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向历】2 月 16 日,宜想象明天
安德烈·纪德的一生在圣洁的宗教与欲望之间来回摇摆。他生前让“右翼和左翼的正统者联合起来反对”,死后又让人们发文悼念。
传统与反叛为一体,道德与不伦并行。纪德并不打算为内心冲突的任何一方矫饰,他试图成为他认为理想的艺术家:
“不是原原本本地讲述他经历的生活,而是原原本本经历他要讲述的生活。”
青年时代的纪德
纪德生于一个优渥的基督教家庭。父亲信仰宽容的新教,而负责教养纪德的母亲则相反,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父亲逝世后,他更是在毫无自由可言的严苛管教下长大。
在压抑的童年中,纪德对教条的反叛逐渐萌生。在他看来,一切试图成为唯一标准或真理的,即那些只允许少数人通过的“窄门”,都是欺诈。
让生命萌发的土壤本身既阴暗潮湿,也会在阳光晒后变得松软芬芳,二者都是生长的并存态,缺失任何一方都会导致畸形。
纪德在 12 岁与表姐相恋,24 岁发现自己是同性恋,但为了掩盖性向与表姐结婚。一直到与小自己 32 岁的马克·阿莱格雷的不伦恋纸包不住火,妻子才得知了他的真实性向。
在这段明知在对他人造成伤害的恋情中,纪德感到自己被撕裂了。他畏惧他人的流言,不敢将同性恋人公之于众。同时,他又为欺骗妻子感到痛苦,在形同虚设的婚姻中浑噩度日。
“当一个人是这样地被撕成两半,他是无论如何不能有一颗诚实之心的,甚至无法理解诚实二字为何物。”
安德烈·纪德
纪德年轻时前往北非旅行,不幸在途中染上了肺结核,一度以为自己的生命就此走到了尽头。
但他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后来被奉为“不安一代的《圣经》”的《人间食粮》正是写于病愈初期。
他认识到当死神来临时,那些他曾引以为傲的学识会如涂的脂粉般裂开,露出里面真正的人。
他也认识到,即使过去的与当下的一切黯淡无光,但一定还剩余一物值得期待,那就是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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