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向历】2 月 22 日,宜 _ _
人到中年,事业有所起步之际,多少人会选择辞职回乡,将生活的重心移到对家中老人的照料之上?
年近半百的郭强生刚在东华大学评上教授,得知l 父亲被确诊为“失智”。接着兄长病逝,同性恋人移情别恋,没有可嘱托或依傍的人,郭强生只能申请停薪留职三年,回台北照顾父亲。
出版界的一位朋友来关心其父亲的状况,得知郭强生独自为照顾老人到处奔忙,感叹:“这就是给你这种不结婚的人的惩罚!”
面对如此冒犯,郭强生仍然温和地回应道:“为什么会是惩罚呢?你怎么知道这不会让我成为一个更好的人,让我变得更有耐性,更有智慧,更独立坚强?”
郭强生
刚开始的几年,是煎熬甚至痛苦的。
护工并不好找,最初几个月只有郭强生一人照顾父亲。每天要做的事大同小异,不断循环,既烦琐又枯燥。
而忙碌并不一定是最难熬的时刻,至少在为父亲梳洗、量血压和喂饭时能让大脑放空,什么也不去想。
晚上 11 点将父亲安顿上床后,漫长的夜晚对于郭强生来说才刚刚开始。没有人可以联系与倾诉,他必须独自应对重新出现在脑海中的那些问题:这样的生活有意义吗?为父亲放弃的那些东西不可惜吗?
这些问题往往找不到答案但又阴魂不散,郭强生只能靠着一个信念撑下来:“只要父亲还认得我,叫得出我名字,我都不会放弃他。”
郭强生与父亲
终于与父亲和护工共同建立起稳固的生活,是在回到台北的五年后了。郭强生转任到台北教育大学,教课、照顾父亲和写作之余,还能抽出时间去看看喜欢的老电影。
去年,对人生、衰老与死亡有新的体会后,郭强生在大陆出版了新书《我将前往的远方》。
“它不只是在书桌上写的文章,而是活生生的纪实,真的是从生活里头产生的问题,所以我几乎不会再去更动它,就当保留当时的某一种慌乱、某一种挣扎,都是生活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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