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B站UP主“老蒋巨靠谱”直播连麦峰哥(UP主“峰哥亡命天涯”)、侯翠翠,众多网友以及不少百万粉UP主在线围观,引起了一场关于“伪下沉”的争论,场面十分热闹,高峰时7千人同时在线围观,有网友称其为“知识区春晚”。事件起源于1月22日,“老蒋巨靠谱”在一期题为《下沉内容崛起:一场双向奔赴的伪下沉表演【解构B站】》的视频中抛出的一个观点,就是他认为,近年来下沉内容在B站崛起,其中部分下沉内容并不是“真下沉”,而是“双向的伪下沉,即UP主和用户都不是真的下沉,都在表演下沉”,而且这种“双向奔赴的表演”可能是在双方都无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用户视角,老蒋认为B站用户的基本盘还是在一二三线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人,这些用户喜欢看下沉内容的原因,可能是猎奇(没见过这样的生活),可能是逃避(从现实期待带来的焦虑中得到释放),也可能因为某种优越感从而得到精神按摩,等等。在他看来,真正的下沉群体可能是“体力劳动者包括搬运工农民工包括上完中学就出来打工的老哥们”。“峰哥亡命天涯”《探访老哥的小家,房租0元,纯粹社会边缘人的生活》视频评论区
UP视角,老蒋将下沉内容分为四类:一是从来没有伪装过自己是下沉群体,只是拍摄下沉群体,比如“二舅”的作者“衣戈猜想”。二是有不下沉的资本但选择了下沉,比如侯翠翠。三是因为一些原因误入下沉生态,比如大猛子。四是真正的下沉人群,内容多为分享日常生活。老蒋的定义中,前三种在都不是“真下沉”,即便创作的是下沉内容但“这类UP在见识眼界、收入潜力等方面依然要比身边的当地人高半层”。到这里,老蒋还只是单方面提出了一个互联网现象观察,真正将“伪下沉”讨论推向一个小高潮的是开头提到的这场直播。1月24日,老蒋在直播间连麦峰哥、侯翠翠,“-LKs-”“冲浪普拉斯”“远古时代装机猿”等百万粉UP主在线围观。侯翠翠并不认同老蒋的观点,不过,侯翠翠和老蒋这场连麦并没有真正切题地对“伪下沉”进行深入探讨,这也是比较遗憾的地方。好的地方是,双方的表达都比较真诚,也给网友带来了一些延伸思考比如“我们为什么可以评价他人”“百大UP还能说自己是普通人吗”。在信息茧房加剧互联网讨论两级分化、内容作者尤其头部博主的发言变得越来越谨慎的环境下,这种讨论本身是难得的。截至目前,老蒋这条视频播放量超136万,“老蒋巨靠谱”也在近两周B站涨粉超4万。数据来源 新站
整个事件中,网友关注的焦点一是侯翠翠,毕竟老蒋视频中提到一连串UP主真的能来连麦对聊的不多,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在2022年凭借一百多条唠嗑视频唠成了B站最受关注的“反内卷”UP主、新晋百大侯翠翠。一定程度上这也是“伪下沉”话题得到大量关注的一个原因。二是关于“伪下沉”这个概念是否成立的争论,以及上文提到的一些延伸话题。其中有夸赞,也有批评。老蒋也在评论区对“下沉内容”“高半层”等说法进行了解释。在我看来,老蒋提出的“伪下沉”首先是一个中性词,伪不等于假(而是指与一些普遍认定的情况不相符),下沉也不等于低人一等(而是基于经济地理环境等条件限制造成的一些客观差异),更多是表达他对一种互联网现象的理解,而且不是什么不好的现象,相反还涌现出不少很不错的内容。以上也是我认为这个讨论值得进行的前提。依照老蒋的定义,走出国门的李子柒、此前在抖音爆红的张同学,都有那么点“伪下沉”的意思。他们的创作能力、见识潜力不要说对比身边的人比如同村村民,跟内容行业大部分创作者相比都要高上一筹。老蒋自己也在视频中推荐个人爱看的“伪下沉”博主,比如在村里变装国际超模的耿奶奶、改造家乡的画画UP主刘小备,他们的内容也并不“下沉”,最多是“环境下沉”,这种“环境下沉”又为他们的内容创作赋予了一些特别的意义,比如刘小备的绘画让一座村庄变得美好,这件事让他的画变得更酷了。此外,对于很多这类博主的爆红,“下沉”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比如侯翠翠走红前B站就有同类型的唠嗑博主,走红后也出现了一些跟风蹲在田间地头唠嗑的模仿视频,但基本没有在涨粉速度、播放量级上能够赶超的。别的不说,就看侯翠翠播放量最高的几条“女装”视频,她前一秒还是蹲在田间戴个眼镜操一口方言特能唠嗑的反卷侯师傅,后一秒可是近几年最火的视频赛道之一——颜值变装。除此之外,不到一年更新了上百条视频,论更新频次,侯翠翠可能是反卷但真不是躺平更不是摆烂。老蒋的“伪下沉”,实际上是在对近几年流行于社交媒体的所谓“下沉内容”进行了一次下沉细分。而相较“侯翠翠的内容到底是不是伪下沉”,我觉得这里有一个更值得探讨的话题,来自“-LKs-”对老蒋视频的评论:接地气类UP主火到一定阶段后,面临快速增长的存款与如何继续接地气的矛盾时,如何转型?这里的“接地气类”包括前面说到的一些下沉内容,尤其是创作素材直接取材于个人生活的内容。观众对于这类博主的关注建立在情绪价值而不是提供信息上,就像我们一般不会先关注提供健康养生干货的博主家底有多厚,而是看内容实不实用,但我们会关心每天在追的vlogger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我们更容易对具体的人共情,会觉得自己通过视频参与了另一个人的生活,从而把对方当成自己的朋友,即便这种“参与”实际上是很有限的。我们可能会把自己的生活投射到对方身上,也可能是想让对方替自己去“做梦”,就像很多在一二线996的年轻人不约而同关注着流浪中国的徐云,很多考研求职受挫、在现实中进退犹疑的人因为寻找互联网同伴而关注了侯翠翠。在侯翠翠的直播间你会看到很多这样的提问,“家里催婚怎么办”,“怎么能像你一样会说话”,“好孤独怎么办”,还有一些研友在评论区相互打气。总之,由于这类博主身上的接地气或者说朴实感,天然地让人感到容易亲近和共情。但博主客观条件升级带来的矛盾感如果没有很好的过渡,可能会打破这种隔着屏幕建立起来的情感。曾经站在舆论风口浪尖的“徐大sao”算是一个典型案例。其他涉及内容创作的行业也存在类似的现象。比如一些脱口秀演员之前讲自己穷困潦倒时期的段子,走红之后再讲气氛就没那么对味儿了。这或许也是侯翠翠面临的困扰。24日的直播中,侯翠翠聊到做UP主对自己的物质生活带来改变,但她还是没什么安全感,“不知道这个流量能持续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挣这个钱能挣到什么时候”,她在直播说自己“不敢变”。看上去,快速成长的侯翠翠还没有做好成为“侯翠翠”的准备。很多观众习惯了面对失业裁员等种种失败还能积极面对的反卷达人,对视频内容有了相对固定的预期,这可能也给她带来了一点压力。随着UP主的现实境遇越来越好,一部分观众会从这种见证和养成中得到欣慰和动力,一部分会因为无法继续共情或眼红选择离开,这也是人之常情。在我看来,这类UP主也可以坦然接受自己身份定位的转变,到了新的阶段可以去呈现新阶段的自己,同时,最好对伴随影响力而来的责任和议论有所预期。会有人取关离开,粉丝构成也会发生变化,观众想看的是“初心是不是还在”“表达是不是还真诚”。比如2018年因为竹鼠沙雕表情包走红的华农兄弟。竹鼠养殖被迫停止后,这两年他们转做农副产品销售,虽然仅在B站就有636万粉丝,但继续将拍视频作为副业,并为当地做助农带货,自己影响力提升的同时也没有忘记改善周边的环境。视频中没了竹鼠,他们就拍一些朴实的乡村生活,摘果子、挖竹笋、抓山鸡,没有花里胡哨的噱头,就是简简单单的日常,到现在一直有不少粉丝追随。再比如抖音张同学,选择在流量高峰期结束后才开启直播带货,做乡村视频,推广当地农产品。如今视频中的张同学搬进了新房子,还是熟悉的BGM,评论区也有网友说新房子“没内味儿了”,但更多是祝福,因为看到了他怎么一步步带村子致富。老屋搬新家,这样的变化是正常的。如果内容创作不能让创作者越来越好,还有多少人愿意投身内容呢。很多脱口秀演员走红后也会开始讲走红后的段子,因为表达依然真诚,观众还是能够发笑。流量经济时代,观众对于创作者走红后的境遇变化,是不会没有预期的。容易翻车的反而是为了保持不变营造假象,或者创作者确实因为心态变化内容变得敷衍,不再真诚,这些都比“快速增长的存款”要硬伤更多。不如放下包袱学学徐志胜,面对脱口秀顶流的光环,也可以轻松剪掉自己的刘海。• 作为数据驱动的互联网内容科技公司,新榜提供新媒体内容营销和企业服务系列产品,助力中国企业数字化内容资产获取与管理,服务于内容产业,以内容服务产业。• 我们的客户既包括中国平安、腾讯、字节跳动、京东、宝洁、雅诗兰黛、欧莱雅、联合利华、迪士尼等500强,也包括正在蓬勃成长的中小企业、新兴品牌和MCN机构。面向企业的内容化组织建设,新榜提供从公域流量募集分发到私域内容运营建设的各项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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