:“作为一名写作者,翻译优秀作品的过程对我自身语言感受性的侵略、扩充与更新,以及我的语感精灵们同这类侵略之间看不见的角力或和解。”
而在当今社会中,这种能带来内心富足的工作所能获得的酬劳,往往是极低的。
包慧怡回忆自己曾常一家餐厅中做翻译。在那里,点一杯咖啡需要 45 元,而每千字的平均稿酬也是这个价格。耗时极长,要求严苛,但回报极低,这是每一个译者在初入行时都必须应对的困难。
“如果译者把自己的赋能寄托在外部,那一定会失望。夸奖这种东西就是流沙,必须把赋能建立在一个更坚实的东西上面。”
包慧怡
认识这个世界丰富的多层褶皱,需要理性与感知的反复琢磨,翻译就是这么一种“耐心而谦卑地把握世界”的方法。
同时,包慧怡认为在实践行动上无需像认知活动一样谨小慎微,而恰恰要有一种勇于试错的精神,放任兴趣的发展。
正如她当初选择在时代华纳公司实习,看似与如今的事业没有太大联系,但如果不是这次“失误”,恐怕就没有与普拉斯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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